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用一個形容詞——“俗”,俗是通俗,也就是常見的,但是同一樣事情在此處很俗,在彼處卻可能非常雅。譬如“肥”“瘦”這兩個字很俗,但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見宋·李清照之《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露濃花瘦”(“露濃花瘦”,見宋·李清照之《點絳唇·蹴罷秋千》。),李清照卻能用得非常雅。“破”字我們以為很俗,但是“雲破月來花弄影”(“雲破月來花弄影”,見宋·張先之《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暫引櫻桃破”(“暫引櫻桃破”,見南唐·李後主之《一斛珠·曉妝初過》。),張先與李後主卻能用得奇雅,所以雅、俗沒有絕對的分彆,完全看它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