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管陳簡能不能聽見,衝門外喊,“陳總,你電話,不小心接了SORRY……”“嗓子啞成這樣,你叫魂呢。”陳簡推開臥室裡的浴室門,下巴上一片泡沫,赤裸上身走了過來。“……”江硯沒見過陳簡生活氣息這麼重的樣子,覺得有種很不一樣的氣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陳簡接過手機,通話已經結束了:“誰打來的?”江硯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說,“不知道,我剛才以為是我的手機……”陳簡翻通話記錄,最近一通寫著“蘇涼”。江硯也看見了,露出疑惑的神色:“蘇涼?他不是我們劇組的男二麼,他認識你?”他顯然早就忘了上次陳簡去探班時說過的“約了彆人”,也不能將此和蘇涼聯係起來。陳簡神情一頓,應了一聲“嗯”,又問:“你還睡嗎,吃不吃早餐?”江硯精神不振,打了個長長的嗬欠:“不吃,我想睡覺。”“那你睡。”陳簡轉身要走,被江硯拉住,他回頭,“怎麼了?”江硯從床上起身,偏過頭,臉伸過來,對他說:“親一下。”“……”陳簡無奈,低頭親下去,蹭了江硯一臉泡沫。第18章江硯下樓的時候,陳簡坐在客廳沙發上,麵前擺一台筆記本電腦,旁邊一摞文件、簽字筆、水杯,他沒抬頭,一邊看屏幕一邊和對麵的人交談,是江硯不認識的。“鄭成都,我的秘書。”陳簡聽見動靜,視線轉向樓梯,給江硯介紹。那目光一凝,從上往下掃過,“怎麼光腳下來?”“沒找到鞋。”江硯睡醒時床邊有準備好的衣服,並非新的,是陳簡穿過的,可惜他不是身材嬌小的女孩,穿不出男友襯衫的味道。他的尺寸和陳簡差不了太多,陳簡穿著一絲不苟的正裝,換他身上憑空多了一分隨性氣質。不料,聽了他的話,陳簡忽然放下手裡的事情朝樓梯走上來,江硯愣神的功夫就被抱住了。陳簡攔腰抱起他,動作很穩,手臂收得緊,一股輕淡的男士香水味盈滿鼻間,他被迫靠在陳簡懷裡,清晰地感受著這個男人胸膛的熱度和胸口下心臟的律動……竟然有點尷尬,於他來講是一種罕見的情緒,近似於害羞,讓人有點不知所措。“你乾嘛啊……”江硯抓住陳簡的袖子,嗓音壓低了些,“你秘書看著呢……”陳簡並不在意,推開二樓臥室的門,把他放床上,從床底拿出一雙拖鞋,放在他腳邊,“穿上,地板太涼。”江硯:“……”麵前這張臉似乎更英俊了,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好像要把人吸進去,怎麼那麼好看呢?江硯忍住心頭悸動,輕輕吸了口氣,忽然聽見陳簡在耳旁問:“感覺好嗎?”他一愣:“什麼?”陳簡說:“談戀愛是不是就這樣,嗯?”“……”不得不承認,感覺不能更好,沒想到看似冷硬的陳先生竟然這麼會寵人。可談戀愛是不是這樣的心情,江硯得向以前那些被他套路的人請教,自己不太清楚。嘴上胡亂應了一聲,他穿好鞋,跟著陳簡下樓去了。經過這麼一出,江硯和鄭成都麵對麵打招呼時頗為尷尬,鄭成都對他禮貌地笑了笑,不熱情也不生疏,那天生冷淡的樣子很隨陳簡,不愧是親秘書。陳簡說:“廚房有吃的,自己去加熱一下。”江硯也不想在這聽他們談公事,迅速走了。等他吃飽以後,又去洗了個澡,再下樓時鄭成都還沒走。那事情不知有多難辦,陳簡深深皺眉,一臉不悅,隱約聽見什麼“顧家”、“毀約”、“撤資”之類的字眼,江硯手裡端著一盤水果,一邊吃一邊認真想了想這個“顧”字。他當然認識顧青藍,那麼有名的青年畫家,隻是不知此顧是否為彼顧。後來他們又聊了什麼江硯沒細聽,他吃飽喝足感覺好了點,拿起自己的手機,找了一個比較遠的能看見陳簡,又不會彼此打擾的位置坐下,開始看未讀消息。朋友的閒聊挨個看一遍,最後是他助理。最近一條來自十分鐘前,助理問他為什麼今天又曠工,並表示再不接電話不回微信就報警了這助理本身不是一個大心臟的性格,加之每天被他折磨活在五花八門的驚嚇裡,已經越來越膽小怕事。江硯懷疑她真會報警,優先回過去:“身體不舒服,不想工作。”助理八成時時刻刻守著手機,光速回複:“哪裡不舒服?需要看醫生嗎?”江硯:“內傷。”助理以為他為網上的輿論煩心,安慰道:“那些負麵新聞已經刪了,熱搜也撤了,剛才X-Hurt代言那邊的負責人聯係我,說請你放心,公關方麵一定不會再出問題。”江硯:“……”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陳簡。助理卻不知情,兀自感歎,“大品牌果然財大氣粗,態度又這麼好的。”末了話鋒一轉,“阿硯,你心情好點就來劇組好不好嘛,我給你請假了,可是也不能一直請假啊。”“……”江硯心情很好,身體是真不好,腰酸腿軟,喉嚨也難受,可這話沒法說。打發了助理,他打開手機便簽,裡麵有一條標題是“陳簡”。江硯在“人美心善、正直禁欲”那一行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新增兩個字:“禽獸”。下麵還有一行“冷漠、不解風情”,也畫了叉,改成:“很會寵人,你為什麼那麼熟練?”。最後一行寫,“我喜歡”。鄭成都離開時已經很晚了,陳簡沒留他吃晚飯。江硯以為要叫外賣,結果陳總自己進了廚房,沒多久就弄了四個菜出來。江硯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驚了:“中午的菜也是你做的?”陳簡:“嗯。”神情竟似習以為常,那麼自然,顛覆了江硯的認知,還以為他是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至少看表麵高冷的樣子,想象不出他會下廚……江硯簡直暈乎乎地在陳簡家住了兩天,期間寫歌的靈感空前爆炸,可落到實處,偏又什麼都寫不出來。後來最激烈的時候,陳簡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他隻需看著陳簡的背影,心裡就能開一場大型交響音樂會可依然寫不出來。“寫不出好歌?我真的瓶頸了麼?”江硯懷著這樣的想法,離開陳簡家,回劇組接著拍戲去了。陳簡卻是真的忙,這兩天本是周末,工作電話不斷,鄭成都也三番五次過來,他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並沒太多時間用來談情說愛。周二的晚上,因為突發事件,開了整整一天的會終於結束,陳簡沒自己開車,叫司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