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悠然躺在躺椅上曬著夕陽,指尖端著的紅酒杯小幅度蕩漾著。怡然自得地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這時聽到隔壁陽台傳來腳步聲,端起酒杯一口飲儘。原來是顧。長身玉立的顧二爺,這會兒卻穿著件不太符合他氣質的圍裙,平日冷肅的眉宇滿是平靜與柔和。瞧著他,仿佛能看到萬千少女遐想中的完美煮夫既能縱橫商場,也能洗手作羹湯。顧來通知裴葉:“做好了。”裴葉立馬揮手:“我這就來!”顧聽後唇角上揚一點點弧度。儘管隻有一點點,卻有種春風拂麵、讓冰雪消融的魅力。看到他走入隔壁陽台房間,裴葉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正預備跳過去,餘光瞥見趴在躺椅旁熟睡的季小家夥雙頰通紅,鼻尖溢出的呼吸帶著淡淡酒氣,好一幅美人醉臥圖裴葉殘餘那點兒良心告訴她,這麼將人擱在陽台不好。入夜之後氣溫大降,一身浴袍很容易凍感冒的。於是,裴葉伸出雙手將人抱起放在屋內大床,順手給他將被子蓋上。做完這一切,她去隔壁蹭飯。顧屋內的裝飾風格跟裴葉那間差不多,一樣是上下四層複式,每一層都大得有些不科學。裴葉住著還真不習慣。以【裴農場主賊有錢退休大佬葉】在聯邦的真實財力,她想住多大宅子都沒問題,包括許多惡搞瑪麗蘇中起個床上廁所要開車那種大床。但出於工作需求,她在私宅正經八百生活的日子沒幾天,大多時間都在前線軍區打仗或者駐守要塞練兵,住的也是統一的小公寓。顧關心道:“不習慣嗎?”裴葉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著接過顧端來的奶茶,抱著被甜死的決心喝了一口……咦?甜味正常?“今日這奶茶怎麼沒上次的甜?”上次那個甜度,甜得她的味蕾都想離家出走了。顧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喜歡的,未必是你喜歡的,上次是我考慮不周到。”裴葉乖巧坐著等大廚端菜上桌。六個菜,三葷兩素一湯,全是花輕輕以前在直播間教過的菜式。不說味道如何,光是這個色、香,顧就學了八成精髓,是個被顧家家業耽誤的好廚子。看著一桌子的菜,裴葉笑著調侃。“你們顧家待客都這麼熱情?”顧道:“廚藝隻是私人愛好,裴女士是第一個品嘗的客人。”裴葉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指,顧家給每個客人準備的客房都這麼豪華嗎?”她的交際圈子很大,難得休假也會去朋友家裡做客。住過那麼多朋友的客房,從沒有一次“客房”長得這麼像主人家的主臥。顧優雅淺笑,從容應對。“若給客人留下‘招待不周’的印象,有損顧家顏麵。”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勁。裴葉:“……”不知道是顧廚藝天賦好還是經常練習,桌上的幾道菜都很符合裴葉胃口,味道品嘗起來跟花輕輕做的差距不大,甚至在某些細節上把控更優秀。這一頓飯,裴葉吃得非常儘興。而另一處,花輕輕今天的直播也非常非常非常爽!她感覺自己被金錢腐蝕又深了一層。“哈嘍大家好,我是你們消失大半天的美食主播花輕輕。”直播開始,關注直播間的觀眾都收到了消息。他們有點懵。不是說主播家被炸了?他們也不敢奢望今天還有直播,主播人沒事就好,開天窗開幾天無所謂的。萬萬沒想到,今天不僅有一場直播,背景還豪華得讓他們羨慕嫉妒,宛若在醋海衝浪。觀眾a:“主播主播你這是發達了啊???”觀眾b:“不是說房子被炸了?”觀眾c:“如果房子被炸是這個樣子,我立馬就將我家炸上天!”儘管攝像頭不能將廚房全貌收納,但僅憑暴露出來的冰山一角也知道多有錢。花輕輕紅著臉咳嗽。“這個嘛這跟孩子他爸有關係”有個觀眾d羨慕地感慨:“厲害了,主播這是約pao約到了頂尖大佬?我也想約……”觀眾e也道:“我也想提臀去約,隻要大佬不嫌棄我跟他性彆相同。”花輕輕看著這條彈幕,忍不住吐槽:“我覺得還是彆冒這個險比較好,你們都清醒一點吧。約到頂尖大佬的概率是百分百,但現實中嘛百分百都是被惡人惡意撿屍好麼。”_(:3)∠)_她前世是個有名氣的美食主播,偶爾也會有觀眾跟她私聊傾訴,其中就有幾個小姑娘看霸道言情或者電視劇入迷,也為了追求時尚自由去酒吧的。生嫩小姑娘去了那裡,什麼都不懂,在燈紅酒綠的世界徹底放飛自我,卻不知道暗中的危險早就盯上了她們……跟花輕輕傾訴的小姑娘,有的是被“撿屍”,有的則是被惡意下藥或者推薦喝什麼“**酒”。花輕輕能幫她們什麼?頂多讓她們去報警,做檢查、吃阻斷藥。前世那個環境尚且如此,今生這個世界的惡意隻多不少。她不知道自己的觀眾是善是惡,唯一能做的就是勸導讓他們避開危險。但,在這個世界活到成年的,哪個段位會比花輕輕低?這個話題很快跳過。花輕輕進入正題,開始今天的直播。直播開始十幾分鐘,專心致誌的她並未發現直播間鏡頭出現一個相貌優秀的青年。彈幕上清一水的詢問青年身份。青年目光好奇地伸頭看著花輕輕切菜講解,冷不丁出聲。“你就是大哥喜歡的女孩兒,我未來的大嫂?”花輕輕嚇得險些切到手。她一抬頭,發現說話的青年相貌出色,氣質陽光,有幾分陽光奶狗的味道。“你、你誰啊?”青年抱胸道:“我?我叫顧意,你是未來的準大嫂?現在在乾嘛?”說著,他好奇湊到鏡頭前。直播間觀眾能清楚看到青年細致如白瓷的肌膚,還有那又長又翹能蕩秋千的濃密睫毛。睫毛微動,扇來一陣風,扇進觀眾們的心扉。花輕輕紅著臉蛋,支支吾吾道:“你誤會了……”顧意瞧著花輕輕的肚子。自來熟道:“我的侄子侄女還有多久能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