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聲一語,一個嬌俏少女翩然而來,正是謝靈煙,謝靈煙連蹦帶跳,從後麵摟住季明霞,笑嘻嘻道:“大師姐,你好久沒回丹霞峰了,我好想你。”季明霞假嗔道:“想我就多來這裡幾趟,跟他們一起練練劍,正好我也管教管教你,整天用功不勤,枉費了你大好天資。”謝靈煙委屈道:“我有好好練劍啊,我可是剛學了套傲寒劍法呢,師姐,你怎麼跟應飛揚打起來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氣了,我用新學的劍法替你教訓他。”“你把我抱得這麼緊,是要教訓他,還是在幫他?”季明霞道破謝靈煙用心,謝靈煙吐了吐舌頭,鬆開了她。“放心,我跟他又沒冤仇,不過是試試他本事而已,這小子果然資質超凡,很好!很好!”季明霞誇著應飛揚時,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謝靈煙道謝靈煙啐了一口,忽然想起道:“對了,師傅讓我找他,我可不能耽擱了,師姐,我先走了。”說著,拉著應飛揚的袖子離開,惹得圍觀弟子一陣欣羨。方才惹事的高瘦弟子偷偷對旁邊的三角眼道:“壞了,這兩人關係肯定非同一般,咱老大的一番情意要白費了。”三角眼也狠狠道:“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敢攀咱們劍宗的金鳳凰,不行,這事得跟老大通報一聲。”———————————————“你倒是有兩下子啊,對男人就向來沒有好臉色,這些年來能得她讚許的,你是第二個”謝靈煙且行且說。“我天生招人喜歡唄。”應飛揚得意道,又轉而問道:“那第一個又是誰?”“是個瞎子.”謝靈煙沒好氣應道“瞎子?”“可不是麼?”謝靈煙氣鼓鼓道:“我師姐才貌劍術皆是一流,門內弟子哪個不愛,可她放下身架主動追求那家夥,那家夥竟全然不理,反而跟彆派的妖女跑了!”應飛揚心中一驚,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能麵對季明霞那般明媚英氣女子而不為所動的,定是當世奇男子,心中頓起敬仰之情,擊掌讚道:“沒想到天下竟有此等奇。。。。。。。。奇葩。”眼見謝靈煙眼色不善,應飛揚急忙改了口風,握拳做憤恨狀,“不知此人姓甚名誰,我也好日夜膜。。。不,日夜紮紙詛咒。”“哼,男人啊。”謝靈煙鄙視一下,道:“我那時還小,也還沒拜入丹霞峰,隻記得師傅好像叫他小慕,總之是個瞎子啦,你以後若撞見,一定要好好教訓他。”應飛揚輕聲嘟囔道:“沒名沒姓,素未平生的,撞見了我也認不出他啊。”睨天峰,悟劍堂。本是淩霄劍宗掌門清嶽真人親傳弟子們學劍的地方,卻有兩個殿前弟子鬼鬼祟祟接近,正是今早向應飛揚尋事的那二人。二人貼著院門,卻不進入,三角眼清清嗓子:“喵~嗚~”一聲惟妙惟肖的貓叫從他口中傳出。“行了,彆叫了,跟發春似得。”一個壯碩身形從堂中步出,此人招招手道:“都進來吧,今兒這便沒人。”二人得令,忙小跑進入堂中,卻見堂中分明還有個少年盤膝而坐,正在打坐練功。二人如是被抓了個正著,身形一滯,那老大卻是手一揮,道:“有話就說不用管他,隻要和劍無關的事,他都不會過問,當他是空氣好了。”三角眼遲疑一下,道:“老大,這事跟謝靈煙那小娘皮有關。”“什麼小娘皮,那叫你嫂子。”老大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三角眼頭上。同時不自覺的斜了斜身子,顯然對三角眼接下來的話起了興趣。三角眼諂笑著,將今早之事添油加醋說出,聽得老大濃眉倒豎,怒發衝冠,一拍案子道:“好大膽子,敢動我的女人,咱們這就去丹霞峰。”說著虎步龍行的跨門而出,兩個小弟隨即快步跟隨,從那名盤膝而坐的弟子身旁擦身而過。“對了,那小子什麼來頭,叫什麼名字!”走到院門,老大突然想起來似得問了一句。“來曆不清楚,隻知道他名喚應飛揚。”三人邊說邊走,很快沒了身影。“應飛揚!”那名打坐的年輕弟子突得睜開眼,眸子生出亮彩。————————————————來到丹霞峰,商影已等了許久,臉上又掛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應飛揚趕忙告罪,將過錯全推給季明霞,才躲過商影的發作。謝靈煙自行在院內練劍,應飛揚入屋內,照例盤膝坐下。商影正為他渡氣之際,眉頭一皺,驚奇道:“你的玉虛真氣何時突破了?”“突破了?我嗎?”應飛揚一愣,他最近習慣了真氣的暴漲暴跌,以至於玉虛真氣突破關卡都沒有察覺,如今經提點,即刻氣彙丹田,運走周天,一番運氣之後,發現體內真氣果真厚實充盈許多,竟真在不經意間有了突破。商影道:“沒想到你在這種情況下,竟也這麼快就將真氣練到了第三重,如此你便可以少吃些皮肉之苦了。”應飛揚不解商影話意,詢問道:“師姑此言何意?”商影解釋道:“原先隻我一人從外部使力,助你排出真氣,外力侵入,自然痛苦難耐,如今你玉虛功到了第三重,真氣大進,已經可以與我內外配合,排出異種真氣,疼痛也因此會輕上很多,若你在將玉虛真氣練至第四重境界,這異種真氣不用兩年,便可提前清理乾淨了!”應飛揚聞言,登時喜形於色,商影隨即又傳了他一套運勁法門,應飛揚天資聰穎,不過片刻,便將這不足千字的法門理解融會,接下來便是親身試驗的時候了。商影搭上應飛揚後心,度出一點真氣,應飛揚的玉虛真氣隨之聚攏,在商影的引導下遊走周身百骸,內外合力之下,應飛揚真氣彙成一股洪流,如大軍叩關,勢如破竹的將天恒真氣擊得七零八落。另外往日那如削肉剔骨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見了,雖筋脈仍有灼燒刺痛之感,但與過往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反是親手將自己體內真氣排出體外產生的心痛滋味,比這**上的疼痛更加強烈。過去需要一個時辰的功夫,如今一刻鐘就已完工,應飛揚慢慢將真氣收攏,而商影仍有事務要忙,叮囑幾句,便離開了丹霞峰。應飛揚運功之間,又發現根基增進的另一個好處,他耳目比往日清明了許多,應飛揚在屋內閉眼凝神,院中風吹草動聲都清晰入耳,謝靈煙的舞劍聲更是分明可辨,劍聲時疾時徐,似有還無,抑揚頓挫,竟是如樂曲般悅耳動聽。隻聞這劍聲,應飛揚便在腦中勾勒出一幅俏麗少女花樹之下翩然而舞的動人圖景。應飛揚心中暗道:“難怪當日劍神隻聽春秋劍闕那兩名弟子的拔劍聲就厭惡的斬了他們的手,原來是從劍聲中便可辨出劍法高下。”想通此節,應飛揚再聽劍韻,忽而一陣破鑼嗓子傳來,“謝師妹,許久不見了,師兄好生想你。”“哪個不長眼的這麼壞人興致!”應飛揚心中惱怒,起身向屋外走去,但見一個大漢挨著謝靈煙站立,說是大漢,卻也不全對,隻因此人雖卻生的五大三粗,比成年男子還要高壯幾分,但年歲卻不大,卻生得凶神惡煞般,但那張凶臉卻堆著諂媚,甚是不協調,而這人身後,還站著兩名弟子,正是今早阻他道路的那兩人。謝靈煙毫不客氣的冷冷道:“羅中昊,又是你,誰讓你又上丹霞峰了?還沒吃夠教訓麼?”羅中昊挺起胸,一拍胸脯道:“不同以往,這次我可是帶著公事來的。”謝靈煙柳眉急蹙,道:“有事說,說完快走!”羅中昊摸出個冊子道:“到今天為止,離試劍大會隻剩一年了,你若要參加,就在這留個名字。”謝靈煙劈手奪過,寫下名字遞還給他,道:“好了,事情辦完了,走好不送。”羅中昊非但沒走,反而黏兮兮的往前湊,若換做被糾纏的是旁人,應飛揚或許還會有些英雄救美的心思,但眼前之人是謝靈煙,怎麼看該被拯救的都是羅中昊才對,應飛揚正抱著看熱鬨的心情,突見謝靈煙撇開羅中昊一轉頭,喜笑顏開的對他道:“應飛揚,你調息好了?”應飛揚一愣,隨即感受道羅中昊殺氣騰騰的目光,羅中昊身後的兩名弟子也火上澆油道:“老大,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