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線索(1 / 1)

完美風暴 我欲撲街 1874 字 2個月前

雖然他說話了,但沒有人回應。禦空飛行了約莫一個時辰,竟然神奇般地的進入了大雨中,夜色突然黑暗無邊。明明剛剛還飛行在光亮晴空下。“水神駕到!”禦劍之人打趣一句,急禦劍落地,悠悠地說道:“小師弟,從今天起,這重明九峰全歸你了。既然是你的地盤,那得你自己做主。以後的每三個月,我會派人送衣物及親傳弟子應領的靈材資源過來。”少頃,那人道:“俺去也!”這回,麵對黑暗的風雨夜晚,以及未知情形的“重明峰”,比前往天龍寺更讓陳天鴻懵圈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右手攥緊了那塊玉,右胳膊將那個木盒緊緊攬在懷裡,左胳膊緊緊摟`住小馬駒的脖子,任憑大雨衝刷。像無根的野草,飄搖在風雨夜,麵對著未知的世界,唯有孤寂與無助相伴身旁。腦海中浮現的那間茅草屋,是那樣的溫馨與暖和。大雨與黑夜遮住了淚眼,讓脆弱的靈魂不那麼明顯。突然,小馬駒嘶鳴一聲。陳天鴻咦呀一聲,發現自己已經被油膩膩似軟鞭的東西纏裹住雙腿。當反應過來伸手探往背蔞時,已然來不及。瞬間,人與馬被纏裹在一起,動彈不得。下一刻,耳邊傳來“嘎嘣”一聲脆響,似有一雙鋒利的牙齒咬穿了什麼。隨即,油膩膩的東西猛地卷緊,瘋狂躥動。陳天鴻道行不高,立即被窒息感悶住心海,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仍然被纏裹著,但是,正在慢慢鬆動中。黑暗中,一雙赤瞳散發著幽幽血芒,映襯出猶如地獄般的黑暗之光。那正是小馬駒的雙眼發出的光芒。陳天鴻嘗試著轉了轉身,艱難的取下背蔞,從中拿出白杖,毫不猶豫的刺向油膩膩的東西。“嗤”的一聲,刺進寸許。於是,不明來曆的怪物,以白杖刺入的位置為核心,整個身子劇烈萎縮。仿佛,怪物的精氣血肉,被白杖全部吸收了似的。漸漸地,周圍的空間寬敞起來。不多時,一束亮光照射進來,十分刺目。陳天鴻這才看清晰,纏裹自己的竟然是一條如水桶粗的蚯蚓,忖道:看來,所謂的重明九峰,是一個極危險的地方。想了一會,自己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來。陳天鴻為什麼笑了呢?因為他拜了師門,不知道師父是誰,長得什麼模樣,這是其一。被一位師兄帶到重明峰,不知師兄叫什麼、長的什麼模樣,不知重明峰是什麼地方,這是其二。所謂的“閉關三年”,與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這是其三。他雖然在笑,但他是真正的苦笑,無可奈何的笑。此刻,他深切的感受到,當一個人弱到自己這個地步的時候,真的是不如畜生。這種感受,那怕是在天龍寺,那怕是在書院,那怕是在龍門鎮老家,都沒有如此強烈過。不經意間,潸然淚下。但他沒有哭出聲,隻是任憑淚水流淌。他的心中,已經失去了呐喊的勇氣,任憑恐懼與無奈支配著每一根神經。那怕是一隻千年蚯蚓最終化成一縷黑煙,也沒有讓他有所動。他呆呆地坐在原地,雙目無神,思維混亂。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心中亦恨不起來。所謂的修真仙境中,怕是比凡域中更加凶險萬倍而不止。小馬駒翻起身,抬起右前蹄,撥動了一下陳天鴻的胳膊。見陳天鴻回頭看時,發出低沉的嘶鳴聲。稍後,小馬駒向外走去,陳天鴻默默地跟了出去。這條斜向上的山洞,很長很長,足有百丈深,足可容得一個成年人站直行走。一人一馬走出山洞,站在了一座山峰的頂端。舉目望去,但見雲霧縹緲,仙山環繞。天空中,豔陽高照,微風和煦,滿山風景如畫。陳天鴻的心情稍稍好轉,慵懶地坐在地上。小馬駒仰首望天一會,隨意的向山一側走去。陳天鴻一個人發了好長一會呆。慢慢攤開手心,隻見手中握著一塊玉石,形狀似一隻小鳥,鳥首赤紅如火,鳥身是淺紅淺黃相間,鳥尾是純黃色。玉石上傳來冰涼的感覺,溫潤經脈,十分舒服。對著玉石發呆良久,將其收起。打開古銅色木盒。木盒裡裝著一卷竹簡,異常陳舊。竹簡下壓著兩卷嶄新的絲帛。陳天鴻想了想,先把竹簡拿出來,先去看兩卷絲帛。刹那,整個人震驚的差點跳了起來,脫口道:“神龍訣?”是的,他看到絲帛最開始寫著三個字:“神龍訣”。那一刻,那怕是他的修真知識再少,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養龍訣”與“降龍訣”兩個詞語。終於,他再次被逼迫的改變自己的心理與思維,全身心的去思考:“神龍訣”是自己的師父當眾傳授。儘管印象模糊,但仍然記得師父隻說過“重明”相關的話,沒有提“龍”字相關的一個字。那麼,銀發人的“養龍訣”、大和尚的“降龍訣”、師父的“神龍訣”,會是一個巧合嗎?陳天鴻的思路突然清晰起來。他清楚的記得天燈大和尚說過一個人——“那個人”。大和尚話裡話外均是表明,自己將來的修道前程,全在“那個人”的安排之下。而且,大和尚曾斷言,自己將會有一個非常好的修真前程。至少在道理上,大和尚簡直是未卜先知,將這一切早已料到。對於陳天鴻來說,關鍵點已然明了:“灰袍人”。天燈說起“那個人”,正好是在他說了“灰袍人”之後。那麼,一個合理的解釋已在陳天鴻的腦海中形成:自己的天賦資質確實很差,為何會有一位大人物收為閉門弟子?除非,這個大人物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而自己身上的秘密,除了“貪狼血脈”人人皆知外,還有不為人所知的“天梵”與“天冥”兩顆古珠,還有被稱為“黯滅杖”的殺人魔杖。這裡麵的線索,突然清晰的不得了,毫無障礙可言。譬如,關於“黯滅杖”,連南侯、北侯這樣的小人物都知曉,那灰袍人當真是封神殿的大人物,豈有不知之理?何況,灰袍人還傳授了獸皮卷給陳天鴻,無意中讓他在天龍寺中與養龍、降龍二訣一起,參悟通透。陳天鴻大膽假設:大和尚與灰袍人沒有來往,還能互相有所預料、有所共知,似乎能解釋通自己始祖“滿公”的一些謎團了。陳天鴻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亂,隨即取出筆墨,先後寫下了“始祖”、“我”、“灰袍人”、“大白蛇”、“師父”、“大和尚”、“銀發人”。思索了一小會,再添上“佛祖”、“書祖”、“元皇”。最後,在紙麵一角寫上了“天律衛”三個字。毫無疑問,假如“灰袍人”與“師父”是同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順理成章。而這恰恰成了迷惑陳天鴻的最核心問題。他心中反複追問著:究竟是不是?但是,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有了這個發現,他一改頹廢狀態,先把這些放一邊。然後,去看竹簡。竹簡極薄,共有六十四枝,第一枝上寫著《重明經》,其餘竹簡上各寫著十六個字,總字數正好是一千零八個字。以陳天鴻的文化水平與領悟能力,通讀一遍,自然不會悟出什麼。按照自己的笨方法與習慣,默默地千餘字誦熟,再去領悟,仍然沒有結果。於是又將竹簡卷好,放入木盒。他仔細的整理了一遍新的發現,心中的謎團解惑不少。不過,他很快又陷入了另一個謎團中:師父用兩個身份跟我見麵,暗中傳授不為人知的神龍訣,有何特殊用意?此刻,陳天鴻完全認定,灰袍人就是自己的師父一事了,大和尚口中的“那個人”,亦是師父無疑。有了這個大前提,陳天鴻漸漸來了精神,已經確定自己的目標:利用三年時間,認真修煉,不負師父的苦心安排。至於其它謎團與未知,隻要擁有了強大的修真力量,自然會迎刃而解。片刻後,他打開了另一卷絲帛,一幅山水田園畫展現在眼前:天際流雲,高山流水,恬謐農舍,幾棵枯樹守望,大地無儘蒼茫。看完畫,隻有一種直覺:畫中沒有任何有生命力的東西存在,應該是在什麼地方少了什麼。可以他現在的知識水平,如何參悟的透。所以,索性不去浪費精力,默默地將絲帛收好。他打量了一會山峰,決定先為自己找個容身之所。自然是千年蚯蚓的洞```穴了。他將所有的東西收起,一防萬一,將白杖插在腰間,提著匕首舍得鑽進洞```穴,來到最底部。丈量設計好後,開始挖掘。正挖掘時,突聽小馬駒奮力嘶鳴。陳天鴻剛聽到聲音,雙眼前已是一片黑暗,好似山洞被嚴嚴實實的堵住了。隨即,身邊發出砰地一聲響,頓有骨頭碎裂聲傳來。陳天鴻下意識的一蹲,伸手一摸,竟然是小馬駒。似乎,它是被一股極強的力量擲下來的。山洞被堵的隻剩下黑暗與窒息。更詭異的是,一股力量持續傳播進來,慢慢地充實著山洞。陳天鴻拿出白杖,憑借感覺,向力量傳來的方向戳去。豈料,反而成了吸引力量的熱點。頓時,一股力量傾瀉而下,猶如江河決堤。近乎隻在瞬間,直接將山峰地心衝開一個孔。不巧的是,人與馬剛好在孔中央。慌亂中,陳天鴻將小馬駒摟緊,隨後一起被神秘的力量衝入地心。陳天鴻清晰的感覺到,一座高峰被夷為了平地。而下落的人與馬,隻在數息間,猛地掉落到一灘水池中。幸虧水池僅有半人深,人與馬才安全上岸。一番檢查下來,小馬駒全身的骨骼再次成了“粉碎狀”,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以陳天鴻的能耐,是沒得救治了。他絕望的注視著小馬駒,越來越覺得是同病相憐,越來越堅持非救小馬駒不可。稍後,陳天鴻向所在的空間掃視,神奇的發現,這是一個石窟。石窟內到處都是鐘乳石,濕潤清新。有的像玉柱從天而降,垂直到地;有的像倒懸雨箭,琳琅紛呈;有的像雨雲翻滾,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湧連天。如此壯觀奇景,蔚為壯觀,驚豔天地間。令陳天鴻的胸境大大開闊,增益無限。他迫不及待的去探查這個全新的空間。石窟占地很大,完全與外界隔絕。共有九個石洞,三大六小,互相套接在一起,互為套間。每一個石洞內有一塊鐘乳石,皆是古銅色,好似一柄懸梁的巨劍。在石洞的南向一角落,懸著一塊赤紅色的鐘乳石,好似倒掛在南天的大鐘。邊沿緩慢滴落著赤紅如血的水滴。經年累月的積水,已積出一個徑約三丈的大“血池”。血池邊上是一個長方形的清水池。陳天鴻掬起一捧血池水,水光妖豔,猶如魔血。靈機一動,將小馬駒抱過來,慢慢地放進了池水中。約莫一刻後,小馬駒的毛發上滲出了黑霧,漸漸映射成蛇形。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