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和兩位男同學聽到妹子們的驚呼與喃呢,也下意識望向了側方,看到了多有垮塌的圍牆和淩亂堆砌的廢墟。“那裡是有一棟樓……”短暫之後,有著齊劉海的高個男生茫然低語。他記得很清楚,先前和蔣飛金離等人拐入這條巷子的時候,確實看見了圍牆隔出的一座樓房,具體有多少層沒數,反正不高但也不低。自己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看見了牆上用紅油漆寫出的幾個大大“拆”字,要不是顧忌蔣飛的存在,怕傷到他家鄉人的感情,早已經口無遮攔地以此開起了玩笑!可現在,吃個燒烤的工夫,tm樓就垮了!這tm鬨鬼啊!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了幾秒,穿韓式大衣嗓音甜美的女孩金離打了個寒顫道:“我,我們走吧……”好好的一棟樓,無聲無息就被拆了,這是遇鬼了吧?這是靈異事件吧?或者,我們集體產生了幻覺,先前其實根本沒有一棟完好的樓房,不,不,這個猜測更可怕!“對,我們走!”五官流媚的豐腴女孩郭寧也顯得戰戰兢兢。這是自己人生裡第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見妹子們害怕,齊劉海的高個男生李誌國反倒少了幾分心虛,多了點表現的**,以自覺很有男子漢氣概的姿態看向蔣飛和郭寧的男友劉崢嶸道:“這事挺神奇的,我們進去看下吧,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我膽小……蔣飛很想這麼回答,但在女生麵前,他不好意思露怯,隻支支吾吾道:“算了吧,郭寧和金離那麼害怕,肯定不想多待,我們還是走吧。”“嗯嗯,嗯嗯!”金離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郭寧也拉了拉男友的手,示意他不要亂來。“你們太弱了吧……不去我自己去!”李誌國覺得自己被男子漢氣概充滿了全身,以冬天睡冷炕全憑火力壯的狀態走向了圍牆垮塌的地方。劉崢嶸不願意在女友麵前被比下去,吸了口氣,嚷嚷道:“誰弱了?有什麼好怕的!”“不要去嘛!”郭寧手被甩開,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但劉崢嶸隻是擺了擺手道:“彆怕,沒事!”見兩位妹子愈發得緊張,蔣飛的心也在打鼓,順勢就找了個借口道:“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裡陪你們!”金離和郭寧感激地看了他胖胖的身形一眼,頓覺多了少許安全感,忙往那邊靠了幾步,忐忑又好奇地眺望廢墟,期待又恐懼著李誌國和劉崢嶸發現什麼。廢墟周圍空地多有飛出的石塊和先前零散雜亂的垃圾,李誌國和劉崢嶸兩人雙股戰戰,又竭力掩飾地緩慢前行,左顧右盼。“咦……”李誌國突地頓住腳步,指著前麵不遠處道,“烤茄子!”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訝。劉崢嶸循著他的手指望去,看見了被石塊撞翻打破的餐盒,看見了一顆顆金黃色的豌豆,看見了仿佛還散發著香味的烤茄子,看見了還沒完全凝固的紅油。這似乎是沒多久之前的食物!李誌國和劉崢嶸彼此對望了一眼,同時想到了蔣飛那位穿很少的高中同學,想到了他提著打包好的烤茄子離開時的背影。從那時到自己等人吃完,唯一的外賣隻有“這單”!“不會吧……”李誌國和劉崢嶸茫然望向了石塊堆積鋼筋支突的樓房廢墟,懷疑蔣飛的高中同學被埋在了裡麵。“去問問。”劉崢嶸艱難地吞咽了口吐沫。“嗯。”李誌國上前兩步,彎腰拾起了食品袋,提著沾滿灰塵的烤茄子往外走去。這個時候,蔣飛難得享受了被女孩子們簇擁和信賴的美妙感覺,正絞儘腦汁,尋找著借口,以安撫妹子們惶恐驚懼於未知事件的心靈。“可能是趁夜拆除吧?”他如是說道。“不會,拆除要爆破啊,我們那麼近,都沒聽到響聲的。”郭寧直接就給予了否定。金離也搖頭道:“就算不用爆破,也得上大型機械啊,這裡有痕跡?而且沒那麼快!”才一頓燒烤的工夫!排除著各種情況,她們越說越害怕,又向蔣飛靠攏了一步,而蔣飛一邊享受著這種感覺,一邊也膽戰心驚,當真痛並快樂著。“蔣飛蔣飛,你看這個。”李誌國和劉崢嶸邁過了垮塌的圍牆,搖晃了下手裡的食品袋。“烤茄子?怎麼了?”蔣飛一頭霧水。難道是烤茄子成精了?媽蛋,種的茄子成精我也就認了,烤好的都能成精,還有沒有天理啊!他的胡思亂想裡,李誌國飛快說道:“這是烤好沒多久的!你看油都還沒凝固。”“這又怎麼了?”蔣飛傻傻反問後忽地醒悟,“之前外賣烤茄子的隻有橙子!你是說他和拆樓有關?”“對對對!我們之前吃燒烤的時候不是聽到了響聲嗎?雖然不是太明顯,但也有的!算算時間,你那個高中同學真差不多走到這裡,頂多到巷子口!”金離記起了自己的“幻聽”,以恍然大悟的口吻說道。劉崢嶸則催促著蔣飛道:“你快給他打個電話,看他人還在沒在,我們懷疑他被埋在樓裡了,如果真不對,得趕緊報警!”“不會吧……”蔣飛想不到樓成偏離路線進入待拆樓房的理由,但還是關心地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短暫的鈴聲後,電話被接通,那邊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喂,蔣胖?怎麼了?突然打電話?”呼,蔣飛鬆了口氣,脫口而出:“這不是關心你嗎?我們吃完燒烤出來,看見巷子口那棟樓房塌了,旁邊又有打包外賣沒多久的烤茄子,我就擔心你,怕你被意外給傷到了。”郭寧她們聽著對話,也衷心地感到高興,蔣飛的高中同學沒事,沒出人命!看來是自己等人推斷出錯了……電話那邊,沉默了十幾秒,樓成才苦笑自黑道:“替我給烤茄子說聲對不起。”“啊?真是你的!你沒事吧?這樓怎麼垮的?”蔣飛嚇了一跳,旁邊的金離李誌國他們也猛地扭頭,凝固了眼眸。還,還真是蔣飛高中同學打包的烤茄子?那他究竟遭遇了什麼?剛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沒事,呃,樓就那麼垮了唄,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樓成言辭含糊地回答。電話中斷,蔣飛怔怔望著樓房廢墟,腦海回蕩起好友剛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樓就那麼垮了唄,就那麼垮了唄,垮了唄……樓房的垮塌真和他有關係?樓就那麼垮了唄……郭瑉金離和劉崢嶸李誌國再次麵麵相覷。不提樓是怎麼垮的,光沒什麼動靜這點,就讓人發自內心的感覺害怕和畏懼!古代神話傳說,不過如此!蔣飛的高中同學真是神秘啊!他們腦海裡油然又回想起了先前所見,回想起了那位隻穿著薄薄毛衣和夾克外套的男生,回想起了他乾淨又沉穩的氣質,回想起了他提著裝烤茄子的餐盒,消失在視線儘頭的背影。再轉頭,記憶裡的那棟六層樓房已變成了黑暗裡高高堆積的廢墟。…………掛斷電話後,樓成繼續躲在原地等待,回憶起了二十多分鐘前和女友的通話。“啊?”嚴珂茫然幾秒,疑惑重複,“送褲子?”“和人打了一架,褲子壞了。”樓成言簡意賅說道。剛一說完,他就覺得這句話充滿了歧義,忙又補充道:“有人設陷阱突襲我,我穿的是牛子褲嘛,太緊了,發力不方便,一繃就給繃壞了。”“你沒事吧?”嚴珂脫口就問道。怎麼會有人設陷阱突襲橙子?身在和平環境的她也是一頭霧水。“沒事,一點皮外傷,不過我覺得應該是考驗或者給我生死戰經驗之類的事情吧,附近應該有外罡看著。”樓成眺望著遠處,看見塵埃下落,黑暗寧靜。隻有外罡強者,才能做到遮掩一棟六層樓房垮塌的動靜吧?而外罡強者出手的話,一根指頭就能按死自己,所以肯定不是惡意的突襲,再加上師父的說辭,珂珂過來沒有問題。可就算這樣,自己也一樣憤怒,媽的,走到路上莫名其妙被殺手襲擊,換做誰都會憤怒!那個時候,自己真地以為處在生死陷阱裡了,又緊張又害怕,更擔心交代在樓房裡,再也見不到爸媽和珂珂他們。那樣的心情,幕後的策劃者能夠體會嗎?哪怕打著再好的幌子,哪怕說是為我好,也是不可原諒的!以後有機會,哼,我也給你們這樣的“考驗”或者“磨礪”!“怎麼能這樣!橙子你又沒要求過接受考驗,又沒想著多點生死戰經驗,他們太壞了,太可惡了!哼,是誰,我,我幫你詛咒他們,我去找我外公和姥姥!”嚴珂氣得都快炸了。“我給我師父說了,他說他會處理,讓我彆管。”樓成安撫著女孩。“好吧……現在彆管,以後得討回來了!哼,我很小氣的!”嚴珂擔憂著樓成,沒再說這個問題,轉而道,“橙子,你真沒什麼事?”“小傷,皮肉傷。”樓成背部衣服破爛,裡麵血肉略顯模糊,周身還有尖銳事物劃出的傷痕。撞破牆壁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但這比被對手打中要好很多,也正因為如此,上衣拉鏈口袋裡的手機才沒有壞沒有丟。“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嚴珂吸了口氣道。她爸是醫生,家裡不乏藥品紗布和繃帶。…………秀山腳下的禪院內,董少陽趴在床上,眼裡充滿了挫敗和痛苦的情緒。自己縱橫敵境多年,殺過不少強敵,竟然差點死在一位擂台武者的手上,還是同品階的武者!如果不是罪火前輩出手,自己已經葬身在那棟樓房的廢墟裡了。這讓人情何以堪!罪火天君立在旁邊,淡然說了一句:“這一次,也是給你的磨礪,收一收看不起擂台武者的驕狂吧……”“啊?”董少陽茫然側頭。從一開始,他們就覺得自己有輸給樓成的不小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