情假意的代名詞,表麵一套,私下一套,連一個真表情都見不著,裡裡外外全是套路。枉他以為江硯會向自己訴苦,出於人道主義提前準備了好幾句安慰的話,真是浪費感情。陳簡頓覺興味索然,愈發地不想和江硯走心,雖然本來也沒打算太走心,這回卻是完完全全不想搭理他了上床本就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需要那麼多鋪墊。陳簡鬆開手,指了指沙發:“你先坐,等會有事麼?”江硯搖頭。陳簡說:“那等我一會,晚上陪我吃飯。”江硯同意了,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沒事,陳簡說完,他就打開微信給助理發消息,把一天的通告都推了。現在江硯孤家寡人一個,不歸任何公司和經紀人管,所有事情都由自己做主,想乾嘛就乾嘛。他助理是個很能乾卻沒脾氣的姑娘,不敢反對,小心問他:“怎麼了,你有私事嗎,阿硯?”江硯:“閉關寫歌。”“……”助理最怕他寫歌時心情不爽發飆,二話不說,光速滾遠了。說好的寫歌,其實也並非完全撒謊。陳簡工作時全神貫注,完全不理人,江硯刷了一會微博和微信,最終無事可做,隻得閒下來觀察陳簡。陳簡今天的模樣和上次、上上次見麵都沒有不同,依然西裝革履、嚴肅認真。但是細節上每一麵都很新鮮,江硯非常樂意一直盯著他看,尤其喜歡他不滿意時皺眉的神情,似乎下一秒就會把手裡的策劃案扔進碎紙機,再把負責人叫過來當麵罵一頓,很嚴厲,嚴厲得分外迷人。江硯打開手機便簽,想把零碎的感想記下來,還沒打字,那感覺忽然飄遠了,一掠而過,不知用什麼詞語才能準確描述。再抬頭時,陳簡也在看他:“你在乾什麼?”江硯說:“沒什麼。”陳簡不信。江硯隻得承認:“寫你。”“……”陳簡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心知如果要聊,一定會被灌一耳朵莫名其妙的藝術式胡扯,便不再說話,隨便江硯乾什麼,各乾各的,徹底不管了。他們就這樣平靜地過完了下午,至少表麵平靜。下班後,陳簡帶江硯去吃飯。從公司大樓出來,見他們兩個走在一起,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用眼神表達了吃驚,雖然吃驚的原因可能因腦補差異而各不相同。江硯毫不避諱,故意伸手牽住陳簡的袖子,湊近了一點,小聲說:“陳總,有沒有約會的即視感,嗯?”“沒有。”陳簡漠然地說。江硯不死心:“我覺得有呢,你真的不答應和我談戀愛?”陳簡奇怪:“談不談有什麼差彆,你這麼執著乾什麼?”江硯說:“談戀愛不是追求一個人的最終目的麼?難道你喜歡一個人,隻想和他成為長期炮友?”他的喜歡說的巧妙,隱藏在這樣一番言論裡,陳簡情不自禁笑了:“誰知道呢,我隻喜歡過一個人,當時的目的是結婚,我也的確和他結婚了。”“……”“然後又離婚。”進了地下車庫,光線陡然暗下來。陳簡打開車門,露出思索的神情:“也許可以試試。”“試什麼?”江硯正係安全帶,陳簡忽然從駕駛席傾身過來,按住了他的肩膀。“試試談戀愛?”“……”江硯仿佛噎住了,神情說不上是驚喜還是詫異。“不過,我不會經常陪你約會,不會經常給你打電話,不會秒回你的消息,不會向你彙報行蹤,甚至可能不會想你,這樣也行麼?”陳簡一臉渣氣爆表,說的極其自然,一副“我對你不負責”的惡劣態度。可即便如此,他仍覺得違背了自己的初衷,畢竟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想,不跟江硯這種人走心,一點也不。沒想到,江硯聽完之後頓了頓,笑了:“我也是,成交。”陳簡:“……”第16章兩人去了一家很隱蔽的私家菜館,陳簡曾來過幾次,對這印象不錯,可今天這頓飯吃的,氣氛十分不對頭。江硯倒看不出異樣,用餐時話不多,吃相優雅,基本沒有忌口,按他自己的說法:什麼都喜歡吃。陳簡反而胃口欠佳,粗略地吃了一點,沒嘗出味道,很快就放下筷子,坐在那兒看江硯吃。陳簡隱隱有些後悔,他不像江硯擁有資深的渣男經驗,多年來慣於嚴謹正經,骨子裡說一不二,絕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雖說最近過得比較放縱吧,那放縱也是清清楚楚有限度的,不會做出玩弄彆人感情的事。現在倒好,還沒玩弄過彆人的感情,先要玩弄自己的感情了,有點搞笑。“不介意吧?”陳簡掏出打火機和煙他並非不抽煙,隻是很少抽,也不在彆人麵前抽。江硯示意他隨意。陳簡問:“你抽麼?”“不抽,傷嗓子。”陳簡點了點頭,心想江硯作為歌手的確敬業,保護聲音是必要的,畢竟他的喉嚨那麼金貴,聽說還上了天價保險?萬一有意外受傷呢?陳簡一邊抽煙一邊盯著江硯看,想法突然不受控製地跑偏了隻要江硯願意,他今晚就可以讓他受傷一次。男人的劣根性有時就是這樣,很無解,其中可能包含了好奇心、征服欲、對壓抑生活的發泄,以及最原始的獸欲。隻要這些能得到滿足,許多原則可以為之讓路。陳簡腦補了一會讓江硯“受傷”的畫麵,頓時不再糾結剛確立的關係了,結了婚都能離,談個戀愛還不能分手嗎?大不了分掉,有什麼好在意。沒多久,江硯也吃完了,問陳簡:“等會去哪兒?”“去我家。”陳簡說。江硯卻拒絕:“不好吧陳總,我對你家有心理陰影,不想再收一次‘被捉奸’福利了,遭不住。”“不會,我搬家了。”“喔,你前任沒有鑰匙的?”“……”他口吻裡的揶揄明目張膽,陳簡冷冷地一笑,隔著餐桌,煙吐到他臉上,“沒有,是我的私人房產,回頭給你一副鑰匙?”江硯不領情:“我要鑰匙乾什麼?我沒空去捉奸。”陳簡:“……”沒見過這麼會聊天的,欠抽。從吃飯的地方出來,上了車,陳簡一路開到家門口。是一個高檔彆墅區,在高樓林立的鬨市中開辟出的一方花園,寸土寸金的地方,江硯曾經也想在這買套房子,嫌太貴了作罷,不過這價格對陳先生來說應該不算什麼。“以前怎麼不住這邊?”江硯很中意院子裡的遊泳池,特地停下看了一眼。“我前任”陳簡走在前麵,在門廊的燈光下回頭,“房子太大,隻住兩個人很空,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