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整個獨尊堡上下,兩乾多人,一夜之間,被呂布殺的一乾二儘!上至堡主謝暉、謝文龍,下至看門護院的家丁,無一幸免。消息,在呂布的刻意縱容之下,以飛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巴蜀,這是呂布自威為諸侯之後,第一次以如此血腥的手段來解決事情。“慈航靜齋那些人,應該很快會找來吧?”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仰望著皓月,呂布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雖然江湖上,每天都不乏被滿門屠儘的事情發生,一般情況下,慈航靜齋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但獨尊堡,影響卻太大了,而呂布也不同於普通江湖人物。“隻是主公,如此一來,您的聲望,恐怕會被慈航靜齋抹黑。”鄭石如不知何時出現在呂布身後,看著神態輕鬆的呂布,不無擔心的道。“還不夠黑嗎?”呂布冷笑一聲,他的名氣,在慈航靜齋的渲染下,已經到了可以和魔門相提並論的地步了,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隻要自己拳頭夠硬,不行暴政,相信治下是不會出現太大的混亂的,所謂債多不壓身,呂布現在抱的,就是這種心態。“我離開蜀中之後,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看了看天色,呂布淡然道。“主公放心,石如定不負所托!”鄭石如認真的點了點頭。一條人影倏地電射而進,蓮柔公主身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將自己曼妙的身段表露無遺,笑吟吟地看著呂布,笑道:“呂哥哥,人家又來找你了!”她話語親昵,旁人不知道的話便是以為兩人關係密切,鄭石如有些瞠目的看著眼前的異族少女,呂布對異族的態度,一向不是很好,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呂布卻沒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色,以他如今的感知力,即使不刻意去探查,方圓百丈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看著蓮柔,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目光忽然看向遠處說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閃閃,這不像是西突厥國師的做法,反像是蟊賊一般,豈不讓人恥笑?”一陣大笑傳來,震得房瓦翻滾,已經有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蓬柔的身邊。“爹!”蓮柔喚了一聲,讓呂布知道這人確實是西突厥的國師,在雲9巾打量著呂布的時候,呂布也是眯著眼睛打量著雲帥,但見他身材高大,長發披肩,鼻梁高挺如鷹嘴一般,一雙異於中土的藍眼睛讓人很容易知道他的外族身份。西突厥國師,久居高位讓他身上帶著一番穩重而強烈的氣勢,顧盼間瀟灑自如,確實是一時豪傑。呂布目光在雲帥的身上停留半晌之後,指了指身前的一張石凳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喝杯酒吧。”雲帥凝視了他一陣子,眼神之中精芒閃爍,方才點點頭,在庭院中另外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而蓮柔便是坐在他身邊。雲帥鷹目俯視著呂布,銳利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壓迫而來,呂布眯起了眼睛,兩人氣勢在不算寬廣的庭院中交鋒,令身邊的鄭石如和蓮柔生出一股異常壓抑的感覺。“喝酒!”呂布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雲帥卻微微猶豫,並沒有去拿酒杯,隻是目光停留在呂布身上。”放心,下毒這種事,彆人或許會做,我卻不會做,而且,你也沒有讓我下毒的資格,我要殺你,揮手便可!”冷冷的瞥了雲帥一眼,呂布身上的氣勢陡然大漲,頓時,一股如同蠻荒凶獸般的氣息湧來,讓雲帥麵色一白,雙腳所踏的石板,竟出現絲絲龜裂的痕跡。氣勢隻是乍放即收,卻令雲帥對眼前的男子有了一個更深一層的認識,眼中的桀騖之色也收斂了不少,在強者麵前低頭,在草原人看來並不算什麼,突厥民族最是敬佩強者,眼前的男子如同普通人一般,讓他也是看不透,不過很顯然,他的武功比自己強。雲帥以中原人的禮節向呂布拱了拱手,以示尊重,隨即目光看著呂布,沉聲道:“不知將軍找在下有何事?”呂布回頭,目光向鄭石如示意了一下,鄭石如點點頭,對雲帥朗聲道:”西突厥國師,果然名不虛傳,我家主公也沒有與雲帥為難的心思,隻是有個兩利的想法與雲帥合作而已!”雲帥挑了挑眉頭,說到:“說說!”鄭石如臉上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看著雲帥,笑著吐出三個字,卻令雲帥虎軀微微一顫:“東突厥!”“東突厥!”三個字讓雲帥的目光猛然收縮,凝視著鄭石如的目光多了幾分的意味,鄭石如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東西突厥本是一家,但是物競天擇,頡利可汗也不會顧念同宗之誼吧!”他看了眼雲帥的臉色,說道:“東突厥有畢玄坐鎮,方才壓住了西突厥一籌,想必國師也是深有體會吧!我方可以派高手,助你除去畢玄,到時候,沒有了畢玄坐鎮的東突厥便是沒有牙的老虎一樣,國師也可以不受東突厥壓製!”雲帥眼中爆發出懾人的光芒,良久才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若是沒有畢玄,西突厥如何會受到東突厥的壓製,他頡利可汗也不會如此囂張!”複又看向呂布,沉聲道:“你說的離手,是他嗎?”“區區畢玄,還沒資格讓我跑一趟草原。”呂布冷笑一聲:“不過我相信,如今中原大亂,頡利必不會安穩的呆在草原,我和畢玄,終有一戰,到時候,我會順手將他除去。”….,”雲帥有些無語的看著呂布,雖然呂布最近風頭極盛,先戰天刀,再戰寧道奇,兩場大戰,名動天下,但要說呂布已經強到可以無視畢玄的地步,他是不會相信的。畢玄乃是東突厥的精神支柱,一旦畢玄金身被破,必然是軍心大亂,雲帥眯著眼睛,說道:“很有誘惑力的提議,不過如此,你又有什麼好處?”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也不會如此熱心,呂布微微閉上眼睛,鄭石如笑道:“當然,比起西突厥誌在草原,東突厥對中原虎視眈眈,關中李閥一旦爭霸受挫,難保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而一旦東突厥內亂,也能夠給我爭取時間!”爭取時間乾什麼,雲帥並沒有問,他也知道答案,“你如此有信心?”“嶺南宋家已經與我結盟!”隻是一句話就讓雲帥知道了他為何這般信心,嶺南宋家,更確切的說法是天刀宋缺在巴蜀的影響力,很容易就讓巴蜀投入了他的懷抱。雲帥在沉吟,呂布和鄭石如也不焦急,隻是看著他,東突厥如今對中原並沒有野心,或者說他的實力還不足以產生野心,這也是呂布打算與之合作的原因,雲帥微微一笑:“確實兩利的提議!”“隻是巴蜀的歸屬,本座不會放棄!”雲帥說道。“管好你自己吧,我中土大地,氣勢你們這些胡奴可以覬覦的,若甘心在草原牧馬,我或許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若真敢講手伸人中原,他日,隻需三千鐵騎,我便能血洗草原,到時候,突厥不會再分東西,我會讓它永遠的消失,成為曆史!”呂布有些厭煩的站起來,趕蒼蠅一般揮手道:“我還沒有吃飯,就不留你們了!”“你!”雲帥臉上升起一股怒意,隻是下一刻,一股殺機將他鎖定,仿佛一盆冰水從頭上澆下,令他冷到了心底,悶哼一聲,帶著蓮柔轉身離開。“主公,既然要找其合作,為何又要如此辱他?”鄭石如看著雲帥父女的身影消失,才不解的看向呂布。“草原上的民族,從來不缺少野心,無論我們是否和他們合作,東西突厥,都難免一戰,畢玄在時還好,但一旦畢玄有任何的損傷,都是雙方交戰的引線,我們如此做,也不過挑撥一下雙方的矛盾而已。”呂布不屑的瞥了一眼雲帥離去的方向,冷笑道:”這些胡奴,覬覦我華夏神器已經不是一天兩夭的事情了,對他們客氣,是沒用的。”“那萬一,西突厥也和李閥聯合起來,一旦我軍和李閥對峙局勢形成,就很可能受到三麵的夾擊,於我軍不利!”鄭石如蹙眉道。“石如,不要將這些草原人想的那麼複雜,他們其實很簡單,就像一條狗一樣,隻要有利可圖,他們就會衝上去咬一口,我敢肯定,若真有那麼一天,隻要我擊敗畢玄,突厥必勝內亂!”呂布自信道,比智謀,或許他不及鄭石如,但若說對草原民族的了解,鄭石如卻拍馬也及不上他。“呃……”鄭石如有些無語,呂布的話語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畢玄好歹也是一代宗師,但在呂布的限中,似乎真是隨手可以擊敗一般,也不知道,這事自信又或者是自負?“準備一下,這兩天,我就會離開了。”呂布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討論,轉頭看著鄭石如道。“遵命!”鄭石如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