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倒計時(一)(1 / 1)

六個少年人拎著狼牙棒瘋狂毆打被禁靈網束縛的修士。狼牙棒拍打肉的聲音伴隨著修士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普通人哪裡見過這個陣仗?一邊嚇得找地方躲好,一邊又在好奇心趨勢下悄悄探出頭看熱鬨。鳳素言還好,她知道哪裡是要害不能下重手,哪裡肉多可以多捶兩下,其他幾人就沒這麼有分寸了,時不時會打到要害部位。普通人一棍子都受不住,哪裡還有氣力嘶吼哀求?不得不說,修士就是比普通人皮糙肉厚耐艸。裴葉跟玉謹找了個茶攤喝茶。一點兒都沒有縱容徒弟當街殺人的自覺。茶攤老板戰戰兢兢給二位上茶,裴葉還微笑著道了一聲謝。嚇得茶攤老板手一抖,略有些渾濁的橙黃茶水險些溢出茶碗。“老人家彆怕,我們不是壞人。”茶攤老板:“……”彆以為他年紀大了就沒看到那幾個凶殘少年是跟著裴葉二人來的。少年如此凶殘,坐著的兩個長輩又該如何恐怖?過了一會兒,茶攤老板遲疑道:“仙長,繼續這麼打下去……會鬨出人命的……”裴葉笑著道:“他們離死還有一段距離呢。”最大的證據就是他們頭頂的血條是一點點往下降,速度非常緩慢。裴葉一邊喝茶一邊冷眼看著。《九重天》是個仙俠遊戲,玩家的生命值和靈力能以數字的形式直觀展現出來,普通人的血條也就三五百,血氣旺盛的練家子能有上千,但最弱小的修士,血條也是以萬作單位的。隻要不是一擊必殺,修士極少會暴斃。他們的血條太太太厚了!那幾個修士修為也不算太低,血條最薄的也有二十五萬。鳳素言幾人拎著狼牙棒瘋狂輸出,實際上隻能算平a,也就是傷害不高的普通攻擊,重重一棍子打下去隻能掉幾百點血。戚水幾個不小心打到要害部位,也隻是出個近千的暴擊傷害。這點傷害,毛毛雨啦。平a攻擊打不死人,但每一下的疼痛卻是實打實的。戚水和雲衝起初還有些矜持,他們這樣圍毆人家是不是不太好?但毆打這事兒容易上頭,小夥伴都打了,他們不動手顯得不合群啊。狼牙棒甩得累了,二人直接用腳。幾個少女也紛紛效仿,鳳素言更是一不小心踹到了其中一人的男性要害。還沒反應過來,那名修士的慘叫陡然高亢尖銳起來。裴葉看到那名修士一下子掉了五千多點血。她默默撇開了眼。黃瓜雞蛋的痛,果然是生命不能承受之沉重。玉謹真人略有些不悅地皺緊眉頭,但也沒開口說什麼。悶騷的人,千言萬語都是獨自品嘗的。毆打了半個時辰,終於將他們全部送回“複生堂”,幾個少年頓覺得胸膛一陣暢快。呼出胸口濁氣,抬手擦擦累出來的汗水,什麼悶氣都沒了,腰不酸腿不軟,還能打十個!“走了,彆耽誤。”玉謹真人起身放下一枚碎銀,算是給茶攤的茶水錢。大概是半個時辰將人平a至死的操作太過凶殘,之後就沒有不長眼的上門找虐了。在娥千源的帶領下,眾人來到臧愛宗附近。臧愛宗雖沒有淩霄宗的“千峰競秀”,但也有二十八群海島,每一群的位置都對應二十八星宿,星宿海島互相拱衛聯合,堪稱當世一景。大陣運轉之時,靈氣薈萃,甚至能看到星海降落的盛景。宗門大陣被破壞後,宗門上空縈繞的靈氣生機蕩然全無,隻剩破敗蕭瑟之氣。不少海島被夷為平地,青山綠水一概不見。饒是娥千源做足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痛聲大哭。幾個少年被其影響,心情沉重。這時,玉謹真人淡淡道:“此處還有人……”當然他口中的“人”並不是臧愛宗弟子。臧愛宗已經被滅門,全宗上下僅有娥千源一個在線的。如果娥千源願意,正好拿那些人開刀泄憤。裴葉冷笑道:“鬼鬼祟祟的老鼠罷了。”前幾批來洗劫的修士最賺,肥肉吃到飽,之後來的修士也不賴,吃到了肉渣、喝到了肉湯。哪怕臧愛宗已經被洗劫好幾回,但每一回來都會有收獲。不止修士會來占便宜,普通人也會過來撿破爛。修士看不上的金銀俗物卻是普通人最愛的。仙人用過的東西,隨便一件出去都能兌換不少的銀錢,讓一家子都過上吃喝無憂的日子。本以為娥千源會動手讓這些小偷付出代價,誰料她隻是匆匆擦去眼淚,讓裴葉幫她一個忙。“你說?”娥千源道:“弟子準備封了臧愛宗,待弟子有能力振興它的時候再解開。”“行,怎麼做?”“先祖未雨綢繆,從不將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地方,也不弄孤本絕版那一套。重要的東西總要多拓印拷貝一份,放到核心秘境保存,而核心秘境隻有宗門的人才能進去,那裡應該還沒被洗劫。”娥千源說道,“弟子預備去那裡啟動宗門最後的屏障,將宗門封入水下。”這世上除了她,再無人能找到臧愛宗。裴葉沒有思索便答應下來。正好,她也要抽空修複一下臧愛宗附近的bug。修複bug不好被玉謹幾個發現,裴葉直接附身小布人偷偷去乾,完事兒了才回來。因為此地bug沒有栗山秘境嚴重,修繕起來也沒有浪費多少功夫。“又是一筆功德進賬……”修複完成【戀與養崽】賬號多了一筆大額功德。裴葉數了數,感覺距離自家阿崽那套(偽)【九天萬聖鴻鈞道祖】又近了一步。娥千源也在她靈力協助下激發臧愛宗留下的最後底牌,伴隨著大地和水麵的劇烈震顫,臧愛宗慢慢沉入水下。還在臧愛宗搜刮喝湯的家夥,紛紛驚叫著往外跑,逃命也舍不得撒開手。看著那些人狼狽落水,驚愕又心疼地看著金山銀山沉入水下,娥千源的心情才好了點兒。離去之前,娥千源最後一次看了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碧波萬頃的水麵上映著一輪橘黃的金烏,黃澄澄的,莫名透著三分荒涼。她咬牙狠心轉過頭,免得自己又一次情緒崩潰。總有一日,她會回來的,重振臧愛宗,讓宗門道統繼續傳承下去。裴葉看出娥千源的心理活動。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招呼道:“徒兒,走了。”娥千源壓下雙目的酸澀。朗聲應道:“師尊,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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