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地球,經過千百年來被科技文明的衝擊,武道式微,大家更加依賴機械,把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武道修煉之法,拋之腦後,隻有一小撮人,還在苦苦支撐,堅守著最後的傳承。武道衰落,傳聞中打破虛空,肉身成聖早已稱為了修仙中的傳說。可是,卻有一人,另辟蹊徑,生生修煉到肉身成聖的最後一步。他就是唐元。現代唐門的傳人!可惜,到了最後,因為先天身體上的殘缺,最終讓他失去了那個重現武道輝煌的機會。………………樸素房間中,瘦削少年緩緩睜開眼。這個少年自然是唐元了。肉身成聖,隻差一步,便可以達到。卻因為身體天生殘疾,最終在最後一刻,承受不住突破的力量,身死道消。當他醒來,發現自己附身到一個叫張合的平民武童身上,這倒黴孩子剛剛在武童院被高富帥打的差一點偏癱。麵對這種借屍還魂的狀況,他一開始非常驚訝,但冷靜分析之後,便立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借屍還魂的事情,已經有許多傳說,也不差自己這一個。生活就像強奸,如果不能反抗,就享受吧。少年耳朵一動,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神色微變。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下,做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絕對是影帝的水準!陳舊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人,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黑陶土碗進來。一股子刺鼻的藥味,瞬間充滿了房間。“合兒,感覺好點了麼?”婦人放下藥碗,探手試了試少年的額頭。少年乖巧地道:“娘……親,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我。”婦人微微笑起來:“看來這藥劑還是有效地,那遊方藥師沒有騙我,來,合兒,把這碗藥喝了。”少年的臉抽搐了下,猶豫要不要喝的時候,婦人催促道:“快喝了吧,喝了你就好了,便可以再回武童院了。”回武童院?難道還要繼續被那些富家子弟武童欺負?少年心裡腹誹。也怪不得他這樣抵觸那個武童院。他是平民武童,在武童院裡,雖然平民武童數目占了優勢,但人多不代表勢眾,一群平民武童,始終被一小撮富家武童欺負的滿地找牙!張合就是一個悲慘的例子,因為富家子弟嫌棄平民武童占據了武童院大量淬體液份額,導致他們富家子弟,沒有足夠的淬體液使用,於是心生不滿,認為給這些垃圾一樣的平民武童使用淬體液,就是最大的浪費。富家的武童們,便聯合起來,對抗平民武童,同時也在各個方麵打壓平民武童。張合,就是一個被富家武童,在演武場上打到差點癱瘓的悲劇例子……“快喝藥吧。”婦人再次催促。婦人端過來那碗藥,碗裡飄著一層混濁物,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股奇異的味道,在上麵飄蕩著。少年微了微皺眉,對這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藥,他由衷地反感,卻不能說什麼,因為每看到‘娘親’那殷切的眼神,便再沒有拒絕的湧起。他隻好接過藥碗,一飲而儘。“先休息會兒,一會兒起來吃點飯,吃了飯才有力氣。”婦人看少年喝乾淨,便笑了笑,掖了掖被子,端起碗出去了。少年眼中閃過苦惱神色。“裝病號裝了六天,一天三頓喝這個壁虎尿配出來的藥方,真是……折磨啊!”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童的聲音。“娘親,哥哥怎麼樣了?”“噓,不要打擾你哥,還在休息呢。”“噢。”女孩子乖巧的答應了下來,低聲道,“娘親,囡囡餓了呢。”“囡囡乖,飯菜在鍋裡,你先吃吧。”婦人低聲道,“昨晚那塊白麵餅子給你哥留著,知道了麼?”“嗯。”小女孩子應了聲,“娘親,你不吃飯麼?”“娘已經吃過了,你吃吧,對了,這兩天外麵不安生,不要貪玩老是往外跑,知道了麼?”“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便聽到院子裡傳來‘砰砰砰’的聲音。那是張合的母親在給外麵的小餐館做鹹菜。一家人的生計,全靠母親給小餐館做鹹菜支撐著。對於這個母親,他情感複雜。轉世到了這個少年身上,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在醒來的這六天裡,婦人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沒日沒夜,他雖然很少說話,卻也感覺出,這個母親對他無私的疼愛之情。早已經忘卻了母愛的他,再一次感受到母親的愛,讓他感覺到有些異樣。肚子裡傳來轟鳴聲,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額頭上顯露出一塊猙獰的黑色胎記,醜陋無比。他穿好衣服,推門出去。外間便是廚房兼餐廳。低矮的桌子上,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紮著兩個羊角小辮的小女孩兒正吃力地咬著手裡的黑餅子,她麵前還有一碗清湯寡水的菜粥。這是張合的小妹,名叫張瑜,今年不過七歲,長的跟個瓷娃娃一樣白嫩可愛。“哥。”張瑜看到哥哥出來,不禁眉開眼笑,“你終於出來了,嘻嘻。”少年的目光落在張瑜小手裡拿著的黑餅子,他打開鍋,在溫熱的鍋裡,一塊發黃的白麵餅子,還有一小盆菜粥。“那是娘親給你留的飯,哥,你快吃吧。”張瑜懂事道。少年將白麵餅子和菜粥取了出來,看到張瑜偷咽口水的樣子,再看看小孩手裡的黑餅子,心裡居然不由酸澀。少年把白麵餅子推到張瑜麵前,輕聲道:“你吃吧。”“不,哥,病了,這是給你留的。我不能吃。”張瑜雖然饞,卻懂事地搖搖頭。少年二話不說,將白麵餅子掰開,然後從張瑜手裡奪出那塊黑麵餅子,把白麵餅子塞了進去。“我吃不了,一人一半,吃吧。”張瑜頓時眉開眼笑,小口一張,便咬在發黃的白麵餅子上:“哥,真香。”少年長長呼了一口氣,他掰開黑麵餅子,碎糠渣子灑落桌子上,將一塊黑餅子塞進嘴裡,一股子粗糙而且難以下咽的感覺,從嘴巴彌散開來。將最好的食物留給自己……少年長長歎了口氣,“從今起,我不再是唐元,而是人子張合!”他心裡默默念道,心裡先前那異樣感覺,在這個念頭決定之後,終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唐元已死,隻剩下人子張合。“嘭!”外麵突然傳來沉悶的聲響,張合一驚,扔下餅子,立刻衝了出去。在井邊,張合的娘親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娘親!”張合心裡一緊,立刻跑了過去,後麵的張瑜也緊跟著出來,見到娘親昏倒在地,哇的大哭起來,跟著張合跑了過去。張合將其抱了起來,卻看張母雙目緊閉,麵色青黑,氣息散發著一股怪味。“哥,蟲子!蟲子!”張瑜突然叫起來。一隻通體青黑色的醜陋六足爬蟲,從張母身上跌落在地,張牙舞爪的向張合爬來,張合掃了一眼,毫不猶豫一腳將其踩死。張合看了看母親的臉色,他扒開張母的眼皮,倒吸口涼氣,“怎麼會中毒!”他立刻把張母攙扶到背上,然後背到了屋裡。張合看著母親腫起來的手背,麵色異常難看。在那手背上,有兩個小小傷口,很顯然母親是被劇毒之物咬傷的,這與剛才那小蟲子,脫不開乾係。隻是,院子裡乾乾淨淨,沒有草叢,哪裡來的這東西?“哥,娘親怎樣了?”張瑜抽泣著問道。“小妹不要擔心,娘親不會有事。”張合安慰道,“你現在這看著娘親,我去尋個車,帶娘親去醫館。”“哥,家裡沒錢,醫館的人不給治的。”張瑜道。張合猛然止步,他這才記起,家裡已經沒有了存錢,要不然自己有病,也不會呆在家裡,喝那土藥方。床上的張母,氣息越發的急促,那青黑臉色中,已經有了一絲病態潮紅。“這毒蟲好是霸道!”張合乃是唐門中最厲害的用毒高手,對毒性一看便知厲害,見此模樣,不由一驚,知道再這樣下去,母親必然會有凶多吉少。沒有銀針,他便找了一根繡花針,在母親被咬的手臂關鍵穴道上,刺了幾下,然後挑破手腕,往外擠血。擠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小妹,你先在這裡照看著娘親。”張合擦了擦汗,這擠血之法,隻能緩解眼眉之急,卻不能根治體內劇毒。“若是我功力尚在,這點小毒,不過小菜一碟!”張合看到婦人昏迷的樣子,第一次感到無力感覺。如果功力尚在,隻要運功一吸,便可輕鬆解毒,可是現在他卻束手無策。慢著,一道靈光突然在腦海裡閃過。“哥,你要去哪裡的?”“小妹,你先在家,照看著娘親!我馬上就回來!”張合背起家裡的背簍,然後裝進去了一些做鹹菜的壇壇罐罐。摸了摸自己身上省吃儉用留下的十幾枚銅幣,張合直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