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叫海參,一般生活在深海裡,除了開船出海下捕魚網,平時很難撈著。所以,彆看咱平時都在海邊生活,可我在團裡這麼年了,還真沒怎麼見過它呢!周班長說著用手將那乾巴巴的小東西又在手裡掂量了掂量,眼神裡全是喜歡。就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同道中人一般,充滿了傾訴的欲望。“不瞞嫂子說,我爺爺在的時候,可沒少做這東西。什麼蔥爆海參,紅燒海參,三鮮鍋,海參小米粥……”說到這兒,周班長的眼神變得有點恍惚,甚至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你彆看這東西長得不好看,吃起來味道可是相當的不錯。最主要是它大補!在過去這也是八珍之一,是能上大台麵的呢!”“那,那些菜你也會做嗎?”尹小滿下意識的問道。“喲,那我還真沒試過,主要是咱也沒材料啊!”周班長有點遺憾的砸了砸嘴。說到這兒,他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話說得有點多,有點不合時宜,連忙往回找補。他不再提過去的那些老事兒,主動換了話題、“這海參啊,其實淺水海域有時候也會有,還有可能會被衝到岸邊來。所以偶爾在岸上撿到一兩個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淺水生長的海參過於軟綿,吃起來會沒有深水裡生長的那麼好吃。”“可這個一看就是深海裡來的。”周班長將那個海參又仔細的看了看,眼睛裡流露出了老饕看見美食時的喜色。終於解釋完了,他終究沒有忍住還是再次追問道:“嫂子,你這個是從哪裡弄來的?我看成色很好,如果泡發出來肯定特彆大,特彆肥!是咱營裡自己撈上來的?”“不是。”尹小滿搖了搖頭。“是我從先鋒營那邊帶過來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是好奇,才胡亂跟人換了點兒,也就這麼幾個。”這是在周班長說話的時候,她臨時想到的主意。反正,當初她在先鋒營的時候,去黑市的事兒已經被祁峰訓斥過了,也算是過了明路的。現在都推說是那時候換的,也沒人能再去調查。除了這個,她又能說是從哪裡弄來的呢?總不能說是補給船帶來的,那還不分分鐘露餡了。果然,她一說是從先鋒營那邊帶來的,周班長除了眼睛裡多了一絲遺憾外,並沒有多問什麼。他是多通透的一個人,一聽這話頭兒就知道這東西來路肯定不是特彆好說,除了黑市再沒有第二個可能。但去黑市這事兒,大家心照不宣可以,再繼續追問就肯定是不妥的了。所以,他立刻掠過了這個話題,開始給尹小滿講解泡發的方法。“嫂子,說起來這海參的泡發並不是難事,可就是時候不對,然後在咱們島上也不合適。”他這話一說,讓尹小滿的心裡頓時一陣遺憾,不由得的追問:“怎麼了?這東西泡發還分時候?還是說需要什麼東西咱島上沒有?”“也不是分時候。”周班長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炙熱的驕陽,抹了抹額頭的汗,這才繼續說道:“隻是這海參還有鮑魚講究一個冷水泡發,必須要用冰水泡,還要保持低溫這樣才能泡好。所以一般都選擇在比較涼快的時候,冬天最好,能找著冰塊兒。咱這島上,這天氣……泡不了一天,估計還沒泡開就先臭了。”尹小滿:“……”“那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她有點不甘心的繼續追問。畢竟這中山島一年四季都是熱的,大過年的全體還都穿短袖。想要找個涼快的時候,估計比找塊新鮮肉還要困難。看尹小滿那滿臉遮掩不住的遺憾,周班長想了想,對她說:“嫂子,要是你能放心的話,或者你給我幾個拿回去試試?我琢磨著沒準兒放小任說的那個倉庫裡也行?那裡麵溫度不是挺低的?不過我心裡沒數,我得去看看。”“那就謝謝你啦!”聽他這麼說,尹小滿自然大喜過望,當即毫不遲疑的立刻數了五個鮑魚,五個海參給他。過後,才對他說:“周班長,你能把泡發的方法寫給我一份嗎?沒事的時候讓我也能琢磨琢磨?”雖然覺得在這個島上,嫂子是做不好這件事的,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周班長當然不會隱瞞,立刻就將自己知道的泡發方法詳詳細細的寫在了一張紙上。送走了他,尹小滿拿著那張紙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發現果然如他所說,雖然泡發過程繁瑣,但並沒有什麼難度。唯一為難的就是溫度的保持。這島上沒有涼快的地方,冰塊兒這東西,更是想都不用想。可尹小滿知道,雖說這事兒對於自己來說很難,可對於立春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宮裡有冰窖,禦膳房一年四季都有用冰的額度。彆說就是找個冰塊兒,就是找個冰窖對她來說也是再簡單不過的。她決定晚上就把這方子抄一份給徒弟送去,同時要讓她也給自己準備一桶冰水。身為一個廚師,在得到了一個方子之後,不親手做一下,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心裡的那份癢癢。空間裡的食物放進去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了。這樣對於保鮮固然好,可是要想讓乾貨泡發,那顯然是做不到的。尹小滿有點糾結將冰塊拿到現實中使用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卻還是有點不死心。就這麼反複琢磨著,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天早上,一起床尹小滿就被大米給攔住了。“嬸兒,那個海參你還有沒有了,給我兩個。”尹小滿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家夥怎麼忽然會朝她要這個?要知道大米來家裡住已經快有一年了,可從來沒有張口朝她要過什麼東西。“有。”她點了點頭:“可是你要那乾嘛?”一聽說有,大米的眼睛頓時一亮:“嬸兒,你給我兩個,我也想試著能不能泡開了。”聽他這麼說,尹小滿更奇怪了。當初她找周班長幫忙泡發海參的事兒雖說不是什麼秘密,可也沒有到處宣傳啊?那時候幾個小子都上山摘果子去了,根本不在家。大米是怎麼知道的?看出了她的疑惑,大米也不解釋,拉著她就往外麵走:“嬸兒,我帶你去看!”因著時間還早,並沒有到她平時做飯的時候,所以尹小滿也好奇的跟了過去。大米帶著她去了山腳下的一個懸崖處。這裡離他們住的地方很近,走路也不過就幾分鐘。但是因為這裡是一片礁石灘,而且那些礁石上還附生著密密麻麻的貝殼,又濕又滑還很尖銳。萬一不小心碰到了,或者摔倒了,胳膊腿立刻就會被劃出一條很深的血口子。所以平時各家的大人都是不允許小孩們過來玩的。當然這些小孩兒裡並不包括大米,他實在是在這島上太熟了,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攔得住他。“你帶我來這兒乾嘛?”尹小滿有點奇怪。“嬸兒,你等一下,”大米並沒有回答,而是像個猴子一樣,飛快的攀爬上一個很高的岩石上,然後對著外麵不知道鼓搗了點什麼,然後尹小滿就見他用手將一根很長的繩子從岩石外的海水裡拽了上來。大米正試圖將綁在繩子上的東西取下來,尹小滿已經爬了上來。她將頭湊了過去:“這是什麼?”看到她上來,大米也不驚訝,而是繼續解著繩子:“這是周班長幫你泡的海參。他說海水裡溫度低,所以就試著把這東西放在海水裡泡。他今天有事早上過不來,就讓我幫忙給換水。”大米說著,已經將用繩子捆住的那一大包東西打來了,尹小滿這才看明白了,原來那是一個用油布包裹著的大罐頭瓶。而瓶子裡,泡著的正是自己之前給他的那五個海參。經過了兩天的時間,泡在瓶子裡的海參已經不再是之前給他時候那樣食指長,乾巴巴的一小個了,明顯泡開了很多。大米將瓶子從油布裡拿出來,然後自己跳下岩石,不知道從哪裡拎出了一個小桶,桶裡裝著他從小溪邊提過來的清水。看這樣子,他應該是早上已經來過一次了。估計是這小孩兒覺得新鮮,想自己也搞兩個來玩一下,所以才專程跑回家將尹小滿也找了過來。尹小滿伸手摸了摸,瓶子裡的水確實冰涼。這一刻她真心覺得周班長真是個人才!能想到用海水降溫的法子,除了他也是沒誰了。“你去找幾個玻璃瓶子來,我回家那海參。”尹小滿對大米說道。這會兒彆說孩子了,連她也來了興致。大米答應著飛快的跑開,尹小滿給周班長之前泡的那瓶子海參換了換水,又重新包裹嚴實了,用繩子給放了下去。她這才發現,為了來回吊取方便,那人居然還在這岩石上做了一個簡易滑輪兒。隻要把包瓶子的油布放在滑輪上吊著的漁網裡,就可以很輕易的把它重新放回海裡。放回去之後,隻需將繩子從滑輪上取下來,找地方固定好就行了。真的是簡單又便捷。既然海水可以保持低溫,那,是不是彆的東西也可以放在水裡保鮮?尹小滿腦子轉得飛快,手裡的動作也沒停。她自然不能在這裡將海參拿出,所以乾脆拿著大米留下的水桶回到溪邊重新拎了半桶水過來。而等到她再次返回的時候,大米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她,大米立刻迎過來伸手接過她提著的水桶,眼睛卻一個勁兒的往她手上瞄。“在這兒呢。”尹小滿有點無語的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個海參遞給了他:“你自己試就行了,彆再跟那兩個小的說了。”大米難得的翹起了嘴角。“不說,不能讓他們往這兒爬。”將泡發海參這活兒交給大米,尹小滿是放心的。這孩子細心的很,做事也認真。如果他真的能跟著周班長將這幾個海參都泡好了,那立春的新財路怎麼樣先不說,家裡必然能夠再添一個新菜了。因為惦記著早飯,尹小滿並沒有看大米如果將裝著海參的瓶子放進海裡,而是交待了幾句就急著趕回了家。她回去的時候,家裡還一片靜悄悄的,沈青耘出早操都還沒回來。去菜地裡摘了幾個西紅柿,一把豆角,又順便拔了幾個紅蘿卜,她今天早上準備給專家們做粗玉米碴粥吃。這也是她之前琢磨出來的粗糧細作的法子,試過幾次還挺受大家的歡迎。將水燒開,玉米碴倒入鍋裡小火慢慢熬煮。然後把所有蔬菜全都洗淨切小粒,蔥蒜爆鍋,炒熟,之後再把炒好的菜倒入玉米粥裡繼續熬。因為用的是粗玉米碴,那種把一粒玉米破開成兩半的,所以這粥熬出來可不是稀湯寡水,而是相當實在,可以當做主食吃的那種。加上裡麵又放了炒好的蔬菜,吃起來既有嚼勁,味道也很豐富。可以說是一碗下來,連飯帶菜都有了,好吃又方便。最早做的時候,尹小滿實際上是因為那天時間有點倉促,來不及做彆的了,可做好後卻得到了專家組眾人的一致稱讚。大家都說吃著順口還節省時間,所以現在她也將這個列入了常做的名單裡。做好後,將飯盛進專用的陶甕裡,尹小滿看了看表,已經快要七點了,早已經到了平時送飯的時間,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崔燕人來。她不禁有點奇怪。看了一眼外麵正在洗漱的兒子,閨女,她大喊了一聲:“大寶,去看看你崔嬸子在乾什麼呢,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了?”話音沒落,外麵就響起了崔燕小跑著,喘著粗氣的聲音:“來了,來了!”說完,就已經掀開簾子跑了進來。看她這大早上的一頭汗,明顯一副出門剛回來的樣子,尹小滿連忙問道:“嫂子,這是怎麼了?你大早上的這是乾嘛去了?”崔燕也顧不上跟她說話,毫不見外的從晾著的涼水壺裡倒出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給灌了下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嗐,大早上的喬麥就暈到家門口了。正趕上我出門看見,這不趕緊的找人給送衛生所去了嘛。”“喬麥暈了?”尹小滿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啊?怎麼好好的就暈了呢?”“誰知道呢?那女孩兒一看身體就不好。那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還沒二妞的粗,這是以前在家的時候虧過嘴吧?”喬麥那性子,平時並不太愛主動跟人說話,所以雖然她來島上的時間也不短了,可跟她熟的人並不多。家裡的那些事,更是沒有什麼人知道。“你是沒見著,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崔燕現在說起來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喬工他們不是正好住在我們前麵那一排嗎?她家的陽台正對著我們家正門。我剛才正準備出門,就見她站在陽台門口。結果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呢,就見那丫頭晃了兩下,腿一軟直接就栽到地上去了。當時嚇得我喲!”崔燕拍了拍胸脯:“你都沒見喬麥那時候的臉色,跟紙一樣!嚇得我心嗵嗵亂跳,跑過去的時候,腿肚子都在打哆嗦。我都怕她一頭磕到石頭地上,再磕出點什麼事!真不敢想啊,要是她出點什麼事,那喬工兩口子還不得瘋了?!這可是獨生閨女!”崔嫂子顯然被之前的事兒嚇得夠嗆,現在說起來還控製不住情緒,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以至於尹小滿越聽越擔心。她是知道喬麥曾經得過嚴重貧血的。可是不是說已經治好了嗎?而且按照她之前說的,那貧血是富貴病,隻要吃的好一點,營養能夠跟上就不會再犯了。島上的夥食也不差啊?這怎麼就又犯病了呢?尹小滿對喬麥的印象不壞。知道她就是不愛說話,實際上是個性子軟軟乎乎,沒有什麼壞心眼的女孩子。更何況,就如崔燕所說,她是喬工兩口子的獨生女兒,她要是出點什麼事,那兩位專家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想到這兒,她更加的擔心起來。“那現在她怎麼樣了?送衛生所了嗎,劉暢怎麼說?”“送了。我出巷子口準備喊人的時候,正好碰上任平安到溪邊打水。然後他把喬麥背到的衛生所。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太知道,不過劉暢已經趕過去了,他說沒什麼大事。我這不是急著回來送飯嗎,也就沒在那兒多留。”“那咱們把飯趕緊送了,待會去看看。”“行。”因為心裡有事,這次飯送的特彆快。看出了她的擔心,崔燕主動提出了要幫她準備家裡孩子們的早飯,讓她直接去衛生所就行了。尹小滿遲疑了一下,也就答應了。等她趕到衛生所的時候,還沒進門,老遠的就聽到了李芳的聲音。“沒什麼大事怎麼就暈了呢?劉大夫,你再好好給喬麥看看,彆有什麼是沒檢查出來的吧?”“為什麼暈了你問她!”還沒有推開門,尹小滿就聽到裡麵傳來劉暢不高興的聲音:“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是逞的什麼強!”她推門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認識劉暢的時間也不短了,尹小滿從來沒有見他在工作裡這麼代入過個人情緒。平時這小夥子也不是個愛動怒的人啊,喬麥這是怎麼招惹他了?想著,她順手就把門給推開了。看到她,裡麵的幾個人都很驚訝。劉暢更是驚的問出了聲:“嫂子,你怎麼來了?身體哪兒不舒服了?”說著就朝尹小滿迎了過來。“沒有,我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喬麥。”她轉頭看坐在診室裡麵的女孩兒:“怎麼樣了,到底是怎麼不舒服了?”看到因為自己,把這麼多人都給折騰的夠嗆。喬麥的臉已經漲得紅到不能再紅了。她低垂著頭,牙齒咬著下唇,憋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才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尹小滿越聽越糊塗了,她轉頭看向劉暢,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彆嚇唬人家小姑娘,有什麼話好好說,你看看你這還像是個當醫生的樣子嗎?!”劉暢倒也沒有因為這番斥責而不滿。畢竟大家很熟,在他心裡,沈青耘就是他親哥,尹小滿也是親嫂子。可越是在親人麵前,他就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劉暢氣得簡直要蹦起來了!他用手指著喬麥罵道:“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從小就暈血的人,你乾什麼不好,你大早上的殺魚?這不是瘋了是什麼?你不暈誰暈?你有本事殺,你倒是有本事彆暈啊?!”劉暢越說越氣,那手指頭就差沒有戳到喬麥的腦門上了。尹小滿,李芳:“……”好一會兒,李芳才反應過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喬麥:“你是因為昨天任班長說你膽子小,不敢殺魚然後回家練了?”喬麥低著頭,就是不吭聲。“我去跟任平安說!”劉暢頓時暴躁了。“你閉嘴吧!”喬麥氣得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生動。看得李芳一愣一愣的。“……你和劉大夫之前認識?”她下意識的問道。喬麥明顯一愣,然後迅速將臉側向了一旁:“我們初中同學,不熟。”聽她這麼說,劉暢冷笑著嗬了一聲,仰頭看向天花板。再低頭的時候,卻無意間發現站在一旁的尹小滿蒼白著臉,用手死死的摳住門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這下可把劉暢給嚇壞了。“嫂子你怎麼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用力的扶住尹小滿的胳膊,然後架著她,把她架到了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到這種情況,李芳喬麥也顧不得說彆的了,也連忙圍了過來。雖然坐在了椅子上,可此刻的尹小滿依然覺得天旋地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才聽到劉暢說殺魚,眼前忽然就閃現出了那種血糊糊的場麵,心裡頓時一陣惡心。然後就是一陣眩暈,那種突如其來的頭重腳輕的感覺讓她差點沒有一頭栽下去。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從進禦膳房到現在,她殺過的魚沒有上千也得幾百條了吧?怎麼忽然就聽不得這兩個字了呢?尹小滿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按捺下因為那種聯想出的血腥氣,而從胃裡翻湧上來的不適感,衝著幾個擔心的人擺擺手,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