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妲香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一出。背後的觸感告訴她,劫持她的人是個高大雄壯的雄性獸人,相觸的肌膚傳來不正常的燙熱溫度,還有濃濃的讓人不安的侵略氣息。聽到雄性獸人的威脅,她連連點頭。那名陌生獸人將她挾持到一間無人的木屋,室內漆黑一片。或許是覺得安妲香是瘦小的雌性獸人,沒有威脅性,於是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安妲香哆嗦著威脅。過度的驚恐讓她動彈不得,連舌根、喉頭也出現痙攣反胃的錯覺。她勉強壓下泛酸的衝動。“你、你、你是誰?我警告你,敢在這裡動我一下你就完了……”以往也有不長眼的雄性獸人想對她耍流氓,不過都被橙姐收拾了,不是眼眶被打得烏青就是打斷胳膊打斷腿。因為獸人恢複能力極強又抗揍,橙姐下手可沒有多少留情,一來二去那些雄性獸人都被打怕了,哪怕她氣味再好聞也不敢上來耍流氓,膽小的乾脆貼著牆走。那名雄性獸人卻絲毫不懼,也沒將安妲香的話放在心上。黑暗之中,她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蔑冷哼,緊跟著便是一隻蒲扇大的手掌掐著她的腰,手掌心的溫度灼燙得嚇人。這一下,激得安妲香雞皮疙瘩揭竿而起,腦中響鈴大作。她正要不顧一切大聲呼救,誰知道那人抓著她頭發。下一秒,一陣巨力將她壓在冰冷的木板上,額頭撞到木板上,疼得眼冒金花。即將溢出喉嚨的呼救散開,須臾,嘴巴又被雄性獸人重新用手捂住。空氣中還傳來猶如困獸一般低沉危險的低吼聲。那一瞬,安妲香感覺自己像是猛獸爪下的一塊肥美五花肉,即將被野獸吃入腹中。求生欲戰勝了極度驚懼。她終於能控製自己的手腳,費力掙紮卻被陌生雄性獸人輕鬆壓下。發現對方好不費勁兒地單手禁錮她一雙手,還有個存在感非常強烈的玩意兒向她示威,安妲香穿越前也是有經驗的人,一時間氣得俏臉一陣青一陣白,傻瓜也知道來人想乾什麼。md,小鱉崽子還想淦你祖宗我?安妲香腦子開始瘋狂轉動。想想什麼法子能讓自己脫困。結果想了一圈,她隻想掀桌(╯‵□′)╯︵┻━┻她是跟修仙掛談蘇修煉了一陣子,但時間太短,她有修煉天賦也彌補不了,目前也就學了兩招——一招是畫符開露天溫泉,一招是用靈力防寒避暑——沒有一招是能幫她解困的。無奈之下,她隻能另想法子。陌生雄性獸人不怕安妲香那點力氣,放開她的手但沒鬆開她的嘴,空出來的一隻手準備撕她身上礙事兒的獸皮上衣。安妲香雙手一有空便凝聚靈力於掌間,直接拍向身上的獸人。因為判定這個雌性獸人力氣小,被撓上兩下也沒危險,所以雄性獸人也沒躲避。誰知那一巴掌拍在身上就跟萬千尖針齊齊刺穿他的皮肉,一瞬的劇痛讓他變了臉色,動作也停了下來,安妲香借著僅有的丁點月光,另一巴掌衝著臉抽,抽得那人從她身上翻下去。兩巴掌下來真的脫困了。安妲香手腳並用爬了起來,但她沒有逃,而是在怒火支配下將靈力凝聚手腳,衝著雄性獸人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甘霖娘的,想上老娘也不撒尿照照自己什麼鬼樣。還想上你祖宗,你祖宗這就送你下去見祖宗,艸就一個字,md不把你打成太監我嗶嗶……”那名雄性獸人被打得原地滾,卻怎麼也躲不開暴怒之中的安妲香。沒一會兒,身上的傷口再度撕裂,空氣中的血腥鐵鏽味溢滿了整個漆黑空間。安妲香體力不濟,她練出來的靈力也不多,沒一會兒就累得一屁股坐地上,氣喘籲籲。“淦,就這麼點本事還想上老娘,滿足得了嗎?”安妲香伸腿踹他頭。靈力用得差不多,這一腳又沒力氣,不具備殺傷力,隻是將他頭踢得動了一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出門當鴨都嫌你不用勁兒,還敢舞到老娘跟前……”恨不得一口口水吐他臉上。過了一會兒,劫後餘生的安妲香冷靜下來,發現了不對勁。陌生雄性獸人沒動靜了。莫不是被她打死了?安妲香心中咯噔,慌得一批。雖然在掉節操的獸人世界待了快倆月,但她一直生活在裴葉圈出的舒適圈,也沒有直麵這個世界最殘酷嗜血的一麵。從小在社會主義紅旗下長大的她,骨子裡還是認為殺人是錯的。哪怕眼前這個雄性獸人是個可恥的強製未遂的強【嗶】犯,但也不該這麼死了。至少還罪不至死,坐穿牢底就好。這時腦中浮現一個猜測,她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我、我不會殺人了吧……”安妲香坐起身,一邊戒備一邊爬著靠近,摸索了一下摸到他的頭,帶著溫熱的黏膩。一手的血,嚇得她花容失色。“死、死人了……”她雙腿發軟得起身,踉蹌著往窗戶反向跑,摸索門的位置。打開門,還未邁步就看到月下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轉過頭來,是熟悉的側顏。“橙、橙姐?”裴葉雙手環胸,一點兒不像是剛來的樣子,看到安妲香也沒有驚訝。很顯然,她早就來了。安妲香一時手足無措,喉間有什麼話在翻滾。“橙姐,你在這裡站多久了?”裴葉說道:“不久,你被拖進去我就來了。”安妲香:“……”一時間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委屈,眼眶蒙上一層淡淡水霧,最後還是癟嘴哇得哭出來。“你怎麼能這樣?”抬手擦淚,忘了自己手上還有血,抹了半張臉。裴葉摸她的頭,歎道:“你能自己脫困最好,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來。”若安妲香沒法脫困,她才會出手救人。“你怎麼能這樣!”安妲香反而哭得大聲了,跟孩子似得蹲地上抱著雙膝。裴葉歪了歪頭。有一丟丟的理虧但很快就散了。“我剛才好害怕——真怕會出事!你怎麼能這樣!”聽著控訴,裴葉也蹲下來。也不說話就看著她哭。安妲香抽噎了一會兒自己止住了。“如果我不行的話……”裴葉道:“我會救你,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一樣。”安妲香抱著雙膝,垂頭想了一會兒。畢竟是個成年人,她冷靜得也快,半晌才道:“但你的教育方式有問題,真的……如果我是小孩兒……”如果是貨真價實的未成年,絕對會留下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太嚇人了。裴葉訕訕地道:“如果是小孩兒,我的方式會溫柔一點兒的。”安妲香:“……”她難道不是橙姐的貼心小寶貝了嗎?裴葉尷尬地咳嗽了下,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去看看屋裡那個小畜牲是誰,要是沒死就再揍個半死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