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抽紙的聲音。男人用麵巾紙潦草擦了擦狼藉一片的地方,再將褲子穿上,拉上鎖鏈。“……好受多了……”男人發泄一回,凝在眉宇間的戾氣散了不少。同伴問他。“你異能修煉到幾級了?”男人將揉成一團的麵巾紙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兩級,距離三級快了,再給我足夠的晶核說不定就能突破……”同伴聽了忍不住撇嘴。“晶核這玩意兒不好弄。”二級異能者獵殺普通喪屍不怎麼難,但喪屍又不會跟你單打獨鬥,它們是一窩蜂群體行動!雙拳難敵四手,亂拳打死老師傅。喪屍晶核可是搶手珍貴的稀缺資源。男人不滿反駁。“什麼不好弄,分明是弄來都被地主剝削走了……”他們獵殺喪屍獲得的晶核要全部上繳給“皇帝”,讓“皇帝”再按照實力、貢獻、業績分給他們。一般情況下,他們獵殺十枚晶核,最多能分到五枚,貢獻低、實力弱的,隻能分到兩枚。剩下的喪屍晶核去哪裡了?自然是孝敬給“皇帝”了。“……真踏馬想單乾單飛!”男人一想起這事兒,剛剛舒緩的情緒又變得暴戾。說不出的怒火和躁意在胸腔橫衝直撞。他狂躁咬牙,“……修煉速度太慢了,什麼時候能升上三級?”“皇帝”是最先升上三級的異能者。收割初級喪屍就跟割韭菜一樣厲害。見識過三級異能者的實力,男人怎麼會不向往?奈何“皇帝”壓榨太狠,抽取晶核比例也太大,最後分到他們手上修煉的晶核根本沒多少。聽著男人的抱怨,同伴嚇得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低吼道,“你不要命啦?這種話也說得出來……”男人被同伴提醒,勉強壓下了負麵躁動,找回幾分理智。他緊張地吞咽唾沫,眼珠子向房梁方向挪動,暗暗觀察幾眼。“……我剛才說胡話呢,哈哈……說著玩,說著玩……”男人訕笑著打哈哈。彆看他嘴上說得多硬氣,實際上讓他單飛他還真不敢。二級異能者怎麼樣?圍毆他們的喪屍多了,異能耗儘還是要死,命都沒了,怎麼獵取喪屍晶核修煉?他們想要獲得供應穩定的喪屍晶核,不得不依附“皇帝”,聽從“皇帝”的調遣和資源分配。為何?不僅僅是因為“皇帝”是最強的三級異能者,最重要的是這片神奇的異空間是“皇帝”的隨身空間隻有依附“皇帝”,才能擁有相對穩定的容身之處,性命才有保障。“皇帝”招攬他們的時候就說得很明白,如果願意接受就能享受他給予的好處,如果不願意接受就單飛離開。單飛是不可能單飛的,沒有穩定的晶核供應,如何在末世生存?理智分析得頭頭是道,感情上卻抑製不住地嫉妒羨慕恨。“皇帝”不用出門獵殺喪屍,什麼都不做就能抽取五成喪屍晶核。抓來的幸存者女人他有權享用第一次。隻有他用過的,其他人才有資格染指。其他幸存者要為生計奔波,要獵殺喪屍、搜集物資。修煉晶核不夠、修煉時間不多,實力提升自然也不快。“皇帝”呢?“皇帝”除了吃喝玩樂睡女人就是修煉,實力穩穩壓他們一頭!“末世前被資本家剝削,末世後還被這麼個……”男人張了張口,努力將罵人的話憋了回去,用含糊的聲音代替,不忿地道,“……我以前好歹也是月入三五萬的中產,他是個什麼東西……讓我們稱奴才……”同伴無奈勸說兩句。“行了吧,彆說了。喊兩句,又不是真當自己奴才……”封建王朝滅了多少年,末世前的年輕一代可沒向人卑躬屈膝的奴性。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也不矮誰一頭。末世前,他們也都是社會中層,生**麵的人。末世後卻過得這麼憋屈。同伴又道,“咱們修煉還要靠他呢……命根被捏著,我們有什麼辦法……”用喪屍晶核修煉的辦法是“皇帝”教給他們的。任何高利潤都伴隨著高風險。哪怕他們有喪屍晶核,修煉異能也沒那麼容易,經常煉著煉著就“岔氣”,仿佛走火入魔一樣。昨天還有個二級異能者強行想要突破三級,居然“走火入魔”,徹底瘋了,最後死相慘烈。二人親眼目睹,至今仍有餘悸。但“皇帝”明確告訴他們,乖乖按照他的辦法修煉,異能就不會出問題。聽聽,這話不就是威脅?誰敢單飛,誰就要做好修煉“走火入魔”而亡的準備。誰都不想死,誰都想活著。種種條件下,他們這些幸存者都接受了“皇帝”的統治。將他稱之為“陛下”,見麵下跪行禮,張口閉口自稱“奴才”。男人揉了揉不怎麼舒服的胸口。“心裡還是不得勁……”餘光瞥了一眼兩個被蹂、、/躪至昏迷,身體一片狼藉的男女,一點點負罪感冒出了頭。用喪屍晶核提升異能,都是這個套路,沒什麼稀罕,但負麵情緒湧動卻需要性發泄,這讓不少和平時代長大的年輕人無法接受。他們是人又不是畜牲,也不是隨時隨地發那個啥。直到他享受到異能高速提升的快感,什麼道德、人性都崩塌個一乾二淨。拿“皇帝”的話來說,性是發泄修煉產生負麵情緒的重要渠道,屬於修煉的一種。強者天生就是統治弱者的。女人和弱者對於男人和強者而言,隻是修煉資源!末世隻配強者生存。這麼一想,那點兒小小的負罪感就被掐滅了。他理直氣壯地安慰自己。末世規則就是這樣,他這麼做是順應時代規則,不是犯罪也不是作惡。向瑞君聽得牙根癢癢。“殺了吧?”裴葉慵懶掀起眼皮,冷笑連連。“不急,我們先乾了那個‘皇帝’。”這些小嘍,收拾完大的再來收拾小的!向瑞君氣結。“我恨不得將他們宰了!”裴葉右手輕彈,指尖射出兩道白光,透過建築牆壁沒入兩個男人眉心。“我們先收點利息,之後再拿本金,這樣可行?”向瑞君偷偷貓了一眼屋內情形,冷汗直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