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1 / 1)

對坐牢的人而言,時間是緩慢的,有時你甚至認為時間停擺了,但時間還是一點一滴地漸漸流逝。鄧納海在報紙頭條的醜聞聲浪中離開了肖申克。史特馬接替他的位子,此後六年,肖申克真是人間地獄。史特馬在位時,肖申克醫務室的床位和禁閉室的牢房永遠人滿為患。一九五八年某一天,當我在牢房中照著刮胡子用的小鏡子時,鏡中有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與我對望。一九三八年進來的99csw.那個男孩,那個有著一頭濃密紅發、懊悔得快瘋了、一心想自殺的年輕人不見了。紅發逐漸轉灰,而且開始脫落,眼角出現了魚尾紋。那天,我可以看到一個老人的臉孔很快會在鏡中出現,這使我惶恐萬分,沒有人願意在監獄中老去。一九五九年初,史特馬也離開了。當時不開了,那個吸血鬼因心臟病發而提前退休。安迪從來不曾受到史特馬事件的牽連。一九五九年初,來了一個新的典獄長、新的副典獄長和新的警衛隊長。接下來八個月,安迪回複了普通囚犯的身份。也是在那段時期,諾曼登成了他的室友,然後一切又照舊。諾曼登搬出去後,安迪又再度享受到獨居的優惠。上麵的人儘管換來換去,但非法勾當從未停息。有一次我和諾曼登談到安迪。“好人一個,”諾曼登說。很難聽懂他的話,因為他有兔唇和齶裂,說話時唏哩呼嚕的。“他是好人,從不亂開玩笑。我喜歡跟他住,但他不喜歡我跟他住,我看得出來。”他聳聳肩,“我很高興離開那兒。那牢房空氣太壞了,而且很冷。他不讓任何人隨便碰他的東西,那也沒關係。他人很好,從不亂開玩笑,但是空氣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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