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人還在半空,便聽到有人在下麵叫自己“小子”。這時他尚還沉浸在喜悅當中,一時間還以為是玄欽方又在挑釁自己頓時大笑一聲,道:“玄欽方你這個老癩蛤蟆——”“先前是你讓小爺破陣的。”“現在你又想從小爺這裡奪走那什麼珠子——”“你能稍微要點臉嗎?”下麵的姚芷蓉知道楚逸還沒不清楚眼下的形勢,趕忙飛身而起。她來到楚逸身邊,低聲和楚逸說起了剛才的事。見狀,五曜聖地的一名藍衣少年,以為姚芷蓉是想和楚逸串通一氣,頓時有些惱怒——不等三位長老發話,藍衣少年便也縱身而起,追了過去。行至半途,他憑空祭出了一柄猙獰凶相、長達數丈的尺狀兵刃。這柄兵刃的左右兩側,都布滿犬牙交錯、泛著幽光的玄齒;尺脊上則是密密麻麻、參差不齊的狼毫細針。藍衣少年眸如星寒,身形暴長,一手捏出法訣,口中冷喝道:“左門鼠輩,安敢欺我五曜聖地?”“拿命來!”那柄尺狀兵刃,在藍衣少年的怒力催動之下,幻化出更為龐大的形體;虛空之中,顯化出一群碩大無比的巨狼幻影;巨狼幻影,張牙舞爪,撕裂虛空,散發出滔天凶威,咆嘯著衝向楚逸和你芷蓉。而那柄巨大的尺狀兵刃,更是帶著一股極陰極寒之氣,直直斬向楚逸和姚芷蓉,氣勢非常可怕。下麵的其他四位少年看得津津有味,嘴角都是揚起一抹嘲諷般的弧度,對藍衣少年信心十足。在他們眼中看來,藍衣少年拿下楚逸和姚芷蓉,全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都麵帶傲氣,淡淡地輕聲談論起來:“對上那個小子,韋千瀧一出手就祭出了獄狼寒尺,算是小題大做了,殺雞焉用牛刀?”“可不是嘛……就算那小子學過些陣法之術,他的修為也不見得能高到哪去——”“頂多剛剛邁入虛極境而已,不值得他如此大動乾戈。”“嘿嘿,韋千瀧到底還是年輕易怒,曆練得少,脾氣依舊那麼急,一言不合就要下殺手,嘖嘖……”羅浩、南宮清武、夏一鳴幾人,聽著他們的話,不由也都神情凝重,著實為楚逸捏了一把汗。八王爺和太子煌兩人,也是麵色有些陰沉難看。那個韋千瀧,雖然年少,但至少也是虛極境的尊者修為。而且那把獄狼寒尺,看著極為詭異——就連離了這麼遠的他們幾人,也都能感受到那柄兵器的可怕威勢。楚逸,隻怕是要遇到麻煩了——如果,他還是當初敗了五皇子的實力,隻怕不會是眼前這藍衣少年的對手。這個時候,異變突起,楚逸也已察覺——他身形一動,將有些驚慌失措地姚芷蓉擋在了自己身後。與此同時,他心意一動,直接召喚出了殞星之劍。“青蒼!”隨著一聲暴喝,楚逸調動起體內澎湃如海的元靈之力,以傾天徹海之勢——直接使出了神鬼劍術中的第二式青蒼。青蒼這一式,他剛剛學會沒多久,一直還沒有機會用,現在倒可以拿藍衣少年來試試威力。轟!駭人的威勢爆發而出——楚逸如同一尊臨天帝王般,滿頭黑發狂舞,眸光冷冽如電,渾身暴發出滔天威勢;殞星之劍光茫大盛,風雷之聲大作,劍意衝霄而起,斬破長空,殺向那柄尺子殺器——一時間,兩招相擊,虛空炸裂,符文亂爆,法則衝霄。山穀兩側的許多山石巨木,被這等劍勢碾成粉碎,直接化作了齏粉。下一刻,楚逸大手一揮,殞星之劍挾著蒼冥神威,再次發出一道雄渾無比的劍氣——這道劍氣迅疾無比,如同流星趕月一般斬向了,再次飛掠過來的獄狼寒尺。轟!一聲巨響!眾人隻覺得大地一陣劇烈的晃動,似乎正有地龍翻身一樣;那道山穀也再次遭受波及,被這場對決所爆發出的可怕力量,炸出無數巨大的坑洞。韋千瀧卻隻見自己的獄狼寒尺,竟被楚逸的殞星之劍,直接打得橫飛,沒入了漆黑的虛空大裂縫之中。而那些巨狼幻影,更是被楚逸劍上發出的渾然之力,全部震碎!見此情形,下麵的那四個少年同時瞪大了雙眼,微微驚呼出聲:“那小子居然能擋下獄狼寒尺——”“莫非他手裡的那柄劍,也是一把尊器不成?”“看來我們有些看走眼了啊。”“這家夥的實力,怕是不弱於韋千瀧。”而那位裴長老見此情況,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冷冷出聲斥責道:“陣上對敵,本就該如獅子搏兔,拚儘全力。”“韋千瀧心存輕敵之意,竟敢托大!”“若非那個楚逸手下留情——”“隻怕他早已敗了!”那四個少年聽了老者的話,頓時都是身子一震,紛紛收起了剛才的驕傲和輕蔑,神情也稍微變得凝重起來。太子煌剛才便已經瞧見韋長老在凝神聚氣,這時聽了裴長老的話,頓時明白過來——隻怕這三位長老,早已看出楚逸和韋姓少年,那一招的威力。如果不是楚逸沒做追擊,那位韋姓長老,現在恐怕已經在出手援助他的那位同姓小輩了。而戰鬥中心,趁著打飛藍衣少年兵器的這個間隙,楚逸對一臉驚色的姚芷蓉,正色道:“去找太子煌他們——”“這裡我自己處理。”姚芷蓉沒有猶豫,知道自己繼續留著也隻會拖累楚逸,於是又回了熒熒公主他們身邊——心裡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為剛才楚逸的那一劍震驚不已。她離著楚逸最近,最能感受到那一劍的威勢,和當時楚逸身上暴發出的雄渾氣勢!她原以為,自己也已經踏入了虛極境;差不多算是追上了楚逸的步伐,想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也不會太大。可現在見識完楚逸的那一劍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和楚逸之間的實力,根本無從比起。無論是楚逸的修為實力,還是他那些神秘莫測的功法絕學,都要遠遠淩駕於她之上!韋千瀧一招失利,臉上頓時掛不住,麵目變得越發猙獰起來,內心又怒又氣又急。他眸光一寒,將獄狼寒尺重新召喚出來,陰冷無比地盯著楚逸,冷聲說道:“我倒是小瞧你了!”“剛才應該直接出手,以無上秘法,將你轟殺的!”楚逸淡淡一笑,目光玩味,底氣很足,道:“正好相反,我倒是高看你了。”韋千瀧聽了,怒極反笑,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間吐出幾個字:“那你再接我一招試試!”話音一落,那柄懸在他頭頂上空的獄狼寒尺,再次動了起來。這次,韋千瀧不再有所保留。他運起全部修為,全力出手,獄狼寒尺暴起更為凜冽的寒氣,和浸人骨血的陰冷。“千寒噬月!”隨著他一聲凝重的大喝,那柄本就巨大無比的獄狼寒尺再次幻化暴長。一瞬間,風雲變色,周圍的時空為之凍結,驕陽烈日也隱入虛空。山穀兩側的山石巨樹,全都蒙上了數丈厚的玄冰。一些修為稍微弱的人,隻覺得自己似乎突然像浸入到了玄陰寒池一樣,渾身都是刺骨冰冷——不得不急忙運起法力,抵抗這種噬骨侵心的陰冷。卻見韋千瀧的獄狼寒尺,竟然不如先前那般迅疾,反而是在緩緩迫向楚逸。而且,那獄狼寒尺所過之處,斬裂虛空,皆結出一道道鋒銳無比的冰椎——這些從虛空中出現的巨大冰椎,帶著無儘的極寒之氣,跟隨著獄狼寒尺,一起刺向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