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洛陽,郊外,淨念禪院。月上柳梢頭。銅門之外,一種僧人正手中拿著禪棍,他們之中了空和尚與四大護法金剛站在那裡,而他們身前卻是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長長的秀發飄飄地披在肩膀之上,似是沐浴之後,猶然帶著一股濕意,讓人感到一股醉人心神的慵懶與嫵媚,柳眉如黛,瓊鼻翹挺,櫻桃般的小嘴兒微微翹起,帶著一股讓人歡喜的俏皮,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一雙剪水雙眸。似是帶著無限的情意,讓人心神欲動,總是四大金剛這等的修為也是忍不住心神搖動,幾乎把持不住,心中慌忙念著佛經。“你們這些和尚真是好玩!”女子嬌笑著說道,輕輕地拂動著自己肩膀之上的秀發,雖是普通的一個動作,卻是讓人生出無限經驗的感覺,看得眾人一陣心醉。“阿彌陀佛!”一道佛音傳來,了空和尚的聲音宛若晨鐘暮鼓一般敲在眾人心頭,讓人幡然醒悟,他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很有魅力,“這位女施主所用的便是陰癸派的姹女**,最是惑人心神,不知道女施主是否是陰後之徒?”眾人方才恍然,難怪這個女人這般的誘惑,原來是施展了妖法,還是妖女,陰癸一派的聲明狼藉,眾僧人心中暗暗警惕,早聽聞魔門的名聲,沒想到這般的厲害,隻是一個女弟子已經這般厲害,若是陰後親至,會是怎麼樣的厲害?“大和尚,當真是厲害,奴家正是你們口中的妖女!”她開口說道,嬌笑著,宛若百花齊放,讓人眼前一亮,幽幽目光望著一眾僧人,那些僧人慌忙低下頭,低聲念著佛經,隻聽到一陣梵音。她嬌笑起來。“你開口說話,也不可惜你修了這麼久的啞巴禪了?”白衣女子幽幽地望著了空和尚,了空和尚雙手合十,低聲說道:“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水入地獄,若是能夠阻止女施主,讓女旌主懸崖勒馬,便是了空墮入阿鼻地獄也是無怨無悔,更何況是區區的一個閉口禪?”地藏王菩薩曾經發下大宏願,地獄不空,誓不威佛,這等大智慧大魄力確實讓人動容,眾僧不由得為之而感動,齊聲念著佛號,“我佛慈悲!““大和尚好大的口氣,難怪有這等修為!隻是想要奴家一個小小妖女回頭卻是千難萬難!”她語帶幽怨地說道,讓人心神不由得怦然心動,了空和尚也是了得,她也不由得肅然,隻是魔門弟子誰人不是性子堅韌的?“阿彌陀佛!”了空默默無言,那女子嬌聲說道:“這番師尊囑我到來,也是為了和氏璧,大和尚你還是乖乖地交出來,也好讓你沙門脫去了一次血腥!““我沙門雖是清淨,卻是不會讓這珍貴之物落在邪魔手中!”了空和尚說道。“什麼是邪魔?”女子嬌笑一聲,身子倏然動了起來,原地之上隻是留下一道殘影,她身子已然如同一道箭矢一般,飛射而出,直向著了空撲去,雪白的衣袖飄飄而出,露出了青蔥般的手指,雪白的皓腕,竟是讓月色也為之而失色。雪白的小手,一掌揚起,輕飄飄,不帶一絲的人間煙火,正是向著了空和尚拍去。四周的勁風仿佛是乳燕歸巢一般隨著她纖纖小手而卷動,當真是風卷雲動,那小手帶著風雷之聲拍下,怕不是斷金碎石。那女子嬌笑一聲,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讓人隻感到如聞仙樂,四周似是宮娥仙女嬉於其中,讓人心神欲醉,那些僧兵功力不強,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色予魂授的神色。“阿彌陀佛!女施主莫要執迷不悟!”他低聲說道,一身佛家功夫厲害非常,這一句話卻是作獅子Ⅱ孔吼出,震人心魄,眾人為之而醒悟,那些僧兵此時方才醒來,臉上一片燥熱,更是有心誌薄弱的,胯下竟是一片潮濕,好不狼狽。“大和尚好厲害的修為!”她嬌笑一聲,兩人之間數丈的距離不過是轉眼即逝,女子已然欺身接近,了空和尚雙袖一拂,自是生出一股勁氣,女子心中暗道一聲厲害,卻是嬌叱一聲,左手輕拂,一道寒芒飛出。“阿彌陀佛!”了空和尚低聲說道,手中佛珠被他彈出,正中那飛射而來的寒芒,隻聽到一聲金石之聲,尖銳刺耳,那道寒芒被佛珠射偏,隻聽到“當!”的一聲,銅門之上赫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利刃,七寸來長,寬不過是一指,薄薄如同蟬翼一般,卻是直入銅門之中,可見其中力道,眾人不由得心驚不已。“蓬!”勁氣狂飛,煙塵滾滾,兩道人影倏合即分,卻是兩人對上了一掌。了空和尚不退一步,隻是身下地上一片龜裂,而女子疾身後退了丈餘,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殷紅,嘴角也溢出幾絲鮮血,眼中帶著驚異,方才那一掌,她百般算計,占得先機,卻在了空和尚沒有出全力的一掌迫退,這和尚果然是厲害。“大和尚果然厲害,隻是大和尚這般欺負奴家一個弱女子,不怕墮了威名?”女子幽幽地說道,她臉上帶著哀怨神色,似是深閨怨婦一般,讓人生憐,隻是了空和尚臉上古井無波,無悲無喜,他這等修為已是看破色相,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女子媚功再是厲害,也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芳華彈指過,美女如骷髏。白衣女子乃陰癸派白清兒,祝玉妍的弟子,也是嬉嬉的師妹,此番心中吃驚,臉上一陣柔媚,汪汪眼睛幽幽然,舉手投足間魅力無比,讓那些定力不足的僧兵心猿意馬,兩人一人佛門神通廣大,一人卻是魔門絕技狠辣,鬥得個旗鼓相當,隻是白清兒心知肚明,這卻是眼前和尚沒有殺意,自己更是占了個狠辣方才如此,確實比起來,自己還差他一籌。便在此時,五道黑影趁著眾僧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空和白清兒的身上之際,飛身躍往禪院之內。五人身手均是矯健無比,身子輕輕一點,在空中宛若一道殘影一般,騰挪縱越,不過是數息的時間便是落在了那銅殿之上,這時候,一陣玄妙的感覺湧來,那種很是玄妙,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五人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驚駭的神色。“沒想到那和氏璧竟然玄妙到這等地步,不愧是千古異寶!”五人中一名男子湛藍的眸子看著那銅殿說道:“那和氏璧應該放在這銅殿之中r他生得頗為高大,一雙湛藍的眼睛如若藍天一般,顯然並非是中原中人,並沒有蒙麵,露出了男子如同大理石一般的陽剛線條,這是一個很迷人的男子。塞外孤狼,跋鋒寒!他身邊備有兩男兩女,自然就是寇徐以及傅氏姐妹。突然間,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五人同時變色,身影倏然越開,隻聽到“當!”的一聲,一陣鐘鳴傳來,方若晨鐘暮鼓一般,卻是一顆銅珠射向三人,正是撞向銅鐘。五人回頭,竟是了空和白清兒糾纏之際,發現了他們,往這邊射來一顆佛珠!“哈哈!數日未見,大師的功力又精神了許多,當真令人興奮呐!”跋鋒寒一聲長笑,寶劍出鞘,一劍斬向衝來的不貪和尚,不貪心中惱怒,雙手拍出,將這一劍化去,隻是這麼一阻,跋鋒寒已經攔住了,與傅君綽和傅君嬙姐妹聯手將四大護法攔住,寇徐二人卻已經來到了銅門之前。此時,寇徐二人沒了後顧之憂,一手攔住了同門的門閥,一用力,那銅門發出一陣聲音,轟然打開。“轟!”一聲厚重無比的聲音響起,無論是一種僧人還是跋鋒寒、白清兒都不由得循聲望去,用熟銅鑄造的大門此時被寇仲一把推開。殿門應手而開。這時候諸人方才醒悟過來,白清兒嬌笑一聲,說道:“大和尚,奴家可是不陪你了!”說罷,玉手一樣,一道寒芒便是射向了空和尚,了空細心望去,那道寒芒赫然是一柄匕首,鋒刃之上有著綠芒,赫然是淬了毒的!了空和尚雙袖一拂,大袖一卷,便是將那匕首接了下來,這麼一阻,白清兒已經向著殿門飛射而去。跋鋒寒三人雖然了得,但麵對佛門高手以及白清兒的進攻,卻也有些遮攔不住,且戰且退,隻是死死地拖住眾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銅殿。大門已開,至寶便是在裡麵,寇仲心中一喜,隻是這一陣喜悅倏然間便消失無蹤,一股寒流迎麵衝來,宛若寒冰一般,讓兩人血液也差點凝固,更讓他們心中驚駭的是全身真氣散竄亂闖,呼吸困難,幾乎走火入魔。兩人心中大駭,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情況,心中無暇細想,當機立斷,急忙散去行功運勁,寒氣立時消去,一切回複正常。“這是怎麼一回事?”寇徐二人心中想到,隻是外麵眾多高手已經迫近,無暇細想,不敢停留,加急撲入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