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野烤豬(1 / 1)

完美風暴 我欲撲街 2128 字 2個月前

陳天鴻盯著恢複如常的紅潤雙手,平靜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吃驚與疑惑。在神秘藍火的淬煉中,他那雙非人的異形怪爪神奇地恢複了原狀。此刻他自然明白,這亦意味著將那雙白手套與雙手徹底融入澆鑄為一體。一個正常人的雙手融入了異獸掉落的神秘碎片煉製而成的法器,意味著什麼,對於有見識的修士來說,多多少少會有點感知。陳天鴻隱隱感覺到,以後,自己怕是真的要靠這雙神秘之手活下去了。小背蔞上抹的如石灰膏的東西,在藍火淬煉中全部脫落,重新恢複到了普通的小草蔞。早先擁有的神秘空間全部消失,現在的空間僅是一個草蔞的空間,什麼也沒有。看到這一幕,陳天鴻的心疼痛的難以忍受。要知曉,他這一生之積蓄,本是全部裝在了小背蔞中,包括十隻戰偶與兩隻神獸幼麒麟。倘若小背蔞的空間恢複了,自己得到從大荒淵秘境中得來的神秘靈丹,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在有戰力不俗的戰偶相助,至少衣食無憂吧。越想這些,仇恨的火焰就慢慢侵蝕吞沒了他的心智。激動過後,不得不麵對眼下艱難的困境。將毀掉的玉衡小鼎與不朽權杖裝進小背蔞後,盯著那條神秘的七節長鞭發呆。一是小背蔞裝不下,二是不管裝不裝的下,太過礙眼,隻要讓稍有眼力的人看見,定會搶了去,屆時,極可能危及生命。要是碰上更厲害的人物,運用酷刑追究其來曆,那更有得受了。陳天鴻想了好一會,比劃丈量了一下七節長鞭,將長鞭穿搭左肩,鞭梢與鞭尾相`交於右髖骨,再在腰間纏一圈,尺寸剛好。便即脫衣綁定,在穿衣時眼珠一轉,心道:來到陌生的大陸世界,陳天鴻這個名字不能再用了,這張麵孔最好也隱了去。他突然很感激自己的二師兄少遊。正是二師兄傳授了他簡易的易容之術,自己隨學的不精,卻也足夠以假亂真。將自己打扮易容成年逾三旬的農村大叔時,開始為名字犯愁了。忽然,靈感一現,想到了東門三觀的一句話,“鴻是江邊鳥,蠶為天下蟲”,隨之計上心來。自語道:“陳蠶這個名字,好像還不錯嘛!”強笑尬笑的給自己打了打氣,迅速收拾好一切,才慢慢走出茂密的草叢,看著這片陌生的新大陸。他清晰的記得,就在大約三個時辰前,那隻大魚怪朝自己呼了口氣,自己便乘風破浪,飛離海底密室,衝出海麵,落在了這片茂密的草叢。這是那裡,自然難以知曉,唯一肯定的這裡絕不是火焰山脈附近,或是類同的地方。因為這裡的靈氣明顯濃鬱許多。站在草叢外,向北望,霧靄沉沉,丘陵連綿,草木茂盛。向南望,遼闊平原,高樓密布,一派繁華景象。* * *陳天鴻慢步向南而行,生怕遇到人。一段十裡之行,還真沒遇到。一路上,他一直在對比十四年前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簡直是一個標準的駝峰軌跡。潮有起落,雲有卷舒,自己不正是遭遇了第一次高`潮與低穀嗎?突然間覺得也沒什麼所謂。正好,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的重頭開始,開啟新的征程。思緒慢慢轉移到修煉一道上來,畢竟這才是修士的根本所在。將自己所知、所會、熟記的所有修煉法訣過了一遍,沒有猶豫的做出了一個決定:真正開始修煉“天書”。想到這裡,他自己不禁會神一笑,對自己有種莫名的佩服。很難想象,在擁有“天書”這種隻有在傳說中才存在的修煉法訣十四年,自己那怕是連修煉的想法都沒有過。若不是經曆此次大災變,他真的覺得自己修煉的“九五真訣”完全足夠,根本無須再耗費精力去琢磨更多。將自己的十四年修真生涯做了深刻的總結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大叔!”忽然,路旁傳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為之一怔,循著聲音看去,隻見兩個逃難模樣的青年躲在路右邊的大樹背後,正探頭探腦的向自己看來。陳天鴻看清二人後,確認不是攔路打劫的,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突然間,他的雙眼就直了。因為在兩位青年的身後草叢裡出現了一頭豬,豬嘴裡流著淡黃色的涎液。他隻是本能的指了指二人的身後。一人比較機靈,直接向前躍撲。一人竟然傻傻地回頭去看。野豬哄的一聲,前蹄拍出,襲向青年的胸。青年的反應卻也不慢,順勢望後一躺,斜斜一滾,竟是麻利的躲開了一擊。但野豬已經搶占先機,一躍間已將青年置身於自己掌控的範圍。另一青年躲開後,迅速繞到大樹的另一側,如靈猴般躥上樹,喊道:“小璋,向它的屁股後麵躲。”話音未落,樹上傳來喀嚓一聲響,隨之一顆大石塊快速下落,不偏不倚的砸向豬頭。那頭野豬足夠靈活,脖頸一縮,大石塊擦著頭皮掉在地。可它完全被激怒了,怒嘯一聲,猛地擰頭撞樹。樹上的青年猝不及防,跌下樹,砸在豬背上,再靈敏的向後一滾,竟是奇快地抓穩了豬尾巴,使出吃`奶的力氣向豬頭的位置抽。然後,看似厲害的野豬竟然一動不動了。陳天鴻已然反應過來,看著二人的靈敏動作,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絕對打不贏。看著這頭尚未進階到妖獸的野豬,內心不禁唏噓不已。若是放在三個月前,這種野獸早已不值得自己一看了。現在嘛,要是單獨遇上,定是打不贏。眼下,野豬不動了,豬背上與豬肚子下的兩位青年也不動,似乎連呼吸都困難。雖能判斷處定是豬肚子下的那位青年製住了野豬的要`害部位,但自己心裡開始打鼓。心道:還要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多啊?他可以完全走開。反正,大家互不相欠,互不傷害。實事上他已經如此打定了主意,隻是實在不好意思移動腳步。他心知,這是自己還處在對自己是強者的認知與留戀的心態中。忽然頓悟道:若是自己不能及時走出這一種“幻覺”心態,怕是要吃大虧。陳天鴻左顧右盼,見周圍沒有其他人或野獸出現,果斷邁步走向野豬。圍繞野豬走了一圈,隻見兩位青年隻瞪眼,臉脹的通紅。顯然,他們支撐不了多久了。陳天鴻一急,立即跑到野豬頭前,去抱那塊大石,想當然之下用力過猛地去抱大石,卻把自己甩了個狗吃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力量,連這塊石頭都抱不動。心想,他倆能弄到樹上,我還抱不動了?暗自較勁下,嘗試著抱了兩次,大石塊根本是紋絲未動,累的他已是大汗淋漓。一看這招是沒希望了,隨即換招,撿起一根木棍朝豬頭打去,木棍斷為兩截,野豬好像連個癢癢都沒撓著。這一下,陳天鴻真的有點著急了,又前前後後的走了兩圈,實在是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自己倒是有個後招,取下身上的長鞭,但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使用。當在走到野豬的頭部時,慢慢計上心來,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掏向野豬的右眼。眼睛是人與動物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他很輕鬆的挖出了野豬的右眼珠,可他卻是被震驚的無以複加。因為野豬竟是一動不動。陳天鴻不禁看向豬背上的那位青年,想到豬肚子下的另一人,隨即明白這野豬的致命弱點早已被二人掌握,一切就不奇怪了。他很快又挖出野豬的左眼珠,然後用一根樹枝去捅野豬的雙眼,讓血流的儘可能快。心中歎息道:陳天鴻啊陳天鴻,你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殺頭豬,還要用這種方式了?“你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突然有人在身後說話,著實嚇了一跳。同樣讓他想不到的是,不長的時間裡被人嚇了兩次。莫名的落差感讓他有種眩暈的感覺,臉自然而然的紅了,竟沒有去看身後說話人的勇氣。“你似乎仍沉浸在某種幻想中。難道你曾經是一個強者?”來人緩步走到身前一步,沒有回頭看陳天鴻,手中一柄利刃刺入野豬的喉嚨,頓有咕咕鮮血流出,“一個連殺頭野豬都那麼費勁的人,似乎應該麵對現實,會更好些。”“你說的對。”陳天鴻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位書生模樣的青年人,心道:此人好生了得,對人和事觀察的如此細致入微。“我叫蔡逸逍,北境人,年方二十六歲。今日,剛好給母親守完三年孝,做完祭祀之禮後,趕時間前往‘擎陽城’謀生。”書生緩緩轉過身,麵相清秀,雙眼生輝,一身普通的灰色粗布衫,難掩其豐神俊秀之光芒。“我叫陳蠶,小地方人,年方二十六歲。爬山涉水,欲去大城市混口飯吃。”陳天鴻禮尚往來,同樣回應。“你大概是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甚至無法判定方向。雖然你足夠謹慎與聰明,但你還是忽略了一點,‘擇天大陸’上的地理範圍,九環之外的人想進入九環地域,有多麼難。”蔡逸逍淡淡一笑,道:“所以,你大概不是這個大陸上的人。”“擇天大陸?”陳天鴻吃驚之餘,定力頓失,竟是叫了出來,反應過來時已然為時已晩,隻好淡然道:“我的確不是這塊大陸上的人。我來自‘莽荒大陸’。”陳天鴻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人的才思之敏捷,著實震撼了。以他的見識,與這樣的人鬥智,實非明智之舉。“他也在說謊!”豬肚子下的青年不知何時爬了出來,走近前,道:“我們這裡是牧神大陸的第九環地界。你如何能從莽荒大陸直接進入這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陳蠶當然不是來自莽荒大陸。”蔡逸逍道,“不過,來自那裡,怎麼來到這裡,都無所謂。大家相遇便是緣份,莫不如結伴而行。”隱隱中,他還想說陳蠶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但以他之聰明,這顯然沒必要說出口了。陳天鴻根本沒想過,自己這麼快被人扒了底朝天。不過,確實如蔡逸逍所說,無所謂了。豬肚子下的那位青年,一張普通大眾臉,有幾分憨厚的樣子,開口道:“我叫樊小璋,他叫魚錦麟,北境安陽人,我們是同村,同為二十二歲,結伴東行。”魚錦麟長的非常漂亮,從豬背上跳下來,笑道:“多謝蔡大哥與陳大哥丈義出手。若不然,我與小璋要死在這野豬的攻擊下。要是二位不介意,我們一起燒烤了它,一分為四,以備乾糧,結伴東行。”蔡逸逍道:“正好肚子餓了。”“陳某卻之不恭。”陳天鴻嘴上應承,心道:沒想到,永荒山一役後,我竟然來到了牧神大陸。看來,永夜大陸上的永荒山,還有其它未被人族知曉的秘密存在。樊小璋與魚錦麟二人顯然是廚中好手,迅速開剝好野豬,留好一張完完整整的豬皮。其時,蔡逸逍與陳天鴻已經拾了一大堆木柴,架好了燒烤架,點燃了熊熊大火。不多時,肥美的豬肉已然流下了芳香的油脂味,惹的四人隻吞口水。“聽說,擎陽城的七大世家聯盟,攻克了又一座秘境,獲得寶物無數。正值此際,正是大量征招青年才俊的時候。”魚錦麟道,“我們一起前往,說不定能謀個好出路。”樊小璋道:“錦麟說的對。我們已經打聽到一些風聲,聽說七大世家中的寧家,待下人最好。我們準備去他們那裡碰碰運氣。二位大哥不知有何打算來著?”蔡逸逍看向陳天鴻,道:“陳蠶兄,你怎麼看?”“我想,七大世家在攻克秘境時,死了很多精英,急需新的力量補充進來,充實門麵吧。”陳天鴻畢竟是有過一番經曆的人,見識自有獨到之處,沉聲道:“我隻想進城,找一個謀生的長久活即可。至於世家大族那邊,定是不會去衝彆人的晦氣了。”“陳蠶兄真乃有見識之人。”蔡逸逍點頭道:“我與陳蠶兄所見略同。另外,我想奉勸樊、魚二位賢弟,若有可能,最好彆趟世家那道渾水。”一時,氣氛凝固了,四雙無處安放的眼神皆看向了被烘烤的淡黃的野豬。野豬烤好,天色已晚。四人吃飽喝足,分了豬肉,選擇在這棵大樹上過夜。一夜無事,一夜無語。翌日,待得天蒙蒙亮時,四人立即跳下樹,向擎陽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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