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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之後 娜可露露 1124 字 2個月前

他煩躁的心情漸漸被一句句沒有重點的廢話撫平,權當催眠。再晚一點,陳簡的確去睡了,蘇涼得到允許進了廚房,準備了一桌晚餐,可惜樓上的人從黃昏一直睡到半夜,錯過了他的一片心意。夜裡十一點多,陳簡睡醒了,下來時發現蘇涼還沒走,在沙發上睡著,睡相很安穩,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陳簡看了他一眼,心裡忽然生出一股特彆荒唐的感覺,無關蘇涼,純粹是對自己生活的感慨。陳簡想起狗還沒喂,不過喂不喂也沒差,旺財這兩天愈發不精神,心情好了才肯賞臉吃一點,多數時間在昏睡。陳簡越來越不敢看它,能拖則拖,怕手一伸過去,摸到是涼的。陳簡忍不住,又點了根煙。他最近抽煙的頻率急劇增高,心情不好,控製不住。蘇涼還睡著,他善心大發,隨手拿了張薄毯幫忙蓋上,自己出門透氣。夜晚風涼,天上沒有星星,黑漆漆一片,可能又要下雨了。院裡沒開燈,陳簡摸黑往前走了幾步,恍惚間看見遊泳池邊上好像有一個人。“……”陳簡懷疑自己看錯了,又走近了些,果然是有人的,那人坐在水池邊,背對著他,黑暗中看不清楚,但陳簡一眼就認出來了“江硯?”他難以置信,驚疑不定地叫了一聲。江硯沒回答,好像坐在那裡睡著了,聽到聲音猛地一激靈,整個人向旁邊栽倒,差點掉水裡。陳簡連忙上前拉住他,臉色沉下來,咬牙道:“你怎麼在這?”江硯睜開眼睛,神情迷糊了幾秒,很快醒了。陳簡以為他要推開自己,畢竟下午摔門時脾氣那麼大。可沒想到江硯突然摟住他的脖子,用力抱住了他。“你乾什麼?”陳簡沒拒絕,也沒回應。江硯不吭聲,隻管抱著陳簡不撒手。天這麼黑,連彼此的神情也看不清,感官卻變得更加清晰,陳簡感到他身體冰涼,絲絲滲著冷氣,不知道在外麵呆了多久。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沒走嗎?沒吃東西也沒休息,在這裡喂蚊子?陳簡控製不了自己的怒火,他推了江硯一把,“你什麼意思,跟我賣慘呢?”江硯始終在水池邊坐著,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太久,四肢都僵了,協調性不太好,被這麼一推,差點又摔過去。陳簡沒有辦法,隻得重新把他抱進懷裡,氣得要爆炸了:“你啞巴了?說話!”江硯還是不回答,隻順勢摟住陳簡的腰,臉一偏,滾燙的皮膚貼在陳簡脖子上。……燙的?陳簡一愣,伸手去摸他的臉和額頭,好像有點發燒。“不說話我走了。”“……”“叫保安把你扔出去。”“……”江硯終於肯開口,眼睫低垂著,嗓音微啞,叫了聲陳簡的名字,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那聲音說不清是種什麼腔調,聽到陳簡耳朵裡連音色都模糊了,隻有江硯掩飾不住的情緒在夜色裡顯得格外傷感,他又說,“如果今天我走了,還能回來嗎?明天你就不認識我了,你這樣的人,見到我肯定連招呼都不打,隻會一臉漠然地路過,把我當空氣……”“我可以不走嗎?我不想分手,陳簡,我想和你在一起。”“……”陳簡手足無措,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他用力吸了口氣,感到自己的喉嚨微微發抖,簡直沒法發出正常的聲音,停頓了很久才問:“為什麼?你那麼喜歡我嗎?”“是啊,喜歡你……特彆喜歡你。”“……”江硯好像知道自己擁有無往不利的資本,沒人能狠心拒絕他的付出,否則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堅定,似乎不懂什麼叫害怕,也不知什麼是退縮?他連小心試探的過程都省略了,好像完全不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不會為了自我保護變得畏手畏腳,無論身處怎樣的劣勢,都照舊氣勢如虹地撲上來,嘴裡銜著甜言蜜語,把自己化身為一把鋒利的劍,不戰勝誓不罷休,非要殺得敵人俯首稱臣,服服帖帖接受他的心。陳簡覺得自己八成要輸了,毫無還手之力。江硯卻道:“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這樣還賴著不走,是個很沒自尊的人?”“不,你很可怕。”陳簡說,“你是個可怕的人。”江硯聽不明白。陳簡說:“你的底線是什麼?到底怎樣才肯放棄?”“你想讓我放棄嗎?”江硯的確有點發燒,呼吸是熱的。陳簡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沒直接回答,隻說,“我問個問題。”“什麼問題?”“你真的喜歡我麼,你確定?”“當然,這還用問嗎?”“……”陳簡並沒有放鬆,他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情感攫住,仿佛困在牢籠裡無法掙脫,他放緩了聲調,沉沉地問,“那你愛我嗎?”江硯頓了一下:“我愛你。”“不許騙我。”“不騙你。”“你絕對不能騙我。”“……”“江硯。”“我不騙你。”陳簡舒了口氣,那聲音從肺腑發出,恍然像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他在濃烈的黑暗中低下頭,親了江硯一下:“我也愛你。”第26章後來,過了很多年,陳簡回想起當時的事情,認為自己腎上腺素飆升過多,衝動過頭了。可如果重來一次,他依然拒絕不了江硯。江硯是一個太戲劇化的人,做事不循常理,陳簡在他身上嗅不到任何一點世俗的味道,也就無法按照世俗的邏輯來推斷他的精神世界。陳簡不能懂,但也並非衝動之下選擇相信,氣氛發展到那一步,當那句“你不能騙我”脫口而出時,情感衝動已經衝垮了他的理智,有沒有騙,答案不是最重要的了。當天晚上,陳簡給蘇涼發了一條消息,自己開車送江硯回家。江硯罕見地有點呆,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上,車子開過了兩個紅燈,他突然拉陳簡的袖子。“怎麼了?”陳簡以為他發燒加重,騰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剛才說什麼?”江硯卻在另一個頻道上,眼珠亮晶晶的,“能不能再說一遍?”陳簡麵不改色:“你說哪句?”“就是你也愛我那句啊……剛才忘記錄音了。”“錄音乾什麼?”“每天聽一百遍。”“……”陳簡語塞,不確定江硯真想這麼乾還是開玩笑,反正無論如何,過了那陣氣氛,他沒法自然而然地再說一遍我愛你。不知道為什麼,正經確立關係以後反而更拘謹了,有點不自在。江硯好像比他感覺更不踏實,過了兩條街,又拉他的袖子,叫:“陳總。”“……”陳簡發現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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