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九 第十七章 夢耶幻耶(三)(1 / 1)

步劍庭 意縹緲 1113 字 2個月前

應飛揚感覺背後寒意逼來,一回頭,便見謝靈煙對他道歉:“應飛揚,抱歉,我還真說錯話了呢!”口上雖是道歉,但謝靈煙目光之中絲毫不見歉意,而是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應飛揚不知是哪又得罪了她,道:“嗯?師姐說錯什麼了?”謝靈煙鄙夷之色更甚,冷嘲道:“先前說,現實中可沒有美女會半夜三更的送上門,現在看來真是錯得離譜,是師姐低估你了,不過這丫頭也年幼了點吧,你下得去手?”應飛揚聞言氣得好笑,道:“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應飛揚記得方才那個小丫頭,在他記憶中,她是出身天香穀的花妖,喚作魏萌兒,若他記憶在這方麵沒有錯,那他對著小妖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麼會主動招惹她。可謝靈煙卻不依不饒道:“哼哼,三年前不是,現在未必,不然你說,姑娘家的為什麼要晚上找你!”應飛揚哭笑不得道:“我怎麼知道,我都失憶了!”謝靈煙冷哼一聲:“沒準連失憶都是裝的,這叫裝可憐博同情!好騙錦屏山莊的姑娘。”二人正半真半假的抬著杠,忽聞高傲一聲傳入,“是誰要騙我錦屏山莊的姑娘?”循聲看去,便見公子翎已然邁入,雖是閒庭信步,舉手投足卻自有睥睨氣度,似比頭頂霓虹更加炫目。謝靈煙又瞪了應飛揚一眼,然後道:“沒什麼,我與我師弟說笑呢。”“我想也是,天香穀出身的女妖一個便夠他應付的了,諒他也不敢再招惹一個。”公子翎輕嘲一聲,隨後又對謝靈煙道:“時辰已過,今日怎遲到了?”謝靈煙目光躲閃了一下,隨後跺腳埋怨道:“還不是我這不省心的師弟,今日記憶又混亂了,一大早就說些胡話,光照顧她了,竟讓我忘了時間!”公子翎聞言雙目一亮,若有所思的掃了應飛揚一眼,隨後卻精芒收斂,混不在意般回身道:“那現在該走了。”說罷,公子翎先行離去,謝靈煙正要跟上,應飛揚卻先拉住他,輕聲道:“你這又要跟你姑父乾什麼去?”謝靈煙給了他個白眼,道:“公子是要助我練功。”“練功?練什麼?”謝靈煙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公子隻說對我有好處,每日都替我導引真氣,卻也不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若是往日,能有與公子翎相處的機會,謝靈煙定是心中暗喜,可最近卻得知了她與公子翎的關係,至今仍是心情紛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與公子翎相處,便總有意無意的選擇逃避,方才說是忘了時間,實際便是逃避的一種方式。此時,公子翎催促聲又傳來,“還不跟上。”“這便來!”謝靈煙也顧不得與應飛揚再說,快步追上公子翎,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麵。“唉,都認了親了,還叫公子呢……”應飛揚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一聲,隨後發現自己一人無處可去,便想著先回客房,收整一下紛亂的思緒。應飛揚一路行至那由柴房改建成的簡陋男賓客房,一入院落,便見柴垛旁一對男女親昵依偎一起,正貼著耳朵說笑。應飛揚輕咳一生,而那對男女見有人來,忙又不好意思的分開。而應飛揚則在腦中把那對男女的身份又過了一遍,“女的是韓賦,與趙雅一樣,都是最早跟隨孔雀公子的侍女,隻是後來嫁出了山莊,如今是回來拜會公子翎和昔年姐妹,來山莊小住幾日。男的叫鐵山,韓賦夫君,能從公子翎那迎娶韓賦,自也有不俗的本事……”這些都是與謝靈煙核對過的,自己確實曾在錦屏山莊見過這對夫妻,所以腦中才有對他們的印象,隻是相識的過程便與他記憶不儘相同了。韓賦捋了捋頭發,待麵上羞紅褪去,對應飛揚道:“應公子,聽聞你記憶又出了岔子,現在可還好些?”“怎這麼快就知道了,錦屏山莊真是女妖精窩,消息傳得未免太快……”應飛揚腹誹一聲,口上道:“已經讓楚頌診視過了,應該修養幾日便可,並無大礙。”韓賦又道:“這樣啊,應公子可用過膳,我正好為夫君送膳,若不嫌棄,便一同吃些?”“你們夫妻相處,我哪好打擾?”應飛揚與他們二妖實算不上熟識,哪會好意思與他們同食。“你想太多了,我好不容易回來山莊一趟,哪會和他一起,自然是找姐妹們吃酒去了。給他準備的食物也多,他一人也吃不下也是浪費。”韓賦說著,把臂彎上的食盒打開示意。但見盒中有酒有肉,琳琅滿目,塞得滿滿當當。應飛揚如今修為已深,對飲食可有可無,但此時見了各色珍饈佳肴也食指大動,道:“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聰明了。”“這便對了,飯菜儘量吃,酒彆飲太多,否則喝醉了衝撞了山莊的姑娘,食盒放這,我便先走了。”韓賦說罷,道了聲彆後離身而去。而二人回屋之後,將酒食擺了一桌,應飛揚也不客氣,舉筷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隻覺魚肉嫩滑,入口即化,一股鮮香之味從舌蕾彌漫整個口腔。滋味美妙,竟是生平僅見,應飛揚不禁讚了聲好,“尊夫人竟有如此好的手藝,鐵兄當真好福氣。”鐵山麵帶炫耀道:“這是當然,我家夫人雖不像趙雅那般才乾出眾,能當得起山莊總管,但若論手藝,錦屏山莊可沒誰比得上她,在她出嫁之前,山莊所有廚膳都是由她操管的!”“原來如此!”應飛揚聞言笑道:“難怪孔雀公子不肯放人,哈哈,聽聞鐵兄曾上門搶親,想必受了不少刁難。”鐵山嘿嘿一笑道:“還好,那時有趙雅幫著說好話,換得秦風和公子的留手,不然就成了上門搶親就成了上門送命了。”“嗬,能讓趙雅趙令主胳膊肘外拐,尊夫人與她交情當真非同一般。”鐵山道:“畢竟同患難過,自然是閨中密友。”“同患難?”應飛揚一疑,道:“是怎麼一回事?”鐵山尷尬笑了笑,道:“這……過往之事,她不喜歡我提起。”|“那當我沒問,飲酒!”應飛揚也不在意,不再追問,隻是吃菜喝酒。鐵山謹聽韓賦的話,酒不敢多飲,應飛揚卻自負酒量過人,將酒水包攬大半,且斟且酌得消磨了半個下午,便辭了鐵山,趁著酒勁回房小睡。再醒來時,外頭天色已暗,應飛揚口乾舌燥,正倒著茶水解酒,卻聽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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