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江湖之九朵蓮花(一)(一)三朵蓮花“她”站在那,麵上罩著黑紗,好像已經有了許多年。“她”的身體在風中,顯得是如此的單薄。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何要站在這裡?“她”的一切都是一個秘。一群燕子,歡快的在空中飛來飛去。燕子有愁麼?誰也看不出,人們隻能這麼猜想:大概燕子是什麼都不懂的吧。沒有人懂得其他人的心裡活動,正想我們不懂得燕子的所作所為。我們隻有猜想。猜想令我們頭痛,然而卻是快樂的。大道上,煙層滾滾。一對人馬緩緩的行了過來。八抬大轎,十六個勁裝武士。這一切都令人生畏。誰也看得出轎中的人不是一方大員,就是頗有勢力的顯赫人物。誰惹得起他們?彆說惹得起,就是連多看一眼也沒那個膽。這一對人馬來的慢,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她”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喏,走開。”見“她”沒有回答,說話的大漢大怒。“什麼東西,找死。”啪的一聲,大漢飛了出去,如同稻草人一般,那麼不堪一擊。她站在那裡,好像動也不動一樣。她沒動,大漢的被擊飛豈不是成了一個秘?“你是誰?”“我是人。”“不是問你這個,你到底是誰?”“我是來殺人的。”“你要殺誰?”“她”動了。伸手一指大轎。一縷勁風透之飛出。“大膽,找死。”十五條大漢齊聲怒喝。劍光閃耀,在陽光下顯得特彆的令人生寒。十五道劍影如閃電般四麵八方朝“她”殺到。沒有人能在這麼多的劍光下逃生。這些大漢,久連劍法不下二十年,個個內功又是不凡。能在他們的聯手下殺出去,機率微乎其微。他們一出劍的那一刹那,似乎就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死亡。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於死亡的“無動於衷”。當死亡來臨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處變不驚”呢?“她‘冷笑,出手。“她”的手在袖口裡。剛才那一縷勁風被劍氣絞儘後,一直放在裡麵,好像“她”的手就是一種榮耀,旁人怎能隨意的觀看。左手纖纖玉指,臨空一劃。空氣的撕裂聲,響在十五條大漢的耳邊。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指的恐怖。十五條大漢齊齊摔了出去。半天怕不起來。厲害,厲害。如果你以為“她”僅僅是一個女人,那你就錯了。女人也會有高手,誰說女人就不能是高手?誰說女人就不可以傷人?你若是輕視女人,那你的日子就到頭了。大轎沒有停下,抬轎的八個漢子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情況。腳步不停,抬著大轎衝了過來。速度加快,如一股狂風,卷起漫天的煙層。“擋路者死”八個漢子齊聲高喝。“碰”的一聲,“她”雙手一推,如山掌力爆發而出。兩道巨大的勁力相遇,爆出一道“晴天霹靂”。人影亂飛,八個漢子探手入腰,錚錚的拔刀聲中,向著“她”電擊般殺去。“她”臨危不懼,又動了。“她”的每一次動,都那麼的驚心動魄。這就是高手的作風,不動則以,動即滅敵。一朵蓮花自“她”身後慢慢升起,“她”彎著纖腰,像一道新月,說不出的動人。彎月有時是一張強弓,蓮花有時是一種暗器。蓮花飛舞,仙子樣的蓮花滑過刀光裡。每一次都有一個大漢慘叫著摔下地來。剛好八次,八條漢子一律倒在地上,手腕齊斷。“她”的狠,“她”的強,“她”的快。令眾人大恐。還有人敢找“她”麼?那一朵蓮花如空氣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看不出它曾經的輝煌。人難道不是也像這朵蓮花一樣,雖有過“顯赫”的時候,但往往在歲月裡煙消人散去。大轎停在道上。四下突然間溫度高升。地表也斯斯的作響。“她”如同沒有看到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靜靜的透過麵上的黑紗,靜靜的看著大轎。“殺”的一聲,大轎四分五裂開來,一條人影,像一團火,一團烈火,一團熊熊發怒的火。炸雷般一擊便到。好恐怖的“烈火神功”。雷火,隻有“雷家”的雷火,才會有這麼強的功夫。雷火,“雷家”的三當家,一身“烈火神功”,擊敗高手無數。這次,他好像遇到了平生的最大敵人,十二層“烈火神功”好不保留的全數發出,隻求一擊殺敵。“她”看到了雷火,就像獵人看到獵物一般。嘴裡冷笑。彎身,兩朵蓮花自身後慢慢的升起,像一對嬌豔無比的姊妹花,令人眩目。當烈火遇見清冷的蓮花時,誰會不敵?答案即見分曉。一朵蓮花消散,雷火的烈火萎縮。另一朵蓮花輕輕的摸過雷火的頸項,像情人的低語,雷火倒。雷火,死的是這般無奈。好像他就同娃娃遇見了拿刀的大漢,顯得不堪一擊。柳無崖是一個捕快。但是你要以為他是一個抓捕犯人的小人物。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沒有人敢小瞧於他,因為他是“鐵捕神鷹”鐵老爺子的弟子,亦是他的手下之一。“鐵捕神鷹”鐵老爺子一生充滿了傳氣色彩。在六扇門裡頭,誰說誰不以鐵老爺子為榮,那這個人除了是笨蛋,還是笨蛋。鐵老爺子被欽賜為“皇捕”,他破獲的大案,秘案不知凡幾。當今的皇帝老爺曾三次提見過他,這份榮耀沒有那個捕頭所能比的。少林和武當的掌門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他一聲“鐵老爺子”,不是衝著他頭上的那塊“皇捕”的招牌,而是他破案的神奇和武功的硬實。柳無崖在鐵老葉子的手底下當差,在加上又是他的關門弟子。以這個身份,出入於州府(縣)之間,多少官員無不巴結於他,好在柳無崖不常在江湖中露麵,也不是個愛吹的人,也有不少的武林人不認識他。“我是香帥”柳無崖總是嘻皮諧對不認識他的人這麼說。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因為“香帥”已是百年前的人物。他並不是美男子,長得倒有男人味。他的行事做風也不怎麼優雅,總是大大咧咧的。“鐵老爺子”每次提起他,常常搖頭。他唯一像香帥的地方就是他引以為傲的輕功。傳說中“香帥”的輕功江湖中很少人能及,達到了“浮光掠影”的地步。但是誰見過他的輕功呢?很少,很少。柳無崖沒有見過香帥的輕功,可是他的輕功確實不錯,真不是蓋的。他曾為了追蹤一個大盜,七天七夜的跟蹤在後沒有被發覺。作賊的人物,輕功都是不不賴的。尤其是那種驚動了“鐵老爺子”青自出馬的大盜,那這種盜賊的輕功可是天下少有了。柳無崖在師父的授意下,跟蹤可疑人沒日沒夜的達七天七夜,終於在第七夜將大盜堵在京城的王爺府內,人臟俱獲。柳無崖的輕功由此可見一斑。“鐵老爺子”每次見他,都不是很順眼,可是一說起他的輕功。“嘖嘖,那小子。啥都不行,就輕顧得。我七個弟子中就數他的輕功獲得了我地真傳。還是‘青於藍而勝於藍’,恐怕就是‘盜帥’複生,也拿他沒辦法。”柳無崖的名氣並不像他六個師哥那樣,個個天下皆知。原因是他辦的案子並不多,也就七八件,唯一讓他感到成功的就是那次追蹤大盜的案子。他很想一展自己的身手,可是苦於沒有機會。時下武林中都在哄傳“雷家”的三當家雷火被殺的消息。柳無崖聽了一時頗為心動。傳言雷火是被一蒙麵女子所殺,隻在一招之間就命喪黃泉。是誰有這種本事?對方還是一介女流。雷火的一身橫連功夫,再加上他的“烈火神功”,誰能一招殺了他,更何況他身邊跟著十六個一流的用劍高手和八個他親自調教的類似保鏢的死士,就是“鐵老爺子”一類的人物出手,也根本不可能一招見效。雷火的死太令人駭人聽聞了,江湖一時人人自危。“江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她為什麼要殺雷火呢,她是‘雷家’的仇敵麼?好像不是,不然那二十多個人就不會沒有喪命……”柳無崖在客棧裡尋思著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你還在想著那件事麼?”一個輕柔的身影飄了進來,是一個極為貌美的大姑娘。柳無崖抬頭一看,笑道:“宛妹,你怎麼過來了?怎麼,還睡不著麼?”大姑娘嫣然一笑,道:“我睡不著。看見你的房門虛掩著,油燈也沒熄,不由就走了進來。怎麼,不歡迎麼?”柳無崖打趣道:“我可不敢。宛妹,你要知道睡覺對女孩子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我柳家的未過門媳婦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大姑娘雙頰一紅,不依的跳過來,作勢要拿柳天崖的耳朵,口中嬌聲道:“好呀,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了?我才不……哎喲”卻被柳天崖拿住手腕,一下子拖到了他的懷裡。柳天崖雙手摟著她的纖纖細腰,軟香在懷,惡聲惡氣的道:“你還不承認?那本少爺就不客氣了,就地正法了你。”“大哥,你好壞。人家還沒過門,你就這麼欺負我,要是過了們,豈不是天天由你欺負。”大姑娘狀似委屈的道。“嘿嘿,宛妹。你這叫‘羊入虎口’誰叫你……咦,你身上咱這麼多汗,是不是病了?”“你才病了呢?我剛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是天氣太熱了,這才流了一身汗,呀,怪難受的,我得去沐浴一下。”說完,掙脫了柳天崖的懷抱,腳下生蓮的走了出去。要不是房間裡還殘留著對方的脂粉香味,柳無崖幾疑這是一場春夢。這個大姑娘名叫南宮宛。去年,柳無崖到黃山,給掌門“九指飛龍”於田藍擺七十歲的大壽,在客廳裡偶見一女子,一時驚為天人。幾次三番的前去搭訕,認識了這個女子。這女子複姓南宮,單名一個宛字。俱她說是於田藍的一個遠房侄女,黃山派的人也承認了。兩人由相識,到相熟,逐漸的演變為相愛,甚至論及婚嫁。柳無崖本打算回家讓老母見見這沒過門的媳婦,可是一聽到江湖中傳來的雷火被殺的消息。他們兩人就滯留在這裡有了兩天。見南宮宛一走,柳無崖收回心思。又暗自琢磨著這檔子事。“這應該是江湖仇殺。”想來想去,他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不過聽人敘述,那個蒙麵女子會使妖術,用一種蓮花就能將人殺死,爾後蓮花消失得無影無蹤。用蓮花作兵器的人?江湖中還沒聽說過呢,這世上真的是無奇不有。想著想著,柳天崖困意襲上心頭,慢慢的進入了夢鄉。翌日。柳天崖正在屋內梳洗,南宮宛推門而入,柳天崖剛想同她打鬨,卻見南宮宛身後跟著一個人快步走進。這是一個捕快打扮的大漢。大漢向柳天崖一抱拳,道:“柳爺,在下是本地的衙門捕頭丁盛。在這向柳爺問好。”柳天崖道:“咦,你認識我麼?”丁盛道:“柳爺在六扇門裡鼎鼎大名,那個不知?在下前來,是向柳爺密報一件大事的。”柳天崖隨口說道:“哦,什麼大事?難道又是那個大人物被蒙麵女子所殺。”丁盛一驚,道:“不錯,柳爺果然是料事如神。昨晚‘馬家堡’堡主馬如龍和師爺‘妙手乾坤’元策被人殺死,的確是死於近來江湖中談之色變的蒙麵女子之手。”柳天崖雙眼一愣,半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