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一章(1 / 1)

奉旨吃糖 駢嶼 1599 字 2個月前

原本的周家布莊被改成了“星光”市集之後, 便成了京城人流的新去處。因為荀翊將這地方給寧姝無償使用,寧姝也想的明白,第一年除了基本的保證金和“物業費”以外並未收其他租金款項,甚至可以簽訂合同延後交付, 這便吸引了各類以往無處可去的小攤販湧了進來。先免租減租拉商戶進來, 等到商圈成熟了再開始收租,比一開始就費口舌聲明自己這裡多好多好可容易多了。開業嘛, 就要開的轟轟烈烈!因為人流多, 那貼在最明顯地方的瓷器畫很快就傳到街頭巷尾, 賞金可觀, 人人都回家翻弄瓷器,想看看有沒有和畫上相似的瓷器。而且這布告下麵還寫了一段話,表示這隻是第一次收瓷器, 之後還會有。翻箱倒櫃的人們因為這句話,對即便不像畫上的瓷器也妥善保管了起來,萬一日後就輪到它們出頭了呢?隔日午後, 寧姝就收到劉柄送來的消息,由昨晚到現在共收到了七十二個鬥彩碗,大的小的都有。如何辨認這些鬥彩碗哪個才是真正的靈雲?這對寧姝來說並不難,她揣好秘葵就去了罄書殿, 以一杯清涼花茶換了皇上的出宮文書, 附加皇上的親吻一個。荀翊擔憂寧姝安全,又特地讓介涼也跟著去了。隻不過這次介涼並沒有穿宮服,而是以一身侍衛的清淨打扮出現, 懷裡仍是抱著那似是藏在畫卷裡的長/槍,想必荀翊已經同他說過寧姝知曉其男身了。寧姝端正坐在馬車裡的時候,介涼就這樣一掀簾子邁了上來。沒有了往日繁瑣宮服的束縛,當真是一抬腿輕飄飄就上來了,一看就是練過的,怪不得能和皇上半夜切磋武藝。兩人見麵還挺尷尬的。介涼仍是在車廂口上一坐,衝著寧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寧姝不知道他的性彆身份,他演起戲來沒覺得有什麼負擔,畢竟這麼久都演下來了,已經是“老戲骨”了。但一旦知道了,再想想前不久自己還在太後那兒給她臉色看,裝爭風吃醋,這就十分尷尬了。寧姝也有點懵,主要是沒想到介貴妃這麼直接的就穿了一身男裝來,本來以為他多少還會意思意思呢。寧姝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貴妃娘娘,我現在該叫你貴妃娘娘還是?”介涼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裝,說道:“反正都出去了,讓人知道身份不好,你把我當侍衛便可。”“這不適合吧。”寧姝說道。怎麼著這也是貴妃啊!自己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介涼思忖片刻:“那你叫我二哥吧。之前咱們去市集,太後娘娘不是排好了嗎?我是家中老二,隻不過現在不是女裝,叫我二哥便是。再說了,你還有秦王當大哥,我當個老二就行了。”寧姝: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除了老二老二的感覺有點怪以外。“不愧是貴妃娘娘,思慮周全!”她說道。介涼喜歡被人誇,笑著擺了擺手:“小意思。”反正皇上不知道,趁機占皇上點便宜。介涼的聲音也一改往日那般女腔女調,寧姝這才發覺,原來宮裡不是隻有皇上一個喜歡穿立領的衣裳,貴妃娘娘之前也是很喜歡的。她一直以為那是貴妃保守,如今再偷看一眼,這明顯就是為了遮喉結啊!當初皇上讓他扮女人的時候就沒想到過這個問題嗎?!寧姝努力控製自己的目光,但仍是忍不住往介涼身上飄——大/胸沒了!這就難免讓人多想,扮女裝扮就扮了,為什麼非要那麼大的月匈?沒有覺得不方便嗎?秘葵似是知道寧姝在想什麼似的,在她袖子裡說道:“這個根據我多年觀察的經驗,一般男的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扮女裝的時候就會朝著這方麵努力。所以貴妃喜歡的是月匈大的。”寧姝:雖然我不知道秘葵你是哪裡多年觀察下來的,又是觀察了誰,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這方麵的信息!秘葵接著說道:“唉,隻可惜我是個瓷,倘若我是個人該多好。”寧姝從秘葵的語調中聽出了一些不太對的味道,她借著低頭小聲問道:“秘葵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那倒沒有。”秘葵幽幽歎了一口氣:“說實話,本來我是挺喜歡秦王的,但是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如果我真的能體驗到做人,那我怎麼著也不選秦王這種為了‘行’而去買青瓷虎子的男人啊。反正也變不成人,做個夢總行吧。”寧姝:“行!”介涼聽到這聲,抬頭看了過來:“怎麼了?”寧姝連忙搖頭,笑道:“沒事兒沒事兒。”介涼似是想到了什麼,對寧姝說道:“皇上已經同我說過那宮女投毒之事,這後宮女子原本就是我管轄範圍,出此大事我難辭其咎。我知道妹妹你也關心此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亦或者有什麼線索都可以來和我說。”介涼一口一個妹妹叫的極為順口,比他假作貴妃的時候還要順當。寧姝微微頷首:“好。”她可不就是在為弄清這件事情在奔波嗎?秘葵在旁偷笑,說道:“這要是讓宮裡的那些嬪妃,尤其是良嬪看見日後姝姝和貴妃走的這般近,怕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介涼猶豫片刻,似是痛下決心一般,對寧姝說道:“之前那事兒是我做的不好,其實沒那麼複雜的事情,反倒讓皇上為我解釋,險些鬨出烏龍。”說罷,他還補充道:“但我和皇上當真是一點貓膩都沒有,妹妹千萬彆誤會。”其實當日荀翊解釋過後,寧姝就已經不放在心裡了,可誰知道介涼又特地來解釋一番,反倒將方才緩和的氣氛變得愈發尷尬了。介涼見她沒說話,便又說:“這個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戴庸也有一份兒。咱們皇上之前沒這麼動心思過,我們都不太懂。”寧姝:就這麼痛快的把戴總管也拖下水真的好嗎?她搖了搖頭,對介涼說:“無妨的,我都知道了。原本也沒事兒。”當時是真的有點衝擊,結果寧姝還沒來得及難過,阿古就從介貴妃宮裡來了。相較之下,反倒是阿古所說的那些更有衝擊性。比如魚膠做的假月匈。寧姝又想到了阿古“爆”的那些料,比如早上各宮嬪妃去給介貴妃問安之後,介貴妃立刻就會換下宮服卸下假月匈,穿著長袍在殿內蹦躂,過一會兒再去院子裡紮馬步。但介貴妃這時候是不卸妝不將頭發散下來的,以防突然發生什麼事情。仔細想想這個場景還挺有意思的。還有介貴妃喜歡抱著自己的長/槍睡覺,在宮裡動不動就踩桌子翻跟頭,就像無處安放的多動症患者一般。還有就是時不時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本色男性雄風,似乎是怕自己扮女人扮多了。寧姝當時聽了這些,隻覺得介貴妃這些年實在是辛苦了。兩人說話之間,馬車已經到了市集外,劉柄如今專管這處,早早接到消息便在外麵迎著,一路將寧姝介涼二人引入屋內,屋內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鬥彩瓷器,將這簡單樸素的小屋襯的色彩斑斕。寧姝沒去過堆了這麼多瓷器的地方,唯有一個還是當初那瓷器鋪子,但裡麵瓷器也隻是在青瓷虎子的帶領下展示了一出大合唱。如今這房間裡鬨哄哄的,若非要拿什麼來做比較,那大概是下課鈴乍響的中學班級,還得是全年級最鬨騰的那個班。寧姝借口看瓷器時不喜歡旁人打擾,讓劉柄和介涼在外麵等她,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往諸多瓷器前麵一坐。一個鬥彩纏枝蓮紋碗說道:“哎呀,你們是不知道,方才我正看著男女大戲呢,剛把外衫脫了,親著呢!那老鴇就衝進來把我拎了出去。可惜了,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如此眼福呢。”另外一個鬥彩葡萄紋碗說道:“我就更虧了。我在的那戶人家還算有些家底,誰知道前些年抱錯了孩子,如今親女兒回來了,抱錯了的女兒不肯走,哭哭啼啼求著留下來呢。我還不知道後麵怎麼樣了呢!這萬一要是被選上了,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結果了?”鬥彩菊花紋碗笑道:“你們那算什麼?我這裡正巧遇上我們公子的白月光被找回來了!假的那個已經給公子生了個兒子了,如今正對峙呢!”“嗨,為什麼你們那兒都這麼精彩?”鬥彩團蓮紋碗:“我這裡就每天隻能看讀書人在家讀書,每天唯一活動的時間就是娘子送飯。那娘子可好了,還幫他照顧爹娘呢。”鬥彩花鳥圖碗聽了,在旁起哄道:“這個我知道!後麵都是大戲!”屋子裡亂七八糟,簡直是個八卦集中分享角,等到它們再被送回原主人的地方時,身上就帶著滿滿的八卦,短期不愁無聊了。“咳咳。”寧姝清了下嗓子,中氣十足地喊道:“靈雲!”瓷器們稍稍安靜片刻,幾個鬥彩三秋碗回過神來,不解問道:“這人是在乾嘛?”鬥彩瓷碗中傳來一聲女聲,略微有些沙啞的,清亮當中卻還帶著股懶洋洋的氣息:“大概是來找我的吧。”秘葵聽見這聲,連忙喊道:“靈雲靈雲!”“喲,聽這聲音是秘葵?”靈雲聲音中帶了些笑意,“這麼大張旗鼓的,還以為什麼事兒呢,現在看來就是為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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