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亂葬岡(1 / 1)

完美風暴 我欲撲街 2204 字 2個月前

“咦喲,我的媽呀,熏死綱爺了!”李淳綱突然發出無語又無奈的驚歎聲。陳天鴻剛要問,頓被一股臭味窒息住,急忙閉住氣,腳下一點沒有耽延。暗道中,三人跌跌撞撞,儘最大的可能奔走。可以說是用極速穿過了臭味封鎖的那段暗道。然後進入了下水道,沒走多時,出現在一口枯井井底。井口上掉下一根粗麻繩,白玉京熟練且迅速的攀爬了上去。李淳綱與陳天鴻皆是縱身一躍,輕鬆的跳出井口。二人驚奇的發現,這枯井竟是通著一處茅廁。白玉京忙喊道:“快走!”陳天鴻施了個眼色,二人緊緊跟著白玉京,從茅廁的隱蔽側門走出,七繞八拐,來到一個陰暗巷子的最裡邊,鑽進了一間破敗的小廟。白玉京道:“快,將穿的衣服全部脫掉,用香灰均勻塗抹後,再燒掉。”陳天鴻與李淳綱明知是那臭味有古怪,卻也明白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隻好照辦。三個男的,好一頓換洗,終於擺脫了熏天的臭氣。白玉京道:“現在,即使我們出現在鐵羅城的大街上,仙城來的靈犬也尋覓不到我們的氣息。”陳天鴻沒什麼,李淳綱哭喪著個臉,一直瞪著白玉京。白玉京尷尬一笑,道:“這位道友,忘記提醒你閉嘴了,讓你吸了一口臭氣。若是賣不到‘薰衣草’,調製成沐浴液,浸泡上三個月,也沒關係。過個三五年,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的?”李淳綱微一張口說話,頓有可怕的臭氣散出,急得他隻能趕緊閉嘴。陳天鴻捧腹大笑,幸災樂禍的說道:“這下可好了。真的成了一張臭嘴。”李淳綱氣的直翻白眼。陳天鴻漸漸止住笑聲,正色問道:“白兄弟,可否帶我們了解下這鐵羅城,找點生計活乾乾。”“現在是仙城整頓修真界秩序的時期,極容易出事。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白玉京道,“我們現在是在鐵羅城的西北郊區。離此約十裡外,是有名的‘淘寶一條街’。我們隻能憑本事去那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填飽肚子。要想賺大錢,得等仙城的人走後才行。”這話,二人倒是聽明白了。神州大陸的河內,亦有類似的地方。說白了,就是散修聚集擺地攤的地方。能在這裡混飯吃的人,多半是有著極強的坑蒙能力。卻也不乏總有那麼幾個撞了狗屎運的人,突然發上一筆橫財。李淳綱捂著嘴,嗯哼嗯哼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在說啥。少頃,站起身往外走。陳天鴻道:“白兄弟,今日天色尚早,我們去碰碰運氣可好?”白玉京點了點頭,戴上一頂爛草帽,與陳天鴻一起走出小廟。“這裡,怕是不能再來了。”陳天鴻忖度著,“白兄弟,是否還有其它的落腳點?”“有!”白玉京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陳天鴻,“鐵羅城最外圍的客棧,每月每人隻需要三顆靈石,便可長久居住。不過,這個開銷可不小。”“沒事。前麵那位少爺,有的是靈石。”陳天鴻微笑道,“隻要白兄弟能找到可靠且安全的客棧,靈石的事由我們來解決。”白玉京頓了頓,鬥膽問道:“你倆是不是經常乾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你看,我們像麼?”“飛沙城最近的那些事,肯定是你倆乾的。”“唔~”陳天鴻愕然道,“幾天前,你與你師父也在飛沙城?”白玉京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師父本想與你們見麵。不過,事起突然,便決定安排我們在雞尾峽相見。”“他媽的,原來,那個老頭就是你師父!”李淳綱捂著嘴,仍然說出了清晰的罵人話,“真是活見鬼,讓綱爺受這種委屈。”“你師父為什麼要安排你與我們同行?”陳天鴻也不是特彆傻,立即想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如果說神州大陸那邊來的人,都能被永夜大陸上的人第一時間發現,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隻怕每一個帶著使命的人,還沒有找到一點門道,就已經要從永夜大陸上消失了。“我師父說,他身上有仙城故人的氣息,與仙城有著莫大的機緣。而你的身上隱藏著可怕的神秘力量,比他要更加非同尋常,所以,你的機緣也一定在仙城中。”白玉京沒有隱瞞,直言道:“而我的機緣,也在仙城。但是,因為我師父的緣故,沒有你倆幫忙,我無法進入仙城。你倆也需要我的幫助,才能順利進入仙城。”李淳綱“呸”了一聲,支吾道:“就憑你?我倆還需要你幫忙?”陳天鴻沉吟片刻,道:“如此看來,白兄弟的師父怕是一位隱世大能。想必,這位前輩所料,定是不差了。我們依前輩指點行事,即可。”他這招順水推舟,亦算甚妙。三人走出巷子,默默趕路。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好在三人皆是普通打扮,與大家沒什麼兩樣,自然不會引起什麼特殊目光的注意。約莫走出九裡餘,但見一條長長的人潮,自西向東緩慢湧動。看上去,這條占地十裡長的“淘寶一條街”,很有規模,生意火爆。快走近人潮時,白玉京示意,往人少的地方走。李淳綱裝作沒聽見,一直往人最多的地方擠。陳天鴻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管他,與白玉京往人少的地方走。無疑,人少的地方,自然沒什麼好東西可淘。白玉京掃視一眼,蹲在一個地攤前,跟個老江湖似的挑了起來。地攤老板是一位矮胖的中年人,胡子拉渣,十分頹廢。用一塊灰布鋪開的地攤上整齊擺放著三種青綠色野草,形狀很像狗尾巴。“大叔……”“滾!你個窮鬼,裝什麼頭頭蒜!真晦氣!”白玉京話沒說完,攤主劈頭蓋臉的一通罵。白玉京雙手一攤,露出可愛的笑容,趕緊站起來,向一旁走開。陳天鴻辨識不得這種野草是什麼靈材,自然沒有逞能,身子微轉,很自然的與白玉京向左。忽然,街的中間傳來一陣陣“嘰裡呱啦”的驚呼聲。霎時,擺地攤的人跟中了魔怔似地,抱頭鼠竄。手腳麻利的將攤貨帶走,笨拙下的隻顧著逃命了。陳天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玉京已經拉著他,順著人潮狂奔,卻是往西南方向奔跑。陳天鴻想著李淳綱,正要說時,發現李淳綱貓著腰,已經擠到身邊,嘴中一陣支吾。不到一刻,人群竟然衝進了一片亂葬岡。關鍵還沒人停下腳步,繼續往裡麵跑。白玉京低聲道:“彆停,繼續往裡逃。要不然,我們身上的所有東西,會被‘索命鬼’全部搜去。搞不好,還會掉腦袋。”李淳綱瞪了一眼,不能說話,隻得不情願的跟著跑。陳天鴻縱使覺得自己完全能對付,可在這完全陌生的大陸上,小心駛得萬年船,絕對錯不了。深入亂葬岡約五裡地後,人們的腳步開始放緩。此時,可以很清晰的察覺,大家的注意力開始向裡不向外。這說明,從現在開始,真正的危險將會在這亂葬岡裡。看樣子,白玉京沒少來這裡,至少比很多人更熟悉這裡的環境。他帶著陳、李二人繼續前進一小段,悄然間向北拐去。北麵的亂石叢高大且密集的多,可以更好的藏身。不過,三人的運氣不太好,甚至非常糟糕。白玉京貓著腰剛鑽過一道石縫,又嗖的一下退了出來,動作很是靈敏。隨後,一柄帶血的刀,出現在了石縫上端。刀,很寬,很厚,靠刀柄的一半完全卷刃,靠刀尖的一半全是鈍口。似鋸齒的鈍口上,仍滴著有溫度的鮮血,讓那柄刀顯得更瘮人。曾經,這應該是一柄非常鋒利的斬馬`刀!緊握刀柄的刀客,是一個約一尺高的方墩男,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白白淨淨的臉好似帶著一張抹了白灰的人`皮麵具。唰~方墩男縱身一躍,揮起斬馬`刀,朝三人砍了下來。但是,他突然停止在了空中。因為地上的不知怎麼伸出的一隻手,穩穩地托住了他握刀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抓一捏,握刀的手便不聽使喚了。隨即,身子亦失去了平衡,靠落在石頭上,好似一個被扶著一樣。李淳綱支吾幾句,邁步向前,啪啪啪抽了三記響亮的耳光。方墩男剛一張嘴,李淳綱嘴中“哈”的一聲,一口氣正好吹進了方墩男的嘴。方墩男臉上一陣古怪,竟是暈了過去。李淳綱還不滿意,狠狠踹了幾腳才甘心。“臭小子,這裡還有什麼發財路,統統說出來。看綱爺我不橫掃了這亂葬岡,殺他個片甲不留。”李淳綱擰過頭,去搜方墩男的身,大聲道:“彆浪費時間,綱爺的‘寶氣’不多了。”白玉京先看了一眼陳天鴻,道:“這裡麵,最有名的莫過於‘屍爺’。被我們稱之為殺人不眨眼的亂葬岡活閻羅。但是,他手下要百餘人,有幾個很厲害,一般人可接近不了他。”“綱爺我是一般人嗎?”李淳綱搜出了四十顆靈石,罵道:“這窮鬼,才這麼幾顆靈石,還把他給橫的。”罵時,又踢了幾腳。李淳綱將四十顆靈石,二一添作五,分一半給陳天鴻。白玉京,他連瞧都沒瞧一眼。陳天鴻笑了笑,將自己的一半分給了白玉京。白玉京一點沒客氣,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腰包。李淳綱裝作沒看見,吼道:“還不趕緊帶路?信不信綱爺熏了你!”* * *白玉京對亂葬岡的熟悉程度,簡直與一個人對自己家的熟悉一樣。他帶的路,除了那個倒黴的方墩男是意外之外,其它的路十分隱蔽,“非常”安全。向山岡裡麵躥行了約三裡地,三人出現在一堆屍骸旁。屍骸的東麵,是一間用高石壘砌而成的石屋,西與北兩個方向是枯敗的榆樹林,南向是潮濕的灌木地。從南邊飄來的潮濕腐朽味,隱隱淹沒了屍骸的臭味。白玉京指了指屍骸旁的三具屍體,陳、李二人便明白過來。李淳綱隨手撿起一根木棍,輕輕推開屍體,頓有一道暗門出現。他也沒有多想,身子一縮,擠了進去。白玉京是直接走進去的。陳天鴻個頭高,身子近乎貓了一半,才擠進去。石屋內,僅有一張大石桌,堆滿了各種被隨意啃過的骨頭,放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飲酒器,沒有椅子。石桌旁邊擺著一張大床,床上那很寬很厚的錦緞棉絮下,好似臥著一隻大蛤蟆,沒有任何氣息。李淳綱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尾,一臉正色,開口道:“這人竟然在修煉‘陰神訣’。”陳天鴻聽他如此說,臉色微變。在追查“九陰屠神訣”的時候,他對這種被神州大陸禁止的一類“魔訣”有一個基本認識。“陰神訣”正好屬於此一類,屬於品階很低的一種。但修煉這種“魔訣”,需要借助“陰`屍”以聚“陰煞氣”。忽然,錦棉絮被掀開,一個圓圓的、光溜溜的、全身長滿了大包的人坐在了床上,一動不動,雙眼呆滯。他的那張石床正中間是被鑿空的,裡麵當然放著屍體。李淳綱伸手在床底一摸,摸出一柄明亮的刀,緩緩站起來,手起刀落,喀嚓一聲,將那顆大如沙包的頭給砍了。詭異的是,那人脖頸處的傷口沒有鮮血噴出。下一刻,無頭的赤`裸怪物慢慢站起來,一蹦一跳的向石屋外跳去。“來的還算是時候。”李淳綱丟下刀,在床上翻找了一會,找到一本小冊子,數百靈石,喃喃道:“這人還算有些天資,能用一本殘卷修煉到這種地步。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成為鐵羅城的一方霸主。”按照慣例,二一添作五,先分了靈石。靈石不偏不倚,正好五百零一顆。他自己多拿了一顆,翻白眼一瞪,走向後門。陳天鴻嘴一撇,看著每每看到靈石時,眼睛都快要冒火的白玉京,便將自己的那份一分為二。白玉京嘴皮微動,但沒有說話。二人走出石屋,隻見李淳綱故作深思狀。“我決定再去吸幾口‘寶氣’!”李淳綱的思維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陳天鴻還沒明白過來,他續道:“要是能掌握那種‘寶氣’的吐納與貯存法門,當可成為殺人於無形的殺招。”陳天鴻才發現,此刻的李淳綱說話,已經可以做到不讓那種臭氣外露。說明,在這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已有所悟。嘴上沒說,但還是不得不感歎李淳綱的修煉天資之高,不是自己能比。李淳綱若是專注於修煉一道,將來的前程,不敢想象。白玉京想有意見也不行,隻得帶路。趁著混亂,三人順利的離開亂葬岡,返回那個茅廁。為了滿足給李淳綱的護法要求,陳天鴻與白玉京不得不一起下到枯井,隱藏起來。李淳綱獨自一人前往那段暗道修煉。陳天鴻覺得時間很寶貴,便讓白玉京大概講講“永夜大陸”的事,以便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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