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帶著裴葉來到一處江邊。冰冷的江風吹拂發絲,將他的風衣衣角吹起。站在這裡能看到富人區的繁華夜景,萬千燈光將黑夜照得如白晝一般絢爛。“這裡的夜景怎麼樣?美不美?”裴葉從青年肩膀上走下來,單薄的紙片穩穩站在江邊護欄石柱上。她盤腿腿坐下。“單純隻看夜景的話,的確是很美,就是風不太溫柔。”青年笑著沒說話,隻是用手在鎖骨下方位置拂過,一枚由黑霧凝聚而成的鑰匙在他手心懸浮。這把鑰匙的的確確是藝家那份“黑塔信物”,青年感慨:“雖然今天被人放了鴿子,但也誤打誤撞碰上了頭大肥羊,也不算全無收獲。如今,這東西我交給你了,且當我們的見麵禮吧。”說罷,那枚鑰匙便從青年手心由“鑰匙”形態重新化為一團黑霧。裴葉嘗試著伸出手碰了碰,這團黑霧溫順地與她融為一體。說不出的依戀、欣喜透過黑霧傳到她的內心,朦朧間似乎又看到那雙被她疑為錯覺的眸子。她想睜大眼睛看得清楚,黑霧又嘩得一下散了個乾淨。一次是錯覺,但同樣的情形出現兩次呢?裴葉看著溫順貼在她手上的兩枚“黑塔信物”陷入了沉思。青年也沒有打攪裴葉,隻是雙手插著風衣口袋,望著江景和夜空下的夜景出神,偶爾收回視線落在小紙人身上,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眸子就泛著如春水般的溫柔,甚至還有點兒歡喜。“你這禮物也太貴重了。”這可是天底下僅有的七份“黑塔信物”之一啊。青年倚著江邊護欄,一條長腿屈起,上身脊背微弓,路燈映照半張側臉。他道:“貴重?它來得太簡單了,簡單得讓我以為是藝家故意丟出來的障眼法。”這話也直接承認“黑塔信物”的來源。藝家友情貢獻。“簡單?這種容器會被大力保護起來吧?”青年笑道:“你忘了我說我的能力嗎?混淆敵人對於敵我的判斷認知。”這枚鑰匙是容器自己“主動”交出來的,沒有半點兒挑戰難度。說起來也巧合,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青年一行人被袁家伏兵埋伏,因為提前預警了,所以第一波爆炸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效果。自由軍第一時間反擊,再加上青年的能力實在過於變(bug)態,袁家那夥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占到便宜。青年也不準備在大廈乾架,七大家族不要臉,自由軍還要清清白白的名聲呢。誰料撤退途中加入藝家的兵力。他起初還以為兩家商量好了來伏擊,結果卻發現藝家不是精準打擊,人家開的是地圖炮。不僅自由軍是打擊目標,袁家也是他們的敵人。場麵一度非常混亂,青年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被藝家精銳武力團團保護的“藝家小姐”。嘖嘖,看他發現了什麼?一位落單的七大家族“容器”?其他人發現不了誰是“黑塔信物的容器”,但青年知道。沒碰見也就罷了,既然主動送上門,哪有不笑納的道理?於是他讓自由軍其他人先撤退,他留下來斷後清理,輕輕鬆鬆將那位“藝家小姐”蠱惑得不知東南西北,將其騙到角落讓她交出“黑塔信物”。整個過程進行非常順利,沒有橫生枝節。唯一的“意外”大概是這位可愛的“小朋友”了。“這麼說,藝家那位容器還沒死?”青年道:“主動交出來不會死,但藝家要是發現‘黑塔信物’失蹤,她還能不能活就不知道了。”七大家族一個尿性,青年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那人會有啥下場。“藝家的容器叫什麼知道嗎?”青年道:“我從不關心這種事情。”裴葉又問:“那她長什麼樣子?”多半是藝寧寧了。沒想到原著戲份不少的女配會這麼利索地殺青領盒飯。貌似在原著中,藝寧寧還是屢次陷害花輕輕,刺激花輕輕回憶前世完整記憶的“功臣”。青年在腦中搜了搜,最後道:“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裴葉:“……”試問哪個人不是這樣子呢?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彆啊(□′)┻━┻又聊了一會兒,青年身邊的儀器響了起來,他掏出來接了個電話。“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裴葉看似盤腿腿端坐,實則上身往青年方向傾斜了一點兒,伸長耳朵偷聽。本想聽聽對話那邊是誰,結果掛了???白發青年怒火騰得升起,電話撥打回去。“你掛我電話?”手機那頭的聲音很耳熟,不是顧又是誰呢?“是你問我怎麼還有臉給你打電話,我想想也是,所以就掛了。”裴葉:“……”青年:“……”她看著青年在生氣的邊緣來回橫跳。當她以為青年也會掛一回電話回敬過去,卻聽青年問電話那邊的顧。“你猜猜,我現在跟什麼人一塊兒看夜景?”顧道:“沒興趣知道。”青年雙手倚在護欄上道:“哼,你沒興趣知道,我還不稀罕告訴你。”顧道:“還有五分鐘我就要開始開會,時間不能浪費,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約一下。”青年的表情一言難儘。“今天明明是你放我鴿子,憑什麼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顧道:“我理不直氣也壯,跟你沒什麼好客氣,誰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青年:“……”過了一會兒,他丟出一顆炸彈。“我拿到‘藝家’那把鑰匙了,但我送人了。”顧挑眉道:“誰?”青年道:“一位非常投緣的可愛的‘小朋友’,像你這種陰沉沉的垃圾,是沒這個緣分的。”顧的回答就一句話。“嗬嗬,你開心就好彆壞了計劃。”論可愛投緣,誰能比得上今天遇見的“大可愛”呢。青年問顧:“你那個破計劃開始收網了?”顧道:“差不多,七家信物有三家在我們這裡,剩下的就逐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