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劇組成員躲在唐警官以及武打演員身後,一臉懵逼地朝房間伸脖子。唐警官有苦難言。他哪懂啊?導演問他他問誰去?這時,導演看著長身玉立的酆都大帝喟歎。“這張臉可真好看,完美符合我對男主的幻想,要不是……我還真想問問他要不要出道……”副導默默補了一句。“我剛才好像聽到他自稱為‘朕’?”華國廢除封建帝製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中二病自稱為“朕”?眾人聽了副導的話,齊刷刷陷入長久的沉默。導演嚇得咋舌。“難道是閻王爺?”以往影視劇中的閻王爺都是黑臉、凶悍或者正氣凜然的國字臉,配上花裡胡哨的廉價古裝,哪兒都透著一股影樓風。眼前的酆都大帝與他們所熟知的形象都不一樣,一時還真猜不出來。用排除法,首先不可能是黑白無常。黑白無常還沒資格自稱為“朕”。也不可能是判官,判官相當於閻王爺的秘書,也沒資格以“朕”自稱。難道真是閻王爺?唐警官一邊聽著劇組成員的耳語,一邊進行心裡鬥爭。真是閻王爺的話,他要不要上前交涉?女鬼被鎖魂鏈捆了個結結實實,任憑她怎麼掙脫,鎖魂鏈仍是紋絲不動。她認出鎖魂鏈,恨得齜牙。“你是哪個陰差?居然敢抓我?”酆都大帝眸色微冷,不想與她說話。裴葉倒是開口了。“你這小鬼還真有趣,酆都陰差碰見鬼子不抓,難道還供著不成?”女鬼眸色猩紅地盯著裴葉,正欲說什麼,捆著她的鎖魂鏈倏地鎖緊,幾乎要將她的魂體勒成葫蘆狀。女鬼痛得鬼嚎不斷,慘烈的叫聲讓人懷疑她不是被捆住,而是被十大酷刑照顧。酆都大帝警告她。“少生邪念,輕則受苦,重則魂飛魄散,朕的鎖魂鏈可容不得這些雜碎。”女鬼被迫收斂殺意,魂體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原先嫵媚妖嬈的臉蛋因為疼痛而變得猙獰扭曲,鬼眸寫滿了不忿和怨毒。裴葉上前蹲在女鬼跟前,手指挑著女鬼下巴左右看看。“有意思。”酆都大帝問她。“哪裡有意思?”裴葉道,“我方才問她‘酆都陰差碰見鬼子不抓,難道還供著不成’,她的鬼眸、表情告訴我,她是發自內心認同我的猜測。結合方才那句‘你是哪個陰差、居然敢抓我’,我覺得有些貓膩。鬼子碰見陰差,不說嚇得抱頭鼠竄,但也不該這麼理直氣壯,甚至帶著點兒說不出的輕蔑。”酆都大帝心神領會。“你懷疑鬼子與假陰差有關?”“我這體質好像有些問題,走到哪裡都能碰上事情。”裴葉苦笑著聳肩,“迄今為止碰見的事情似乎都在暗示背後有一樁天大的陰謀興許是我多心多疑但保不準就歪打正著了。”酆都大帝道,“無妨,鬼子擒拿回去都要搜魂審問,這是必走的流程。”不管鬼子有什麼秘密,最後都要吐出來。女鬼聽得心中咯噔。“你們是誰?”她色厲內荏地質問裴葉和酆都大帝。“我警告你們,你們最好彆動我一根汗毛不然,必會被百鬼噬咬,魂飛魄散!”“哇百鬼噬咬、魂飛魄散?聽著真嚇人呢,我是不是該配合一下你的表演,瑟瑟發抖向你求饒呢?姐妹,你嚇唬誰啊?你看我像是被嚇大的?”裴葉挑著女鬼尖尖的下巴,調笑道,“我?我是劇組導演花了百萬重金聘請的天師,抓你的,誰讓你這些天在劇組攪風攪雨?”裴葉表明自己的身份,卻將酆都大帝身份含糊過去,任由女鬼誤會。女鬼被憤怒支配,忽略了酆都大帝,對著裴葉含怒斥道,“屁!誰在劇組攪風攪雨了?”裴葉抬手招呼導演他們進來對峙。導演幾人黑了臉。屋內有鬼,他們哪敢進去?敢站在門外看熱鬨,這還要多虧裴葉給的勇氣。“怕什麼?全都進來!一百萬包售後服務,你們要是受傷了,我給報銷住院費用。”裴葉說得輕描淡寫,導演幾個臉色更糟了。這時,被女鬼附身的於長鑫也嗚咽申吟著從地上爬起來。“疼、疼死了”他抬手捂著脖子,沒想到會猝不及防摸到一手血。雙腿一軟,險些一屁股栽倒在地上。他怎麼了?於長鑫這才注意四周情況,看清屋內的詭異情形,腦子有一瞬的卡殼。“你們、你們乾嘛呢?”他隻是跟粉絲打了個炮,兩人清清白白,既沒有違法也沒有犯罪,你情我願。哪怕真是嫖昌,這些警察也不該鬨得像是拆家吧?酒店房間亂得像是颶風過境,原先淩亂的床單被褥徹底碎成布條。裴葉沒好氣地嗬斥。“這時候了還想著乾呢,乾上鬼了,兄弟你也是厲害。”於長鑫腦子繼續卡殼。“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兒,嘴巴真臟!裴葉見於長鑫還沒拎清楚,抬手抓著女鬼身上的鎖魂鏈將她提起來。“看到沒有,這就是剛才跟你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的女人!”於長鑫臉色一僵。他下意識看向被裴葉拎著的女鬼,一人一鬼視線對了個正著。女鬼倏地露出長長的青色舌頭,兩顆鬼獠牙以不科學的速度暴漲,鬼麵猙獰。於長鑫:“……”莫說雙腿軟,他現在第三條腿也軟。“這是什麼東西?”裴葉冷哼,隨手將女鬼丟到酆都大帝腳下。“嘖,褲子穿上就不認鬼了?”男人,嗬!於長鑫三觀碎了個徹底。他看看女鬼又看看淩亂的床,不久前的柔情蜜意在眼前走馬觀花掠過,直接彎腰嘔吐起來。女鬼看了於長鑫的反應,剛剛恢複黑色的鬼眸又一次染上猩紅。酆都大帝眉眼低垂,目光冷漠地看著女鬼,神情無動於衷。倒是最近被迫當居委會大媽調節妖魔鬼怪家長裡短的裴葉生出幾分好奇心。“嘖嘖,看著像是有故事啊,要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