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格鬥愛好社後,樓成和嚴珂直接回到了家中,打算周末,也就是明後兩天,再去超市大采購,為下周一的過年與生日儲備食材。洗過澡,擦乾了頭發,換了身清爽家居服的嚴珂站在床前,雙手張開,向後仰倒,舒舒服服跌進了被窩裡,然後撒嬌般喊道:“橙子橙子,我先睡會,你來幫我按摩,按到我睡著~”“好咧。”樓成笑著靠了過去,控製著身體,以最適合的力量打出了震勁,舒緩著女孩肌肉的緊張和深層次的疲憊,讓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往上點,往上點,對對對,就腰這裡,好酸,嘶,酸死了,可憐我的老腰哦……”嚴珂指導著“專屬按摩師”的活動。話音未落,她突地察覺樓成的動作有所停頓,並發出了兩聲悶笑。……女孩先是茫然,接著醒悟,將臉埋進了枕頭,用力捶了下旁邊,惡狠狠出聲道:“還不都是你!”樓成忙“認真”道歉,手法愈發精湛,沒用多久,就讓嚴珂全身放鬆,疲勞緩發,醞釀出了睡意。又按了一陣,“見”女孩呼吸平穩,進入了沉眠,樓成收回雙手,靠躺到了旁邊,打算玩會手機就去外麵草坪做個錘煉。他剛剛擺好姿勢,嚴珂就像裝了自動雷達,一個翻身便湊了上來,手臂環過胸口,右腿抬起,擱於膝蓋往上一點。瞬息之間,樓成就遭遇了“五花大綁”,而“罪魁禍首”黑長細密的睫毛沒點晃動,好夢正酣。“珂珂睡得真香啊……”樓成含笑看向女孩寧靜清麗的臉龐。看著看著,他突然也有了幾分困意。睡得好舒服啊……這樣的生活真讓人放鬆……放鬆……鬆……樓成沒去抗拒召喚,摟著嚴珂,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夢鄉。這一睡就不知過了多久,樓成醒來之時,外麵天色已暗,四下皆靜,隻微光透過沒拉簾布的窗戶,為房間灑下淡淡一層輝芒。“……幾點了?”嚴珂迷迷糊糊睜眼,隨口問了一句。樓成懶洋洋笑道:“天剛黑,六點多的樣子吧。”“嗯。”嚴珂改變姿勢,和樓成並肩躺著,語氣慵懶地說道,“肚子有點餓了……”“我的已經發出了抗議。”樓成側頭看著女孩小巧精致的耳朵。“我們等下就彆做什麼麻煩的菜了,把肉解解凍,切一切,烤來吃,家裡有秀山的、鬆城的、東瀛的、高麗的幾種蘸料,隨便你挑~”嚴珂大方地計劃著,“再洗點菜葉,吃膩了就包上……”說著說著,她忽地咬了下嘴唇,“委屈”道:“可我不想動什麼辦?就想這麼躺著……”“真巧,我也是。”樓成覺得自己被小仙女和被窩共同俘虜了。“你想餓死你老婆嗎?”嚴珂哼了一聲。“……我起床,我馬上起床!”樓成掙紮著轉身脫離了被窩,卻發現女孩也跟隨坐起。看見他詫異疑惑的表情,嚴珂揚了揚下巴,望向旁邊道:“我得監督你!”說是監督,她卻主導了整個過程,自己忙東忙西不說,還一會兒吩咐這吩咐那,等到電源插上,烤鍋裡的肉滋滋作響,才算告一段落。四下安寧,燈光溫馨,肉香彌漫,樓成和嚴珂對視了一眼,微笑舉杯,輕碰了飲料。生活哪可能經常出現感動,這樣便已足夠。“彆烤得太熟,牛肉肥的地方容易‘渣’,口感會變硬……”女孩回想著過往的經曆,挖掘著烤肉的心得,努力讓自己顯得無所不能。我可是嚴教練!吃到一半,樓成突地頓住,扭頭看向了門邊。“怎麼了?”嚴珂茫然問道。“有人靠近。”樓成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姿態輕鬆,未覺危險。過了十幾二十秒,門鈴聲響起,他數了三下,拉開了大門。外麵站著位穿黑底燕尾服,打同色領結,襯衣筆挺整潔的中年男子,他留著醒目的八字胡,用極有腔調的口音道:“您好,是樓成先生嗎?”“對。”樓成疑惑看著對方,不明所以。中年男子雙手遞過來一份請柬,微笑回答道:“我家主人想請樓先生您周末參加晚宴,如果可以,希望您到時候能和他做一次角鬥,友好交流,這不會公開,隻限於晚宴的嘉賓旁觀。”挑戰上門了?樓成念頭一動,接過請柬,打開一看,發現了“梅賽斯”格鬥場緊握三叉戟的拳頭標誌,晚宴所在莊園的地點,具體的時間,以及署名人。“布蘭頓……”樓成念出了這個名字,也知道了是誰。他抬頭看向中年男子,禮帽點頭道:“我會準時赴宴的。”“謝謝。”中年男子右手撫胸,鞠了個躬。目送他離開,樓成關上了大門,迎向了嚴教練審視的目光。“什麼事呀?”嚴珂隻隱約聽到“晚宴”和“角鬥”。“‘格魯卡’派的布蘭頓想挑戰我,在一場高規格的晚宴上。”樓成不甚在意地笑道。布蘭頓是“梅賽斯”格鬥場最近幾年風頭最盛的格鬥家,年僅二十二歲就已成為資深,相當於非人,今年剛滿二十四,是整個米國都排得上前列的後起之秀。他的父親艾德裡安同樣是資深格鬥家,就是樓成初到“梅賽斯”格鬥場時看見的那位揮舞大劍的白人中年。而一門雙“資深”,也奠定了傑克遜家族在康城的地位!“什麼時候?”嚴珂饒有興致,目光晶亮地問道。這種正式的挑戰,安全肯定有保障,尤其雙方還屬於非人層次,控製力較強,所以,她並不覺得擔憂。“就明晚。”樓成很有表演欲地學著米國電影,彎腰伸手道,“女士,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樂意至極。”嚴珂嫣然一笑,將手遞了過去。…………翌日晚上七點,小兩口以鬆大主場武道社為情侶裝,開車抵達了河畔莊園,在仆人的引領下進入了宴會廳。來往雲鬢高聳,觥籌交錯,香水氣味刺得樓成鼻子有點發癢,想要打個噴嚏。他和嚴珂的穿著並不失禮,因為宴會的主人也是一身格鬥服裝。布蘭頓立在落地窗邊,端著杯金黃酒液輕蕩的香檳,含笑對樓成、嚴珂舉了舉。他黑發棕瞳,身材高大,肌肉虯結,皮膚接近了古銅色澤,整個人充滿力量壓迫感。抿了口酒,布蘭頓遠遠笑道:“是給大家做個‘開場舞’,還是收尾?”說話的同時,他手指著外麵的露天格鬥場,免得樓成誤會,那裡燈光照耀,宛若白晝,立著一根根極有古羅馬範的巨大石柱。“我都沒有問題。”樓成含笑回答。“那就現在吧,我有點迫不及待了。”布蘭頓歉意一笑。兩人的對話引來了賓客的關注,一道道視線投到了他們身上,皆是興致盎然。樓成四下打量了一眼,沉吟問道:“裁判呢?”“裁判?”布蘭頓聳了聳肩,“我討厭裁判。”“正式的挑戰都得有裁判,否則我寧願不接受。”樓成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布蘭頓當即露出好笑的神色:“作為一名優秀的格鬥家,怎麼能依賴於裁判的保護?難道離開了裁判,你就害怕了,膽小了,退縮了?難道你忘了格鬥是用於戰場的藝術,忘記了沸騰的鮮血和男子漢的勇氣?”“隻有習慣在沒任何保護的情況下戰鬥,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勇士,如果你承認自己是會在媽媽懷裡哭泣的男孩,是可恥的懦夫,那你就走吧!”這話聽得嚴珂都無名火起,身體輕微顫抖了起來。“我們走吧。”樓成拉了下她,心平氣和地轉身,往大門行去。如果沒有經曆過那幾次生死之戰,我現在肯定會被激怒,但越是體會過死亡邊緣遊走的味道,才越不想主動去嘗試。我不怕,但不表示我喜歡。練武以來,我所有的無裁判戰鬥,要麼是有絕對的把握,要麼是逼不得已,被動卷入,怎麼能主動跳入危險的境地?這和我的武道意誌完全違背!我守護的不是麵子!嚴珂茫然地跟著走了兩步,在賓客們詫異的目光裡忽然平靜了下來,將樓成的手握得更緊,隻覺他比接受挑戰更有勇氣。“好吧。”這時,後麵的布蘭頓拍了下掌,歎息說道,“我隻能勉強自己了,波爾克先生,麻煩您做一下今天戰鬥的裁判。”樓成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體,坦然迎向了一道道看膽小鬼的目光。ps:最後剩下的月票不要浪費了,順便求下7月的保底月票,十二點過了就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