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李世民的書房之中。李靖端著一盤飯菜,來到李世民身邊,看著臉色憔悴的李世民,心中不禁苦笑,今天的打擊,對李世民而言,絕對不小,軍中將士,不少人已經開始排斥李世民,李世民苦心多年,經營下來的好名聲,經過呂布這麼一鬨,卻是不剩多少了。“殿下,您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吃些吧。”李靖將飯菜放在李世民的桌上,看著李世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嗬嗬!”李世民突然慘笑一聲,看著李靖,聲音有些嘶啞:“藥師,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不怎麼看得起呂布,就算他斬去我一臂,我也一直以為,他隻是一個隻知道打仗的莽夫而已。”李靖默然,何止李世民,就是他李靖,也是這麼認為的,否則,當初他大可去投靠近處的呂布,何苦跋涉千裡,來到關中投奔李世民?事實上,在很多人眼中,呂布或許精通戰陣,陣前對決,從無敗績,但隻是這樣,卻隻是一個莽夫而已,這也是當初有沈落雁引薦,秦叔寶、程咬金等人卻依然先投王世充,再投李世民,壓根沒有想過投靠呂布的原因。“一直以來,我都在利用慈航靜齋的影響力,去醜化他,讓他在北方無法立足,可惜,自樊清慧死後,慈航靜齋的影響力大降,無法將這些謠言,傳人南方,那時候,我隻是以為他運氣好而已。”李世明眼中,還布滿著血絲。“可是,我此前對他做的種種,卻都無法比得上他今天在關下的那一句啊!”李世民慘聲笑道:“三萬大軍,於如今的李閥而言,並不算什麼,但是屈突將軍的死,對李閥卻影響太深,加上呂布這一句,這一句可比得上無數流言,可以想象,此次之後,無論我能否攻下洛陽,將來也沒有希望再繼承大統了!”此時的李世民,無比的頹廢,讓李靖心痛,似乎在那次洛陽斷了一臂之後,李世民的好運就到頭了,而且每次遇到呂布,就是李世民最倒黴的時候。“藥師,你相信我嗎?”李世民突然問道。”殿下何出此言?李靖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殿下知遇之恩!”李靖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連忙下跪,沉聲說道。”好,有一件事,卻需拜托你,你立刻返回關中,秘密召集部署……”李世民在李靖耳邊低聲耳語一陣,李靖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李世民:“殿下……你是要……1“不錯!”李世民沉聲道:“無論能否得到洛陽,若用正常途徑,我是不可能爭得過大哥還有三弟的,與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隻是此事一旦失敗,對殿下而言,卻是萬劫不複!還請殿下三思!”李靖沉聲道。“我還有退路嗎?“李世民慘笑道:“若我所料不差,不出多久,大哥或是三弟就會前來取代於我,既然如此,倒不如背水一戰!”李靖默然了,如今李世民的局勢,要比現實曆史上或是大唐雙龍之中要狼狽百倍,就連唯一的好名聲,也在昨天,被呂布破壞了許多,達到一個穀底,如果不依此計而行,恐怕終身難有出頭之日。對李世民這樣的梟雄而言,那樣還不如殺了他,良久,李靖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殿下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托,隻是李靖如今身係要職,如何返回長安?”“這點藥師不必擔心,你大可大張旗鼓的返回長安,將這裡的情況,包括屈突將軍的事情,一字不拉的呈給父皇,剩下的事情,我會找人去辦。”李世民搖頭道。“屬下遵命!”李靖狠狠地點了點頭,領命離去。“新月!”李靖走後,李世民方才將頭枕在靠背之上,雙目微微閉起,對著虛空說道。“殿下。”柔柔的聲音響起,新月玲瓏的身段出現在李世民身前,李世民伸手,將新月攔進自己懷裡,新月乖巧的將螓首枕在李世民的胸膛上,柔聲道:“殿下已經決定了嗎7”“嗯。”看著新月,腦海中卻是想起了另一道曼妙的身影,一樣的超凡脫俗,一樣的姿容絕色,隻是大概是先人為主的原因,讓李世民銘刻在心,新月,也不過是她的替代品而已,李世民閉上的眼睛,鼻端縈繞著幽幽的處子體香,半晌才道:“隻是大哥和三弟身邊,有不少高手保護,卻需要你幫忙了。”“殿下放心,新月已經準備妥當。”新月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李世民點了點頭,心中一陣寧靜,微微的闔上了雙目,沉沉的睡去。“王爺,今日你可真是……”呂布大帳之中,虛行之苦笑著舉著酒杯,搖頭歎息道,當時呂布揮兵直接衝到函穀關下,他的心臟都快冒出來了。“嗬嗬,行之何必擔心,就算那李世民真的敢派人出來追擊,我血狼軍胯下戰馬,手中兵刃,部是天下最精銳的,又有何人能追得上?”呂布不在意的搖搖頭。“隻是屬下卻沒想到,王爺竟然也會說謊!”虛行之苦笑道,和呂布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在虛行之看來,呂布的性格,有些意氣用事,很多時候,都不通變通,讓人著實無奈,隻是今日看來,也並非如此,單單呂布那一句,不說讓李世民身敗名裂,但削去李世民的兵權卻是足夠的。李淵三子,各個都是當世人傑,但真正讓虛行之、沈落雁等人關注的,還是這個李世民,不但用兵如神,天馬行空,而且深通禦下之道,又能隱忍,這樣的一個人,單是在性格上,就克製著呂布,如今,卻被呂布這一句話給弄得狼狽不堪。老實人說謊,可真是非同凡響,尤其是呂布這樣平時根本不屑於說謊的人,說起謊來卻更容易讓人相信,若不知實情的話,就連虛行之,都可能被呂布騙過去,可想而知,如今函穀關上,恐怕是將帥離心的局麵,就算李世民再有能耐,一時間,也不可能將這個惡果給消除了。“對了,落雁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呂布問道。“王妃已經命呂鋒留守竟陵,親帥大軍前來,估計明日就能抵達虎牢關!”虛行之臉上露出一抹輕鬆之色。其實在這個時代,女人領兵,是犯忌諱的,隻是如今是亂世,自然沒這麼多講究,加上呂布力排眾議,而沈落雁也深得軍心,那高深的智謀,即使虛行之也深感敬服,而且沈落雁在軍中多年,許多將領也都深服其能。更重要的是,沈落雁是呂布的王妃,王妃隨軍出征,並非沒有先例,所以,沈落雁能夠有一個儘情發揮的舞台。這一點上,即使虛行之也不如沈落雁,畢竟,沈落雁可是真正的自己人,而且又深知進退,一直被呂布依為臂膀,這些年,若非沈落雁的話,呂布絕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嗯,不過還是得小心些,我軍兵力比之李唐,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呂布點了點頭,隨即道。沈落雁這次能帶來的兵力,撐死也不過八萬,加上呂布帶來的血狼軍,也就是十一萬人馬。而李世民,雖然今日折了三萬,但函穀關本就有八萬大軍駐守,加上李密的降軍,雖然李密之前大戰,折了不少人馬,二十萬大軍隻是一個虛數,但十五萬人馬還是有的,兩方加起來,就算折了三萬,也還有二十萬人馬,幾乎是呂布的兩倍,不得不小心。“臣倒是覺得,今日王爺如此做法,雖然可能削弱李世民在李唐的影響力,但卻也會逼得李世民更早的動手。”虛行之沉聲道。“怎麼說?”呂布詫異a勺看向虛行之。“李世民如今雖然因為王爺的一番話,讓軍中產生裂痕,但也因此,使得李世民陷入絕境,若不儘快象下洛陽,李唐很可能不久派李建成或者李元吉來接手洛陽的事情,奪取洛陽這麼大的功勞,若被李建成或李元吉搶走,李世民將永無翻身之力!”虛行之沉聲道:“所以,臣以為,李世民若想挽回一些頹勢,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在李建成或者李元吉到來之前,將洛陽攻下,有二十萬大軍,又有獨孤閥作為內應,而且王世充經過先前和李密的一番消耗,也已經是勢窮力孤,李世民若真的孤注一擲,攻下洛陽未必不能。”虛行之沉聲道。”那我們,該如何做?”呂布目光一凝,虎目中閃過一抹精光,此次北上,對於洛陽,他是誌在必得的,絕不可能給了李世民。“暫時彆無他法,我軍雖然精銳,但終究隻有三萬,即使放棄虎牢關,也無法和李世民的二十萬大軍相抗,唯今之計,也隻有等待沈軍師的援軍前來,再做定奪了。”虛行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嗯,命令斥候,密切注意洛陽方向的動向。”呂布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