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7:計劃通(上)二合一(1 / 1)

儘管接觸不多,但趙油對裴葉有著謎一般的信任。聽她都這麼發話了,當下也不擔心安優優那邊搞事情,繼續按部就班地進行計劃。見趙油結束通話,一側等待消息的葉駿柘上前:“趙老大,藕姐那邊怎麼說?”聽到這個稱呼從葉駿柘口中說出來,他沒好氣地道:“你叫什麼叫?藕姐是你能叫的嗎?”葉駿柘絲毫不怵趙油:“不叫‘藕姐’暗道要讓我叫‘筱姐’嗎?少廢話了,快說說結果。”不止葉駿柘掛心,異士(金手指)培訓班一期學員都循聲看來,恨不得替趙油將話說了。趙油嫌棄地將手從葉駿柘手中抽回來,暗暗咋舌——葉駿柘在培訓班才上了幾節課,進步驚人,明明沒用什麼勁兒,卻在他手腕上留下紅痕——自個兒再不努力,可要被甩下了慢悠悠揉著手腕,趙油翻白眼道:“結果?結果就是讓我們不用理會安優優,拍賣會照常舉行,她那邊想打擂台咱們就打……藕姐說安優優多半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葉駿柘卻無法放心。“……可,安優優背後的靠山是謝寒星,她蠢不代表謝寒星也好對付……這個拍賣會,怕就怕他們不要臉皮壓我們的價格,或者暗中派人將我們手中的寶貝低價拍走,他好壟斷賣高價……”不同於趙油對外隻有紈絝名聲,謝寒星不僅紈絝,還有餓狼的惡名。誰被他盯上了,不死也要脫一層皮。葉駿柘他們就想通過拍賣會,將那些寶貝炒到最高價格,狠狠地血賺一筆,將所獲收益當做組織的啟動資金,未來能用利益讓更多的有識之士加入,讓他們去偏遠地區除邪護民。安優優橫插一腳勢必會影響他們的拍賣價格,相當於少了一大筆啟動資金。葉駿柘想想都肉疼。趙油何嘗不愁呢?不過,“藕姐”都不擔心,他姑且也信任一次。他們這一行人在緊鑼密鼓準備中,安優優這邊則沒有那麼多瑣事。她還在廚房輕哼著二十一世紀流行的串燒小調兒。旋律魔性、朗朗上口。她哼了兩句,在廚房打下手的歌姨也學了兩句。笑問道:“優優,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音樂天賦,家鄉小調還是自己譜的……”“音樂天賦?哪裡有歌姨說得那麼好,自己沒事兒哼哼。”歌姨就是謝寒星家的女性長輩,最近一段時間借住在安優優的家,二人沒兩天就親密如母女一般無話不談。她不說家鄉小調就是怕歌姨追根究底,推說自己譜的省事兒。反正她身上的光環那麼多,再多一個也無妨。那些歌曲早就失傳,除了自己誰還知道?說起來,這個時代的人實在可憐,連首像樣的歌都沒有,若非自個兒唱歌就是大白嗓,平時也不喜歡亮嗓,對音樂也不感興趣……興許願意往歌壇發展,讓他們聽聽21世紀的經典。歌姨的手微微一頓。她靠著頂尖職業素養愣是沒露出破綻,微表情控製也堪稱頂尖。麵對凡爾賽氣息爆棚的安優優,愣是用崇拜又欣賞的口吻將她翻來覆去地誇了又誇,還順著安優優的內心活動捧著她,遺憾般歎道:“你不去歌壇發展,這絕對是本世紀最大的損失。”她道:“哪有,歌姨又在取笑我……而且我唱歌真的不行,還是大白嗓。若是去當歌手,為了保護嗓子,許多食物都不能吃,人生不是少了一大樂趣?我更喜歡當個快樂的小吃貨。”安優優一笑便會露出一雙梨渦,眸子彎似月牙,配上笑時露出的小虎牙,誰看了不喜歡?歌姨讚同地點點頭。這話倒是實話。安優優的廚藝的確驚人,再簡單的食材被她弄一弄都能美味得令人恨不得將舌頭都吞下去,也難怪她會說出“廚房是女人的地盤”這樣的話。歌姨暗中觀察安優優,內心撇了撇嘴。廚藝是很好,但腦子卻不太正常。明明她自個兒也是個女的,還手握無數男性都無法望其項背的資源,但有意無意都會貶低女性,甚至將她自己也貶低進去,給人的感覺奇奇怪怪,用文獻解釋,大概就是“行走的貞節牌坊”,實力強大嘴巴硬,膝蓋卻是跪著的,也難怪會被她的老板謝寒星算計得明明白白。安優優不知道歌姨心裡想什麼。她正得意地炫技。黑暗紀元三千多年,失傳的菜譜和烹飪技藝太多太多了。每次聽到旁人像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土鱉那般大呼小叫,讚美一個在二十一世紀稀疏平常的技能,她便忍俊不禁,甚至覺得可笑,但與此同時又會生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滿足感。例如現在,不過是做個普普通通的蛋糕,歌姨也會一驚一乍。彆看大災難前她高三都沒畢業,但因為單親母親是蛋糕師傅的緣故,她也學了幾手,再加上山中三千年,她覺得稀疏平常的手藝,擱在其他人眼中卻堪比藝術品。嘖,哪天有時間做個堪比真人手辦的翻糖蛋糕,那才叫秀呢。安優優甜甜笑著,給蛋糕插上定做好的蠟燭,端了出去。今天很巧合是謝寒星的生日。這個爹不疼還被後媽虎視眈眈的小可憐,十幾年也沒誰給他過一個溫馨的生日,安優優出於憐憫和同情便替他辦了一場,也算是彌補他缺憾的童年。“寒星大壽星,該吹蠟燭嘍。”安優優笑著將餐廳燈關掉,唯餘桌上蛋糕靜靜燃著的橘色燭光。她沒發現,一半被燭光照亮,一半隱沒在黑暗中的謝寒星表情有多麼怪異,那雙漂亮如灑滿星海的眸子更是醞釀著一場刺骨寒潮。歌姨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時僵硬了一分……嗬嗬——真是要命了。執行這場任務最重要的不是專業窺心能力,特麼是微表情管理能力啊!回頭她一定要申請個工傷,還有各種福利補償。歌姨調整好笑容,出來溫聲打圓場,示意謝寒星彆露了馬腳。三人過了一個溫馨幸福的(安優優視角)生日。深夜,星河璀璨。謝寒星坐在屋頂欣賞著夜景,沒一會兒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他仰著頭麵無表情地打開裝在身上的監聽裝置,收到信息的歌姨凝神戒備,準備給老板同聲翻譯——感謝彆墅就兩層,二樓到屋頂的距離剛好在她能力的有效竊聽範圍之內。安優優注意到謝寒星吃完蛋糕興致就不高,不放心過來看看。夜風吹拂,星河迷人,天幕之下,一對金童玉女坐在屋頂閒談交心。安優優忍不住捂著微紅的臉。謝寒星的側顏深邃且精致,擱在二十一世紀絕對能橫掃娛樂圈的頂尖濃顏係帥哥。二人坐得近,前者的體溫似乎能順著空氣纏上她的肌膚,讓那片地方發紅滾燙,心臟也撲通撲通。凝神聽著歌姨翻譯的謝寒星:“……”認真翻譯卻被老板質疑看著言情摸魚的歌姨:“……”【老板,她疑似對你動心了喔。】謝寒星隻覺得有些窒息。歌姨驚呼:【呀呀呀,她剛才經曆一番心理鬥爭,承認自己對你有疑似了,不過你得追她。】謝寒星感覺自己被冒犯了。不過,理智讓他壓下了那些負麵情緒。能在異士世家豪門遊刃有餘,還讓所有人以為他是被捧殺廢掉的紈絝,謝寒星的表演自然是驚人得好。莫說安優優,即便是安優優這邊的真人秀直播間觀眾也沒有發現。彈幕清一水的誇讚,不是說“女婿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我女鵝”,就是在說“女鵝要早戀了,但女婿是謝寒星的話,麻麻隻能祝福”,還有便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這樣的吉祥話。偶爾有幾個冷靜的——亦或者說,最了解男人的隻有男人——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先前一回,安優優情緒失控咒罵裴葉卻不慎暴露她身懷巨寶,謝寒星的表現近乎滿分。一點兒沒有覬覦安優優的財產,甚至還給安優優出主意,例如他有門路可以報警抓“筱藕”非法占人財產,例如他可以找人幫忙奪回來,絲毫不提自己想要……狠狠刷了一波好感。不過,若仔細琢磨就會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因為那時候,謝寒星言行頗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最後的結果是安優優決定拿出一些法寶也搞拍賣,拍賣的事兒還交給他去辦。在安優優看來,她隻是使喚傾慕自己的舔狗兼小弟。哪有大女主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的?但在這部分觀眾看來卻覺得,安優優似乎逐漸失去了主動權。大女主使喚小弟沒錯,但首先這個小弟要真正忠心,甚至能做到主辱臣死,謝寒星能嗎?甚至作為舔狗,他也隻是表現出對安優優有好感,各種殷勤卻沒有直接說過喜歡。情侶夫妻都能一拍兩散,舔狗就會專心一人,不會換一個人再舔嗎?不知道有句話說得好,舔一個女神是舔狗,但舔一百個女神那就是海王了?【……多年海王的經驗告訴我,謝寒星這小子憋著壞呢,女鵝千萬彆上了他的當……】【對對對,我也覺得謝寒星不安好心。】【優優女神千萬彆被他的顏值蠱惑了啊……】奈何他們人微言輕,寥寥幾個也被其他祝福彈幕衝沒了。直播間裡,謝寒星似乎有所感應,害羞又拘謹得偷偷靠近安優優,時不時還觀察她表情。彈幕又是一水兒的“謝謝,磕到了”、“女鵝女婿太好磕了,嚶嚶嚶”……此時氣氛正好,萌芽的感情在二人之間發酵。隨著謝寒星開始對安優優“敞開心扉”,袒露心聲,二人的腦袋越湊越近,越湊越近。眼瞧著四唇即將貼上,安優優眼睛都閉上了,一股難言的惡臭順著夜風撲來。二人猛地睜開眼拉開距離,安優優彎腰欲嘔吐,謝寒星反應沒這麼大,但也鐵青了臉,暗暗嘀咕安優優是不是晚上吃多竄稀。好巧不巧,隱藏的溝通器傳來歌姨的聲音,她說——【老板老板,你們咋了?她怎麼突然懷疑你吃多竄稀了……】謝寒星:“……”他重金養的這個下屬祖上是說相聲的嗎?安優優捂著鼻子,皺著眉:“寒星,這什麼味兒?”謝寒星以手掩鼻道:“不知道,像是隔壁傳來的……”隔壁?安優優臉色一黑,立時想到給她添堵還打劫她的“筱藕”。那廝搶了她這麼多寶貝,連頓像樣的晚餐都吃不起,在家裡煮屎吃嗎?安優優強忍著打上門的怒火,最後在謝寒星的勸說下下了屋頂。殊不知,謝寒星也因此將“筱藕”列為高度戒備名單。連手握簽到係統金手指的安優優都不得不吃癟,“筱藕”這人有點兒意思……隻是可惜了——先前居然沒弄死她。通過安優優的心理活動(咒罵),謝寒星才知“筱藕”是在失蹤期間獲得奇遇,所獲金手指等級不比她小。也就是說,若他那次派出去的異士再強一些,或許能將“筱藕”扼殺在萌芽階段。而被誤會在煮屎的裴葉……她能說自己是無辜的嗎?看著鍋裡一坨不黑不灰、不紅不綠、不藍不白的東西,裴葉忍著給自己戴上防毒麵罩的衝動問青衣女子:“……咳咳咳,五殿下,你確定你前道侶不是被你的黑暗料理喂死的嗎?”江昭罪不至此啊。青衣女子手心伸出兩根帶著嫩綠翠葉的樹枝,樹葉如手一般靈巧摳出一坨不黑不灰、不紅不綠、不藍不白的東西,搓成一顆龍眼大小的丸子放在餐盤上。一顆兩顆三顆四顆……賣相氣味都一言難儘,但搓得圓溜可愛。青衣女子淡淡道:“你瞎說什麼呢?他很愛吃的。”裴葉仿佛看到了江昭頭頂生命倒計時,口吐白沫的模樣。“他那一族沒味覺和嗅覺?”或許連視覺也有毛病,不然怎麼吃得下去,還能睜眼說瞎話說好吃。青衣女子淡淡瞥了一眼裴葉,仿佛在質疑裴葉——你一個妖皇懂什麼竹子和盆盆奶之外的美食?裴葉:“……”很快,更讓她懷疑熊生的一幕出現。她與青衣女子交談的時候,一隻黑乎乎的,魔氣縈繞的手,偷偷摸向餐盤中的丸子。裴葉瞧也不瞧,反手抄出腰扇化為短刃,一刀戳中。“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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