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一更)(1 / 1)

奉旨吃糖 駢嶼 2937 字 2個月前

飴糖鋪子的掌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看你這個小娘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用說的這麼大聲,行不行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唄。”寧姝委屈:恕我直言,行不行我真的不太了解。但表麵上仍要挺胸抬頭, 不能露怯。掌櫃的將她的籃子拿過來, 又往裡麵裝了些新鮮的飴糖,這才湊到寧姝身旁小聲說道:“家裡有田, 長得俊俏, 再讓彆人知道特彆行, 那撲上來的女人就更多了, 你得多看著點兒。叔剛才是為你好才和他那麼說,你也得自己多小心點兒。”寧姝尷尬笑了兩聲:“好。”不用撲,身邊女的多了去, 以後說不準還更多。攔,是攔不住的。但凡要攔,那就是腥風血雨的後宮爭鬥, 自己有點不太擅長,還是算了。掌櫃的也熱情,將飴糖包好塞進牛皮紙袋,開朗道:“銀子就算了, 也不值幾個錢。好久沒見著你還挺擔心呢。今日看見你過得都挺好, 這點就當送你的新婚禮了。”寧姝連忙說道:“這哪兒好意思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之前你每次來的時候都摳摳巴巴的,總是挑便宜的。”掌櫃的說道:“那時候就是給你往便宜了算, 以後常來就行,沒事兒報個平安。”寧姝之前在寧府是當真沒什麼銀子,自己省吃儉用省出來買點喜歡的東西,這糖鋪掌櫃的大方,人又有意思,寧姝這才成了熟客。寧姝歪頭小心看了荀翊一眼:“主要是……”常來我可能真的不太行。荀翊十分順手地接過寧姝拎著的糖袋子,說道:“那就以後常來看看,你不是最喜歡糖有花樣嗎?這裡的花樣多。”寧姝喜出望外:“真的?”荀翊點頭:“真的。”寧姝一把抱住荀翊:“還是皇——相公最好啦!”荀翊被她乍得一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隨即浮現出笑意,揉了下她的腦袋:“你高興就好。”掌櫃的看見寧姝此舉,不由得在後麵偷偷伸了個大拇指——方才說讓她多盯著多表現,這不就來了?寧姝與荀翊肩並著肩方才走到門口,便看見外麵有對男女急匆匆走過,女子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正是寧柔,男子自不必說,便是旁邊晉國公府的世子蘇淵了。寧姝連忙拉住荀翊袖子,示意他稍等。荀翊則是眉頭微蹙,又是蘇淵,怎麼哪兒都能看見他?當真是冤魂不散。寧姝見他皺眉,連忙拉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她記得上元節的時候皇上就表現過,因為兒時缺少安全感而喜歡拉手!荀翊低頭掃了一眼寧姝拉著自己的手,也不多問。他此刻突然覺得心情很好,在哪兒都可以,蘇淵又是誰?對了,這外麵不遠處便是晉國公府的角門,那他在這裡是應當。寧柔和蘇淵往一側走了走,離晉國公府的角門保持些距離。蘇淵四周看看,寧姝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被他看見。蘇淵確定周圍無人,這才開口說道:“之前已經同你說過,更何況你母親也已來過,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寧柔哭的眼淚汪汪,說道:“可那不是我的想法啊。淵郎,我娘親她是要將我逼到絕路啊。”“即便不是你的又如何?”蘇淵有些懊惱,眉頭蹙起:“如今事情已經這般,倘若我再反悔,旁人不是要看我們晉國公府的笑話?”寧姝在飴糖鋪子裡麵聽得是稀裡糊塗,什麼事兒?再說了,旁人看晉國公府笑話也已經不是一時片刻了,蘇淵怎得這時候還要麵子起來?飴糖鋪子掌櫃的見又是這兩個人,歎了口氣,給寧姝解釋道:“這個男的就是晉國公世子,女的則是以前寧府的二小姐寧柔。前幾日寧府出事兒了你們可知道?”寧姝點了下頭,那必然是知道的。掌櫃以往並不知道寧姝身份,隻當她是個喜歡吃糖的小丫頭,這便敞開了話匣子說道:“這事兒說起來要從去年開始。寧府裡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已故夫人的嫡女寧姝,和這位晉國公世子有婚約在身的,另一個則是現在夫人的女兒寧柔,就眼前這個哭的稀裡嘩啦的。誰知道去年這晉國公世子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一趟磕壞了腦袋,非要換婚約。還是將與寧姝的婚約還給寧柔,你說可笑不可笑?”寧姝點頭,趁著掌櫃的不知道自己是誰,說出心裡話:“可笑!不僅可笑,還可恨!可惡!”“是啊。人家是親姐妹,到時候回門省親,寧姝看見自己以前的未婚夫成了妹夫,得是什麼想法?”掌櫃的又說,“更何況換婚約一事兒辱沒了人家姑娘的名聲,還讓不讓人活了?不知情的便猜寧姝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亦或者和人有什麼貓膩,寧府沒法子這才隻好隨著晉國公府換了婚約。”寧姝明顯感覺到荀翊的手微微握緊了。她連忙說道:“我估計,寧姝看見晉國公世子變成妹夫,應該挺高興的吧……”“啊?”掌櫃的不解。寧姝苦笑:“指不準寧姝也很希望早點擺脫這個婚約呢。您不是都說這晉國公世子磕壞腦袋了嗎?說不準寧姝當時還挺高興,回去吃了幾顆糖慶祝呢?”皇上的手微微鬆了,寧姝也跟著鬆了口氣。“你這丫頭,還以為旁人都像你似的喜歡吃糖嗎?”掌櫃的說道:“也是,能乾出這種事兒,平日裡說不準是什麼樣兒呢。可然後你猜那寧姝怎麼著?”“我猜……”寧姝感覺身旁的皇上就是個□□,她背上沁出一層冷汗,萬一自己答錯了,皇上就把自己哢嚓了呢?她認真思忖片刻,說道:“我猜這寧姝日後一定有大機緣,否極泰來,遇上貴人走運了!”“對!”掌櫃的一拍手,“這寧姝得了太後娘娘的喜歡,接進宮裡,誰知道竟然入了皇上的眼。那晚的儀仗你見了嗎?浩浩蕩蕩的宮人來到寧府外麵,將寧姝接進了宮。而這個寧姝在宮裡也實在是深受盛寵,連跳好幾級,跟著皇上出去春獵不說,聽聞還懷了龍嗣,現在都是婕妤了!所以之前的流言便都不攻自破了,人家寧姝什麼事兒都沒有,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不然皇上怎麼這麼喜歡呢?就是寧府和晉國公府不乾人事兒!”寧姝笑的尷尬:說出來嚇死你,現在已經是寧嬪了!但龍嗣確實沒有。“對!他們不敢人事兒!皇上太好了!”掌櫃的接著說道:“但是你說,這寧姝在宮裡得了這麼多的寵愛,她心裡好受嗎?”寧姝:“好受啊,這能不好受嗎?”“你就是不懂揣摩人物心理。”掌櫃伸出食指在寧姝麵前搖了搖:“沒有。她心裡一定很不甘願。”寧姝:“為、為什麼啊?”“那晉國公府世子畢竟是和她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啊,有感情的啊,仁義不成買賣在啊。”掌櫃的亂說一氣:“你想想,晉國公府來換婚約,對寧府來說,換,旁人要笑話的啊,而且自己府上嫡女的名聲怎麼辦?以後難不成不嫁人了嗎?不換,晉國公府也沒辦法是不是?可結果是什麼,方才我們說過了,你來回答一下。”寧姝眼看著掌櫃的搖身一變快成大學導師了,條件反射的回答:“婚約換了。”“對。這就是問題所在。”掌櫃的一拍手,說道:“這證明寧府裡麵就不是很看重寧姝這個嫡女,有了後娘自然就有了後爹,大家根本不在乎寧姝。寧姝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呢,她心裡能不憤懣嗎?憑什麼妹妹有的,自己沒有?憑什麼現今您們竟然還把我的大好婚事給了她?那可是我生母給我留下的。”寧姝為自己辯解:“不、不是,我覺得她可能不是這麼想的。她可能覺得終於離開寧府了,以後也不用和這群惡心吧唧的人再有牽扯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開心!”她回頭看了眼荀翊,點頭:“開心,特彆開心。”“你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後麵還有呢,你聽著啊。”掌櫃的繼續說道:“寧培遠,就是寧姝的爹是周攜齊的同夥兒,心思不正,被皇上投入大牢。這時候寧姝身為寧府的嫡女,她是不是應該給爹求情?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寧培遠直接死在大牢裡了,這難保就是寧婕妤心懷憤懣,偷偷下黑手呢。畢竟皇上念在寧婕妤出身,疼她寵她,還是給寧府其餘人留了一命的。”寧姝:不是啊,這人自己膽小嚇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我回京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完全是被動的呀,不要往我身上安複仇黑天使的人設。還有,皇上怎麼就突然加了癡情人設?掌櫃的往外一努嘴,示意寧姝再看外麵的寧柔:“寧府抄家,寧老夫人帶著寧趙氏和孫子孫女出來住。她也知道寧府如今落入這般境地,晉國公府定然是不會要這份婚約了,還不夠被牽連的呢。這不就前兩日,寧趙氏來晉國公府走了一趟,主動把婚約解除了。”“啊?”寧趙氏這個操作寧姝倒是沒想到,當時她們因為這婚約多激動多高興啊,恨不得在腦門上刻著“此處和晉國公世子有婚約”,如今說解除就解除,這麼乾淨利落的嗎?說到抄家,寧姝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之前寧老夫人瞞著寧趙氏藏東西,不給她府庫鑰匙,兩人為此你來我往後明麵上暗地裡過招無數次。結果這次寧培遠終於一勞永逸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都不用搶了,沒了。掌櫃的:“聽說寧趙氏走的時候拿了百兩銀子,至少短時間內他們的日子是能挨過去了。往簡單了說,就是賣女兒,把寧柔這婚約主動解除了。富人才要臉麵,窮人得先活著啊。但寧府這些女眷以往富貴慣了,花起銀子來流水似的,由奢入儉難。聽聞那寧載出來住的不習慣,還生病了,如今到處找大夫看病呢,老太太也急的跟著病了,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天道好輪回看誰笑到最後。”寧姝這才明白,原來是寧趙氏為了銀子,把寧柔的婚約給解除了。因為之前搶了婚約,寧柔原本就名聲不好,全都指望在蘇淵身上,如今這麼一來豈不是要她的命?寧府還真是寧府,無論在哪兒無論家境是好是壞,全都逃不了賣女兒的路數。也怪不得當初寧培遠有這麼一出,原來都是跟寧老夫人學的,一脈相承。那麼如今寧柔又是為何來找蘇淵?寧姝大概明白,對於寧柔來說,她定然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的。掌櫃的看向寧姝:“你把前麵後麵連在一起,你再想想,這畢竟都是自家人,寧婕妤管都不管的?”寧姝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管他們做什麼?”掌櫃的一拍寧姝的肩膀:“說得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管他們做什麼?”荀翊回頭看了掌櫃的一眼,目光落在他搭在寧姝肩頭的手上。掌櫃的連忙把手收回來,嘿嘿一笑:“小郎君還挺容易醋。”外麵寧柔和蘇淵正說得如火如荼。“淵郎!”寧柔往前走了兩步,淒淒慘慘說道:“淵郎,你這不理不睬的模樣,是要讓柔兒去死啊。若是這次的銀錢花沒了,母親為了寧載為了銀子,說不準又要將我送去何處,那我還不如趁著現在死了!乾乾淨淨來,乾乾淨淨去。也願,願淵郎日後仕途平順,幸福安康。”蘇淵看著她這般,不由得皺起眉來:“你這是作甚?”寧柔哭著說道:“淵郎,想當日我們二人情投意合,如今造此大變並非我意,柔兒實在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柔兒自打當日見了淵郎,便想著嫁給淵郎,未曾想要嫁於他人啊。可……奈何造化弄人。”蘇淵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寧柔時神色冷漠:“你從第一眼看到我,便想要嫁給我?”寧柔一聽以為有戲,連忙答道:“是啊!”蘇淵冷笑一聲:“怪不得。當日陳衿於我說你是有意設計,我還不信,如今聽你這麼說倒確實如此,回想起來確實處處都是巧合。當日我與寧姝吵架,心神不定,你便突然出現噓寒問暖說她不是說你委屈博我同情。”“不……不是這樣的淵郎!”寧柔聞言臉色微變:“你與姐姐因為瓷器鬨矛盾,我又如何得知?隻是在旁見到姐姐為了幾個物件這般不珍惜你,心裡覺得難受。”“嗯。”蘇淵冷漠說道:“寧府抄家遣散家仆,恰好就有那麼個家仆來我晉國公府求份差事。他說當日將那些瓷器由寧姝屋內拿出當靶子的行為,卻是受了你的指使。”寧柔微張著嘴,片刻才說道:“他胡說!他就是為了尋差事!牆倒眾人推,如今我不再是寧府小姐,他便這般作踐糟蹋我不成?柔兒以往在寧府就是不受喜歡的那個,誰曾想如今寧府不在了,他們還是這般。”說著就哭的更厲害了。讓寧姝佩服的是,倘若她自己哭成這樣,說話都得哽咽抽抽,寧柔就能由頭到尾說得清清楚楚,一個嗝兒都不打。蘇淵坦然:“此事無論是真是假,當日射箭的是我,怪不得彆人。但你我之間既然由算計開始,趁著尚未婚娶,便不如就此算了,也省的日後相見想起這段冤孽,兩看生厭。”蘇淵並沒說的是,寧府出事之後,他被晉國公拉去家法了一頓,讓他和寧府撇清關係。寧培遠犯的是大罪,切莫牽連了晉國公府。蘇淵雖然往日腦子不太好,但關乎到晉國公府存亡之事定然不敢輕易任性,加上寧趙氏來拿寧柔換錢,那家仆所說一堆寧柔算計他的事情,還有他自己腦補的和寧姝的恩怨情仇,若不是念在往日還和寧柔有情分,蘇淵此刻還能聽寧柔在他麵前哭哭唧唧?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他這脾性,哪兒能受得了被人欺騙被人設計啊。“我隻恨自己當時眼拙。”蘇淵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不出你的設計,冤枉了她,錯怪了她。”“她?”提到寧姝,寧柔登刻尖酸刻薄起來,“她有什麼好的?怎得人人都向著她偏袒她?怎得都是寧府女兒,她的命卻那般好?淵郎如今這般說,可是因為從未忘記過她?”蘇淵看著寧柔這樣嘴臉,絲毫沒有之前的柔順嬌羞,冷聲說道:“是,我隻恨自己當日眼瞎,不然……”不然自己和寧姝何故因一道宮牆阻隔,互相思念對方,這一生一世都要在對彼此的回憶中度日?!想她在春獵的時候,看到自己,心裡該有多難過啊。不過無妨,這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眼瞎目盲,看不清真心對自己的那個人,反而為奸人所騙,這是自己應得的下場。就讓自己在思念和孤苦寂寞中度過一生吧!寧姝在門後聽了這段話,連忙拉住荀翊的手搓了搓——娘哎,我什麼事兒都沒乾啊,活著怎麼就這麼難?掌櫃的人生糖應該做夾心兒的,吃起來一會兒甜一會兒苦一會兒酸的,這才是人生。“不然如何?”寧柔氣的咬牙切齒:“她如今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婕妤娘娘,和旁的男人百般恩愛換得榮華富貴。你這些,她興許根本就看不上眼!你的這顆心,她也隻會踩在腳下不屑一顧!她若是對你有意,怎得轉身就進了宮伺候了彆人?上元節那日你也看到她與皇上如何,豈是心裡有你的模樣?!”“你閉嘴!”蘇淵怒喝道:“她也是……也是無可奈何!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在宮中要如何自保?”寧姝多難啊,為了掩飾對自己的愛意,隻能和皇上表現的愈發恩愛,都是為了保全自己,不然她何苦如此?掌櫃的不知就裡,也在一旁說道:“這晉國公世子難道和寧姝還藕斷絲連?不得了不得了,膽子很大啊。”“哦?”荀翊的聲音在寧姝耳邊輕輕響起:“當真如此?”明明隻是一聲輕歎似的,在寧姝耳中卻像炸雷一般。去你妹的蘇淵!我就來買個糖!寧姝心裡罵道,她立刻把荀翊的手往下拉拉,湊到荀翊耳邊十分誠懇地說道:“這些都是他們自己想的,我沒這麼想過,我對他沒感情。”“你竟然這麼無情?”荀翊也湊在她耳旁,輕聲問道:“不是你青梅竹馬嗎?”寧姝看了一眼荀翊,求生欲促使她認真嚴肅說道:“從小沒見過幾次啊。而且有情無情那要看對誰。對相公,我是一腔溫情愛意,就是不擅表達,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相公知道。”“我教你?”荀翊輕聲問道。寧姝立刻:“行。”這時候還能說不行嗎?荀翊低頭,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寧姝:!她麻木轉身,抱住皇上,抬頭,用眼神示意你低一低頭。荀翊低下頭,寧姝踮著腳尖閉著眼睛湊了上去——不就親一下嗎?就在要親上的瞬間,荀翊一歪頭,寧姝準確無誤的親到了他的唇上。寧姝睜開眼睛一臉茫然,荀翊快速抬頭,臉色平靜低聲說道:“嗯,感覺到了。”掌櫃的在旁捂住眼睛,笑嘻嘻地說道:“幸好我捂眼睛捂的快啊,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真是的,女孩子都這麼主動。”寧姝:???這是一個圈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