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楊的一番解釋下,葛震才意識到蘇暮雪的膽子有多大,做出的事後果有多嚴重,沒有把她以叛國罪論處根本不是多方努力的結果,實施上隻有胡清瀾在努力。真正的原因是對於蘇國士的行為還沒有完全定性,如果定性,蘇暮雪必死無疑。現在對蘇暮雪進行新一輪的調查,這個調查不會停止,會一直持續下去。她是蘇國士的女兒,她這次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不管出發點是什麼。葛震的眉頭緊皺,心裡有些亂了,充滿擔憂,充滿後怕。這種情緒是他在戰場上也沒有遇到過的,但現在出現了,因為蘇暮雪的未知數。“楊叔,真的不能想辦法?”葛震沉聲問道。“你媽也沒有辦法了,你讓我怎麼想辦法?”老楊搖搖頭,瞅著葛震的眼睛說道:“你先冷靜一點,也許以後的情況會好轉。”大概也隻能這樣說了,雖然老楊的內心想讓葛震放棄蘇暮雪,這對他以後沒有好處。蘇國士的問題還沒有最終定性,這是委婉的說法,他的問題還需要定性嗎?現在蘇暮雪又弄出這這種,哪怕她是為了葛震,可這裡麵究竟為了葛震多少呢?拱手相送國家利益,連她父親都沒做過。調查組在懷疑蘇暮雪通過這種方式跟她的父親產生一係列的聯係,他們認為以葛震作為出發點隻是一層偽裝。當然,現在還無法確定,可不管從哪方麵來說,老楊都想讓葛震放棄這個女孩。因為太敏感,蘇暮雪的身份敏感,葛震的身份也敏感,繼續下去的話,葛震的前途也會徹底消失。兵者,必須純潔,包括身邊的人。“我知道了。”葛震拿起電話撥打一串號碼,轉頭對老楊說道:“楊叔,我再問問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老楊點點頭,看著他打電話,以為是打給胡清瀾。說真的,他知道蘇暮雪是個很好的女孩,跟葛震也特彆般配,仿佛就是為葛震量身打造的。兵者詭,葛震是兵者,偏偏蘇暮雪在戰爭研究所的研究課題就是詭道,他們絕對是最完美的結合,但誰能預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呢?除了歎息也隻能是歎息,他們一定會拆散葛震跟蘇暮雪。“首長,我是兵者葛震。”葛震站的筆挺,衝電話說出自己的身份。聽到這句話,老楊麵色大駭:葛震打給首長?他動用了第一組密碼!他想阻攔,但葛震已經接通,根本沒法阻攔。這是兵者的特權,第一組密碼直接跟首長對話,但這個電話絕不是隨便可以打的,除非遇到難以抉擇的國家安全問題,才可以越過所有的一切,直通首長。“我不知道您是哪位首長,但起碼現在是直接領導我的首長。首長,我們經常說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穩,才會沒有後顧之憂的奔波於國事。雖然我隻是新的兵者,但我有一顆為國家犧牲的心。現在我請求家事,家事穩,我才會心無旁騖。”一旁的老楊急壞了,也嚇壞了,他沒想到葛震直接電動用第一組密碼,要跟首長說這事。這個家夥是不是瘋了?知道自己隻有一個腦袋嗎?這是自毀前程,而且可能毀的不是他自己,是兵者。為什麼兵者部隊一個人沒有還要保留?隻是因為它是兵者,葛震現在的做法有可能直接把兵者抹除。為什麼有可能抹除?因為兵者現在纏綿於兒女之情,當斷不斷,這會讓首長產生質疑,當產生質疑之後,兵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嗬嗬,葛震同誌你好。家事國事天下事,你說的很對,隻有家事無慮,才會精忠報國。你說,有問題我會為你解決。”電話的聲音傳出來,雖然很小,但也被老楊清清楚楚的捕捉到,那就是首長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的瞬間,老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內心充滿忐忑,就像是等待宣判一樣。“我媳婦是蘇暮雪,我知道她做錯了事,但我想見她一麵。如果她的父親以及她真的有問題,我會毫不猶豫的親手解決。現在,我隻希望首長能夠讓我見一下蘇暮雪,這就是我想要處理的家事。”葛震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蘇暮雪做的事首長肯定知道,而且是第一個知道的。“可以,處理好你的家事。”電話裡的首長直接應允。“感謝首長!”葛震道謝。“不用感謝我,是我得感謝你,感謝你們所有的兵者。我一定抽時間去為兵者敬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忠魂。葛震同誌,你不用考慮太多,不管有什麼想法,都可以直接找我。”“是!”葛震激動道:“首長,沒什麼事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我在這裡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不,萬歲,起碼得萬歲!謝謝首長,謝謝首長,我代所有的兵者謝謝首長!”電話掛斷,葛震興奮的手舞足蹈,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老楊已經冷汗淋淋,衣服幾乎都要濕透。“楊叔,首長應允了,首長答應啦,哈哈。”葛震大笑道:“首長還要抽時間為兵者敬酒,哈哈哈……”雖然他依舊不知道首長到底是誰,到底是哪個級彆的,但首長的話讓他真的激動起來。“你懂個屁!——”老楊咆哮道:“當首長為兵者敬酒的時候,可能就意味著兵者徹底被抹除。誰讓你打這個電話的?這個電話是這樣打的嗎?葛震呀葛震,你是在作死,帶著兵者一起作死呀!!!”“怎麼可能?”葛震笑道:“楊叔,你多想了,首長人挺好。對了,首長到底是哪個首長?”“你沒長腦子!”老楊指著葛震的腦袋吼道:“如果兵者被抹除,你就是千古罪人!去見你的小媳婦吧,這在你的心中比兵者更重要,比精忠報國更重要!”葛震沒有接觸過首長,他完全不懂首長的心思,但老楊經常接觸,他懂首長的心思。敬酒,要麼是開始,要麼是結束。中場的不叫敬酒,那叫舉杯推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