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丁顯(1 / 1)

完美風暴 我欲撲街 2302 字 2個月前

大清早,遭遇了一冷一暖兩個境遇,使得陳天鴻的內心無比複雜。最後,還是覺得“好人多”,心底的陰霾稍稍釋放了些,卻也無法完全釋懷。行走在東南通向西北的寬闊大道,兩旁區域裡樓閣林立,稀疏的人影躥動著。陳天鴻不明白為什麼人這麼少,在陌生的環境中又不知找誰問,隻好前往書堂。此時,一位青年早早站在門口,仰首遠望聳入雲端的封神三十六峰,似是有些出神。青年相貌平平,三十歲出頭,幘巾束發,中等身材,身穿一襲圓領淡藍色長袍,背上斜插著一柄長劍。青年見陳天鴻走近,主動開口道:“你是‘重明’師兄?”“呃……”陳天鴻一怔,沉吟片刻,才回道:“我叫陳天鴻。我師父讓我來書堂做事。”心想:怎麼會有人叫我“師兄”?是不是那裡出錯了?“我叫丁顯,是在書堂做事的弟子。今日,奉明珠長老令,特地等師兄過來。”青年招手示意,“師兄,進殿說。”“哦!”陳天鴻應了聲,跟著丁顯走進書堂,來到一張書桌前。書桌上放著三樣東西,一塊橢圓形的青玉,一塊正立方體的白玉,一套文房四寶。丁顯解釋道:“青玉叫‘聖符’,隻限於宗門內部使用,主要用作記錄一名弟子對宗門的貢獻值。白玉叫‘天符’,神州大陸通用,是個人與商`會的‘交易憑證’。文房四寶,是師兄在書堂行走所必備。”丁顯粗略的解釋,陳天鴻隻聽懂了文房四寶的作用,另兩件怎麼也不明白了。一時有些木訥,有些發呆。丁顯見狀,耐心的說道:“師兄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請儘管問。師弟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陳天鴻道:“我不明白‘聖符’與‘天符’。請師兄詳細說說。”丁顯點點頭,詳細的解釋起來。自九聖創世立道以來,修真界創設了“三符製”,即“龍符”、“聖符”、“天符”。龍符,是記錄個人對神州大陸的貢獻值。其貢獻值的獲取途徑,主要是來自於天災或是戰禍之時,獲得了讓世人與九大宗派共同認可的戰績或功績。此符僅有十四枚,九大宗派各有一枚,早早成為了一派掌教的信物。另外五枚,本是由五千年前跟隨九聖的五位強大散修擁有,但自從五位人族古賢仙逝後,五枚龍符亦不知下落。聖符,與龍符有些許相似,但僅用在各大宗派內部,專門用來記錄門人弟子的貢獻值。最重要的貢獻值來源是領取宗門任務,並在規定期限內完成,便會獲得對應數量的貢獻值點數。若有其他特殊貢獻,經過長老們的評定後,亦可獲得。貢獻值同樣可兌換對應的靈材資源。其他用途,諸如夜晚照明,冬天保暖,夏天製涼,種種奇效,應有儘有。天符,神州大陸通用的一種“交易憑證”,是個人與組`織之間的唯一信物。主要用來存寄錢財。譬如,一個身價十萬兩銀子的人,不可能隨身攜帶十萬兩銀子,但有著隨時取用的需求。所以,隻要此人的天符上記錄了十萬兩銀子,便可到任何一家商鋪兌換。至於商鋪與商鋪、商鋪與宗派之間的聯係,那是早有成規,不需要人們親自關注了。“謝謝丁顯師兄!”陳天鴻心懷感激,臉上平靜。“師兄剛完成親傳弟子的閉關任務,等同於才開啟了在宗門中的修煉生涯。想必,有很多事是不大明白的。不過,我們修道中人,無論是道行修為,還是知識,曆來隻能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點滴積累,著實沒有什麼捷徑可言。古賢雲: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相信,不出三五年,師兄定會是一位滿腹經綸的絕世才子,威名震神州。”“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陳天鴻默默記下這句話,覺得丁顯說的非常有道理,隻不過,他一直有另一個學習目標,開口道:“丁師兄,書堂可有辨識靈材的書?”“有!”丁顯略感意外,又似很快明白了過來,“‘本草寶錄’乃是人族聖賢智慧的共同結晶,不是某一人或是某一宗派特有之物。在宗門中,完整收藏本草寶錄的堂殿,唯有‘書堂’與三大煉丹堂殿。隻是,唯有書堂的書是對外公開的罷了。但是,自祖始爺創派以來,定下了‘以力證道’的規矩。所以,要想看書,得是聖符上的貢獻值足夠,方可。”“看此書,需要多少貢獻值?”陳天鴻終於有些明白了,心道:原來,修道之艱,勝過凡域中艱辛生活萬萬倍而不止。“每三點貢獻值可看一次,每一次限時一個時辰。”丁顯頓了頓,道:“不過,師兄是親傳弟子,可額外獲得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抄錄嗎?”“可以。”丁顯微笑道,“兩個時辰的時間由自己支配。”說話時,言猶未儘。其實,在不久的將來,陳天鴻很快會明白過來。在這個以修真實力為尊的世界裡,沒有多少人會把大量的時間花在讀書上。能做到樣樣兼顧的人,實屬鳳毛麟角。“師兄,請跟我來!”丁顯帶著陳天鴻來到一間小書閣,道:“這是師兄的書閣。書堂的任務,主要是抄錄。以後若是書堂有任務頒布給師兄,會將需要抄錄的原本放在這裡,並注明種種要求。師兄隻要按要求完成,即可。所以,師兄要時常來自己的書閣看看。”陳天鴻口上答應,心中一一記下。二人又回到大殿,待陳天鴻收起三樣東西後,丁顯帶著他走出書堂,指著一黑一白兩根擎天柱說道:“此二柱叫‘鴻鈞柱’,一陰一陽,取意為‘一陰一陽之為道’,乃是元皇祖師親自所立。五千年前,元皇祖師於此地立此二柱時,以此二柱為憑,傳下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法旨神諭。”“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陳天鴻默默牢記心間。丁顯嗬嗬一笑,道:“師兄,我們一起走走。”“謝謝丁師兄!”一路上,丁顯將修真巨派封神殿的組`織結構,以及或明或暗的規則說予陳天鴻聽。* * *自封神殿創派立宗以來,便形成了以“玉清殿”、“上清殿”、“太清殿”三大殿為最高```層級的核心架構,亦是一門所在的絕對核心。三大殿,即意味著三脈獨立的傳承。玉清殿,乃是九聖之首、封神殿創派祖師“元皇”的嫡傳一脈。上清與太清二脈,是由元皇的左膀右臂“通玄子”與“太玄子”兩位祖師爺所立。二位祖師爺亦是僅次於九聖的人族古賢。“通玄子”祖師爺,傳聞其道法神通,猶在元皇祖師之上。因其在禦獸一道,一如獸神下凡,無往不利,是故又被世人稱之為“獸神”、“獸皇”等神譽。所立上清殿,傳承底蘊深厚,內在實力深不可測。宗門最為倚重的“器堂”與“獸堂”、“寶堂”,皆歸此一脈執掌。“太玄子”祖師爺,傳聞其智慧淩駕於九聖之上,終其一生,最是精通“丹道”。所傳的“丹經”之“天、地、人”三卷,衍化傳承了“丹堂”、“百草堂”、“白雲堂”三脈。所以,完全執掌封神殿丹藥的“太清殿”一脈,足可與另二脈傳承鼎足而立。元皇祖師所傳的玉清殿,主要執掌“書堂”、“陣堂”、“術堂”三大堂。若僅從各自執掌的堂殿來看,無疑是上清殿最強,太清殿次之。然而,玉清殿曆來是一門之重的地位,從無人能撼動。五千多年的傳承長河中,時至今日,封神殿已傳到第十七代掌教聖武真君。在十七位掌教中,太清、上清二脈各出過兩人,其餘十三人皆出自玉清一脈。這自然是有其根本原因存在。而這一根本原因又是人人皆知。屬於封神殿的六大“天衛”,皆歸玉清殿執掌,此執掌大權從未旁落。所以,強如上清殿,隻能被穩穩壓製一籌。在漫長的傳承歲月中,除了宗門核心所在的“三大殿、九大堂”組`織架構外,又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堂殿勢力。如,位於“震界”的“長生堂”、“大宰院”、“摘星殿”,位於“巽界”的“天羅堂”、“昭天宮”、“重陽宮”,皆有金丹境長老坐鎮,內在實力是僅次於九大堂的存在。還有各山峰上存在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幫派,有一些亦不容小覷。如位於千界塬西麵的“光明峰”、“五嶽峰”、“神木崖”,位於千界塬南麵的“金庭峰”、“靈墟峰”、“丹霞峰”,等等。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江`湖。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皆遵循“叢林法則”。優勝劣汰,自然之理。* * *一個內含無儘傳承底蘊的門派,其傳承淵源猶如一幅雄奇壯麗的畫麵。那怕是其冰山任意一角,足可大書特書萬卷文字。丁顯看似輕描淡寫的解說,已是很清晰明了的帶陳天鴻入門了。陳天鴻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隻有自己所在的北麵,沒有強大的勢力幫派出現。不過,他沒有問,隻是默默記在心裡。說話間,二人不知不覺來到黑色的那根鴻鈞柱近前。站在天柱下,天地萬靈,皆是渺小如螻蟻,令人心生惻隱。修真大道,仿佛宇宙之浩瀚,無可窮儘。修士短暫的一生,欲窺天地長生之奧秘,確與登天之難無異。天柱周圍布滿著一個個大小一致的方塊形光幕,由低到高的顏色依次是白、綠、藍、紫、紅、橙、黑,顏色光幕呈圓環狀緩緩旋轉鋪開,呈金字塔形狀布列,好似彩虹堆疊。每一個小光幕方塊的正中心,有一點不同於光幕的亮點,像極了點燃的一盞明燈。方塊上最多寫七個蠅頭小字,從紅色光幕開始,最多寫四個字。而在紅色區域內,某一塊光幕上,赫然寫著兩個字:金螂!陳天鴻從一開始,一直盯著那塊光幕,視線從未移開。一旁的丁顯全瞧在眼裡,隻是笑而不語。但他看見陳天鴻的麵容微微`抽`搐幾番時,有些不忍。“七種顏色的任務,難度自然是天差地彆。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分,大概是開元境修士最多可完成綠色任務,神意境修士最多可完成紫色任務,其餘三色的任務,非金丹境修士而不能。隻不過,金丹境修士已是修士的強者形態了,有了一大批追隨者。金丹境修士修煉所用的靈材資源,有的是人供奉。所以,沒有那個金丹境修士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洞府,去完成這些任務了。當然,也不乏有人運氣好,能有意外的收獲。”“如何領取任務?”此事丁顯已經說過,但實際到了近前,陳天鴻發現人是無法靠近那些光幕的,故有此一問。丁顯道:“不瞞師兄,唯有開元境高階的修士,方可領取這些任務。因為領取任務的前提是境界能夠達到‘驅物’,方可。”“何謂‘驅物’?”陳天鴻無意中模仿著書上的某些對話語句,半疑惑的問道:“是師兄他們可以禦劍飛行的那種樣子嗎?”“對!”丁顯道,“師兄乃是掌教真君的親傳弟子,想必是得到了最高深的‘禦劍’法訣。宗門中沒有多少人敢班門弄斧了。”說話時,無意看向陳天鴻。陳天鴻正好也盯著他。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丁顯言不由衷的話,還是讓陳天鴻聽的清晰。陳天鴻自知沒有實力與能力,去討“金螂”這個趣,也就打消了多餘的念頭。看看天色,忖度著回到洞府,大概快要天黑了。於是決定早些返回。“謝謝師兄提點!”“重明師兄言重,我隻是奉明珠長老之令行事!今日,天色不早,師兄返回洞府尚有一段距離。莫不如,早早返回。”丁顯頓了頓,覺得話有不妥,補充道:“雖說宗門的核心領域是安全的,但也很難做到保證完全安全。每年有妖獸傷人的事件,著實不少。所以,師兄一定不要大意了。”陳天鴻點了點頭,朝丁顯行一禮,便轉身離開,心道:“原來,丁師兄如此對我,竟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果他不奉命,會不會與今日早晨將我打出丹堂的那個胖子一樣對我?”不知何故,陳天鴻對丁顯反複強調的兩次“奉令行事”,有著異樣的感受。好在,至少在現在的心裡,他是無比感激丁顯的。小馬駒安靜地跟在一側。經過丹堂時,陳天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向丹堂望去。他的內心稍起波瀾,但也談不上有多大的仇恨。他隻是在想:自己這個掌教真君親傳弟子的身份,究竟在什麼人麵前有分量,在什麼人麵前沒分量。良久,丹堂走出一位少年,正是早晨與陳天鴻說話的那人。陳天鴻見有人出來,才移動步子,朝北麵山道走去。無意中,雙拳緊握,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他的內心沒有怒火。一人一馬來到山道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天鴻心中一急,小跑步跑起來。大約到了山道中段時,右邊山體中悄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身影,如一塊移動的灰雲,朝陳天鴻與小馬駒籠罩過來。灰雲輕輕掠過山道,緊接著化成一片暗色虛無狀,向九陽山脈的後方遊去。而山道上趕路的人與馬,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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