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破產第十七天(1 / 1)

倒不是薑枳純情。雖然她沒談過戀愛, 但年紀到了,又活過兩輩子, 自然清楚戀愛的每個必備步驟。隻是池徹不主動,她也不好把他綁在那裡強行施行步驟。雖然她花了錢, 但目的隻是為了和池徹談場戀愛。像這種剝奪人權、無視當事人意願的事情,薑小姐做不出。至於池徹為什麼對她一點歪心思都不動,薑枳曾偷偷猜測過……可能是他某個不能明喻的位置有隱疾。因為他還和薑枳老實地交代過,在她之前,他未和任何人交往過, 牽手、親吻、和晉江和諧之詞,更是從未經曆過。擁有他這樣的長相和身材, 要不是有隱疾, 薑枳真再找不到任何聽上去有可信度的理由做解釋。直到剛剛,薑小姐才確定,池徹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但兩人的目前關係卻不正當。所以她才顯得異常慌亂和抗拒。就在池徹差一點氣笑時,忽然響起敲門聲。“叩叩——”短促又利落地兩下,打斷了兩人的糾纏。懷中的姑娘明顯被敲門聲嚇到,身子一抖。池徹按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讓她安心。見她不抖了,池徹才出聲詢問。“怎麼?”“到時間了, 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幕講演了。”門外的聲音聽著應該是上了年紀的男人,還是特意來找池徹的。薑小姐是何等通透的一位妙人。短短兩秒,便確認了來人的身份。肯定是新富婆長時間見不到池徹, 或是他行事不謹慎,哪處露了馬腳。富婆起了疑心,才差人來喊他回去。這樣危急的時刻,他竟然還毫無緊張感,不知死活地抓著她的雙手不放,一臉平靜地和門外的男人對話。還一手禁錮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令她動彈不得。這幅不加遮掩的模樣,不用外麵的人推門,隻要烏雲稍稍散去一些,借著月光,門外的人就能看見露台上正在發生的一切。薑枳覺得池徹沒有眼力見,又怕出聲提醒會被門外的男人察覺。她隻好用手推搡著男人的胸,希望他懂點事兒,趕緊走。池徹這才鬆開薑枳。垂眼瞧她,原本定好型的發絲微亂,幾縷半長不短、連彎曲弧度也是精心卷出的黑發垂落,發尾正巧在她的耳垂邊勾了圈。她的耳垂泛著淡淡的粉色,而那淺粉色一直向臉頰蔓延,池徹的視線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移動。不知道是不是池徹吻的時間太久,缺氧似的,薑枳的整張臉都被一層薄薄的粉色籠蓋。肩頸是他咬出的小草莓,雙眼是被欺負過的霧蒙蒙,唇上是和她人一樣的瀲灩水色。在冬日將至的時節,生生帶來一股盎然春意。看著她這副模樣,池徹突然不想離開。但……看她這樣,池徹不需要照鏡子,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狀態不會好到哪裡去。離開幕還有十五分鐘,隻夠他和薑枳重新換套禮服,至於化妝——池徹回憶起她每次出門前的一道道工序,覺得不夠。於是不再耽擱,他拉起薑枳的手就向外走。哪知,一手剛擱在玻璃上,打算推門,另一隻手拽著的姑娘忽然身子一沉,曲著腿向後瘋狂退去。一邊退,還一邊向池徹使眼色——‘你要帶我出去的話,那不就露餡了嗎?彆拉我呀。”她可不想池徹被富婆打死。沒有能力幫助他,最起碼不要連累他。見她麵露驚恐,雙唇緊閉,似時連呼吸都不敢的模樣。池徹失笑。許久不見,她經曆這麼多挫折,沒想到竟然比之前看起來還要活潑有趣。以薑小姐往日的作風習慣,肯定是怕以這幅狼狽樣出現在眾人麵前,損失了她在大眾心中的美貌形象。不和他一起離開……倒也可以。反正晚宴開幕時,他肯定不能帶薑枳一起上台,而到時候大眾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那就可以趁機,差遣侍者帶薑枳從露台離開,去他定下的私人房間重新打扮。房內有他按照薑枳品味喜好特意定製的三套晚裝,從發飾到鞋包,全是成套定製,搭配好了擺放在房內。隻需要她從中挑一套就好。池徹略一思索,便點了頭。“那你在這裡乖乖等我,一會兒我會安排人帶你離開這裡,等我辦完事情就去找你。”他先去整理一下,然後去房間內帶著重新裝扮好的薑枳下樓。池徹想要帶薑枳在眾人麵前走一圈,不用他開口介紹,因有先前拍戒指的那件事做鋪墊,他們應該會直接將薑枳代入令他一擲千金拍戒指的那個女朋友。這樣肯定會對薑家的現狀有所改善——對於薑順堯近期拉投資時的各種碰壁現象,池徹知道的比薑枳要早。而讓薑家借著是池家繼承人聯姻對象的身份,重新得到大家的資助,這便是池徹想要達成的目的了。當然,池徹並不否認,他確實還打著彆的小算盤。比如挽著薑枳的手特意從何遇麵前經過。薑枳肯定不會在原地等池徹回來。男人前腳剛走,後腳,薑枳就如同被人從高嗨的懸崖邊推了下去。她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整個身子也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無力,腳步虛浮的她要用胳膊夾著露台圍欄,才能勉強站住。起伏極大的心情與忽然鬆懈的身體,帶來了一股脫力感。薑枳保持著單一的姿勢,被微風吹了近一分鐘,大腦終於徹底清醒回來。想著池徹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說是會派人來接她。薑枳連忙站直,從手包中拿出鏡子,對著自己現在的模樣細細觀察了一遍,果斷地拿出氣墊與口紅。她先是將小草莓遮蓋,又修飾好了合適今晚妝容的唇形,才拿口紅輕巧點了幾下,而後用尾指夠抹兩下,便又和被某人啃過之前一樣完美。又花了半分鐘,她對著鏡子整理好了發型。見自己妝容已經重新得體,薑枳將門推開,向一層略略眺望一眼,發覺已經沒有人再朝二層露台的位置看來,警報解除。她便不再浪費時間,捏著手包走出露台。薑枳要離開這裡,但絕對不能從一層的大門離開。雖然剛剛她一直沒有看一層的動向,卻能精準地推出現狀。那群人都在等著看薑枳笑話。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是在大眾麵前離開,一定會被蓋上“薑小姐發覺自己是替身,尷尬離場”的苦情頭銜。起碼半年內,她今晚離開的背影,都會成為那群千金小姐們喝下午茶時必談的話題。薑枳光是想想,眼前就能浮現出那些女人們談及她時的模樣。必定是裝作不忍,嘴角藏笑,唏噓一番。擱在平常,薑枳麵對這種狀況,根本不需要離開。以她的戰鬥力,薑枳大可昂首挺胸的下樓,和各位廝殺一番,大不了就誰輸誰變話題。可偏偏今天一連發生了兩件惡心事。先是發現那個書裡處處惡心薑枳的原文女主,竟然和她穿越前的現實閨蜜長得一模一樣。聯想先前對於‘這本書一定是熟人所著’的猜測,她一下就明白了。所以,是薑枳現實中唯一的、最親密的閨蜜,一直恨著她。恨到不惜費時費力寫上一整本書,隻為了在書中能將薑枳折磨到死,還將書匿名送到她的家中,用紅筆書寫上‘這才是你應有下場’的惡毒詛咒。這樣的衝擊,讓薑枳不得不懷疑,自己做人是有多差,才會連唯一的閨蜜都這樣討厭自己。後來又和在分手後,怕自己傷心,所以連想都不敢想起的小白臉重逢。哪知他不僅找了新的富婆包養,竟然還想腳踏兩條船。一邊花著彆的女人的錢,一邊對她動手動腳。阮甜甜是閨蜜、喜歡了兩年的人竟然是個死渣男。薑枳竟一時說不清哪個更惡心。這樣的衝擊讓她沒有力氣繼續戰鬥,決定還是先回家再說。幸好晚宴舉辦的場所是薑枳從小去慣了的地方。各種側門、後門,她早就熟透於心。她輕車熟路地離開,踩著高跟鞋走了大約一公裡,終於見到了公路。薑枳揮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脫下高跟鞋後,她才做出了選擇。閨蜜這麼做,並不一定是薑枳做人有問題,很可能是閨蜜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絕交就好,這不難解決。還是池徹是渣男這件事更惡心。他毀了薑枳一直認為的,即使分手也很美好的這段初戀。薑枳猜測的不錯,一層的那群人真的在等著看她笑話。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卻遲遲不見薑枳露麵,有人帶著壞笑猜測。“我說,薑小姐會不會覺得太丟人了,不想麵對大夥,所以乾脆拎著裙擺逃跑了?”“有可能。”一個穿著明黃色裙裝、長相可愛的姑娘轉了轉眼睛。“我先離開一會兒。”過了幾分鐘後,她回來,神情很是失落。“我查過監控了,她沒有離開。”“那是去哪兒了?”其他人聞言,紛紛抬頭四處望去。有人提議:“要不然我們去露台看看?剛才薑小姐不是在那裡嗎,可能她一直都沒有離開,看她當時瞧見貧窮女的表情,不像是不知情的,說不定她了解的比我們還多。”“有可能!她肯定知道,所以才會隻是看了貧困女一眼,臉色就變得那麼差。”明黃色裙裝的姑娘狡黠一笑。“那這會兒她說不定正躲在露台角落抽噎呢。”“真是可憐的薑小姐……”有人帶著薑枳想象中的那幅表情唏噓道。顧延頡一直站在旁邊,他會留在這裡沒去找何遇,是因為那個明黃色裙裝的姑娘就是他的女朋友,邱明露。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踩低薑枳,顧延頡能感到,他的耐心正在隨著手中玻璃杯中的紅酒一起,漸漸見底。終於,見他們一致要上樓,尋找哭泣的薑小姐,為她遞紙巾,幫她擦眼淚。顧延頡的耐心徹底見了底。他眉頭緊隆,似是已經在爆發邊緣。忽然,小女友的手機“嗡嗡”顫了兩聲。她停下腳步,雙眼一亮,趕忙拿出手機查看信息。在查看之後,邱明露喊住了其他要走的眾人。“彆去了,薑小姐並不在露台上。”“怎麼,你收到她現在的位置了?”有人問。“那倒沒有,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十分鐘前她還在露台上,而且……薑小姐不愧是薑小姐,手段與危機處理能力,一般人就是比不過。”邱明露盯著手機,表情很是玩味。“彆賣關子了。”其他人有點不耐煩道,“明露小姑奶奶,你到底收到了什麼信兒,快給我們看看啊。”“彆急啊,我這就群發給你們。”邱明露指尖在屏幕上飛速地滑動、選取。幾秒後,顧延頡的手機也嗡嗡響了起來。看來他也在邱明露群發的人員之一。他拿出手機,查看消息。那是一張照片,拍攝地點正是露台,上麵有一對兒男女在接吻,男人將頭埋在女人的脖頸處。非常**但對於晚宴這種場所來說,又是極其常見的一幕。可當顧延頡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誰後,他按在屏幕上的指尖便僵住了。邱明露沒錯過自家男友的細小動作,她嗤笑一聲,將視線移向其他人。“我們都猜錯了,人家可沒有因為何遇把她當替代品而暗暗垂淚,相反,頭腦清醒的狠。”“這不,剛被何少爺甩了,就立馬又勾搭上了新的有錢人。”“真不愧是薑小姐。”作者有話要說:掉馬沒幾張了,按照我的細綱和更新速度,明後天的事兒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後麵會有更大機會等著女主,不需要可惜這一章失去的關係,畢竟是一路上升的甜爽文,不可能會寫什麼為了讓女主失敗而設置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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