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皎問:“你覺得是周維還是朱宇童?剛才在洞裡,離我最近的就是朱宇童。”我說:“難道言遠就能完全排除嫌疑?兩個案子,是在不同的時間點。”譚皎一陣沒說話。“我一定會讓你安全出去。”我說,“現在大家在一塊,他……還沒有機會發難,也要等安全繩製作好。”“嗯,好。”我再次抱著她。過了一會兒,她開口:“阿遇,你抱得好緊。彆擔心,我不會被他嚇倒,不會再懼怕什麼。現在開始我說什麼都不和你分開了,我也要保護你。”我沒有說話,依然用儘全力抱著她。那是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我用身體的每一寸,在感受她的柔軟美好。安靜地、深刻地感受著。我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什麼都不能對她說。但我已下定決心。我想要記住擁抱的感覺,永遠記住。皎皎,我一直期望,我們所描繪的未來能夠成真。我真的非常期望。一個聲音傳來:“譚皎?你怎麼突然跑不見了?”是朱宇童的聲音,他也出來了。懷中的譚皎慢慢鬆開,說:“你剛才去哪兒了?我進了洞沒看到你,就出來了。”朱宇童說:“我剛才找了個角落去方便了。”譚皎說:“哦,我累了,想休息會兒。”朱宇童:“行,你休息吧,我先接著先去乾。”腳步聲漸遠,譚皎小聲說:“也許就是他。”沒多久,又有人從洞裡回來了,同時還有“撲哧”的扇動聲。而後我聽到譚皎的聲音:“阿遇,言遠從洞裡帶了隻受傷的鳥回來。就是船上那種黑鳥。”我平靜聆聽著。言遠和朱季蕊在說話。朱季蕊說:“這兒怎麼會有鳥?”言遠說:“它的腿斷了,說不定是和我們一起被洪流帶到地底的。”“那怎麼辦?”朱季蕊說。言遠說:“我先給它處理一下傷口,說不定能活。”朱季蕊說:“我們都這樣了,你還……管一隻鳥啊?”言遠卻淡淡地說:“它也是一條命。多卑賤,都是一條命。”朱季蕊沒說話了。後來,聽著其他人也回來了,看到鳥,也吃了一驚。周維說:“難怪之前聽到洞裡有聲音,是它啊。”朱宇童說:“烤了吃嗎?”言遠說:“它一路到了這兒,也不容易,說明它跟我們命不該絕,反正現在不是沒吃的,何必吃它?我想把它帶出去。”而後,響起幾聲鳥兒清脆的啼鳴,倒像是在回應言遠的話。大家就沒再談論那隻鳥了。譚皎和我一直沉默著。“雙雙呢?”周維說。朱宇童答:“之前在洞裡還碰到過。”聽著腳步聲,周維跑到了洞口,喊:“雙雙!劉雙雙!”沒人回應。“她一個人,膽子又大,可能走遠了。”言遠說,“再等會兒應該會回來。”吃了點東西,大家開始用弄回來的藤蔓,編織粗繩。我目不能視,隻坐在譚皎身邊相陪,聽著她手上的動作。不遠處陳如瑛和馮嫣的對話聲傳入我耳中。馮嫣:“如瑛,還是不舒服嗎?要不你躺會兒?”“嗯……”“吃點東西吧?”“不想吃,我想吐。你彆管我,去織繩子吧。”“可是你這樣媽媽不放心。”陳如瑛沒說話。每個人的故事,都已發生。發生在過去的這個時間點上。我們無力阻止,亦無法改變。而他們的命運,在未來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