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天璿(1 / 1)

到了天璿峰後,方才還對楚逸有些惱怒的尉重央,卻又扔下楚逸不管,先帶著裴長老三人離開了。楚逸倒也不放在心上,很是愜意地欣賞起了天璿峰的景致。天璿峰比玉衡峰還要高,不過靈氣似乎不像玉衡峰那麼充盈。而且,與遍地林木、綠意盎然的玉衡峰不同,這座星峰上到處都是冰晶雪峰,和呼嘯不止的凜冽寒風。衛淩笑目送著尉重央他們離開之後,這才發現楚逸正像個沒事人一樣四下亂看。“楚公子,我先帶你去尉老家主的藏生洞吧。”他一邊指了指遠處的雪峰,一邊失笑著說道。楚逸聽了,略帶驚奇地應了一聲,心裡暗道:“尉重央這個老家夥,不會是住在山洞裡吧?”然而,等他跟著衛淩笑來到雪峰下的洞口時,才發現藏生洞的“洞”,是彆有洞天的“洞”;洞裡廣闊無垠,煊亮無比。既有溪水潺潺,伴著清風徐來,又有花草樹木,好似暖意如春。見此情形,楚逸急忙抬頭一看,卻見高達數十丈的石壁上方無遮無攔,依稀還能看見有雪花飄落。隻是那片片雪花不及落地,便像敵不過洞中的暖意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真是鬼斧神工啊!”楚逸一邊讚歎不已,一邊跟著衛淩笑緩緩向裡走去。不多時,遠處赫然出現一幢幢臨水而建的亭台樓閣。這些高大的建築飛簷鬥拱,古樸中透露著恢宏,渾然天成而又氣勢磅礴,就像這座巨大無比的洞府一樣。“怎麼樣?老夫的天樞峰可還湊合?”不知為何,尉重央竟然已經也回來了,隻是身邊已經不見裴長老等人了。楚逸一邊嘖嘖作聲,一邊回道:“相當湊合!”尉重央聽了,哈哈一樂,帶著楚逸和衛淩笑飛上了一座高高在上的閣樓裡。一進門,這老家夥便老實不客氣地衝楚逸說了一句:“說說吧——”“你小子剛才,為何能在那頭黑豹引爆的劫火之靈下逃出生天?”楚逸聞言,眼含深意看著尉重央,輕笑一聲反問道:“既然那個黑豹男子,之前已經被尉老家主施了禁錮之術,又為何能突然縱起身形,還引爆了劫火之靈?”卻見尉重央輕輕晃著白花花的腦袋,用無奈的語氣歎道:“老夫隻能製住他的修為,卻製不住他體內的劫火之靈。”“既然你將他逼得隻有死路一條,那他心存死意,引爆劫火之靈又有何奇怪?”說到這裡,他神色一正,很認真地說道:“當時,老夫雖然能瞧出那頭黑豹身上的烈焰來自於劫火之靈,卻委實沒有料到——”“他竟然隻是吞服了劫火之靈,卻沒將劫火之靈完全煉化。”他的話一說完,衛淩笑便若有所思地插口道:“或許是因為——”“他也是剛剛才得到劫火之靈的緣故?”楚逸聽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尉重央見狀,又語帶深意地對楚逸說道:“衛淩笑說得沒錯。”“不瞞你說,剛才老夫安排裴長老他們到了休息的地方後,也問過他們……”他的話還沒說完,楚逸便嗤笑一聲,玩味地笑道:“尉老家主,這裡又沒彆人,不必再給盧長老打馬虎眼了吧?”隻見尉得央虎目一瞪,吹著胡子哼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是盧長老了,老夫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楚逸聽了,隻是淡然一笑,沒有回話。“盧長老,劫火之靈的確是他交給那隻黑豹的。”“不過,他說他並沒有教給那隻黑豹,如何引爆元靈之力的法子。”尉重央擰著眉頭,一邊思索一邊繼續說道。楚逸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插嘴道:“尉老家主,該不會相信他的這個說法吧?”尉重央聽了,見楚逸一臉不屑的樣子,不由得反問道:“難道你覺得盧長老在騙老夫?”“事已至此,他應該知道老夫已經看穿整件事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呢?”卻見楚逸撇撇嘴,輕笑著回道:“那尉老家主猜猜,當時盧長老為何不在晚輩出手之前,便先將那隻黑豹滅口?”“難道他就不怕那頭黑豹病急亂投醫,將他供出來嗎?”尉重央和衛淩笑聽了,同時輕咦一聲,然後又像恍然大悟一般,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楚逸見他們已經明白了,便又笑著說道:“恐怕盧長老早就料到,那頭黑豹走投無路時,便會對晚輩來這麼一手了。”話音一落,便聽衛淩笑也接著楚逸的話推斷道:“沒錯。”“當時那頭黑豹一定也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已經活不成了——”“索性就按著盧長老教他的法子,引爆了劫火之靈。”“這樣一來,他既能與楚公子同歸於儘,又能讓對他見死不救的盧長老損失一枚劫火之靈——”“正是一舉兩得!”話一說完,隻見尉重央也緩緩點著頭,補充道:“何況那時候他應該也知道,你小子已經識破事情的真相。”楚逸聽了,輕輕一拍手掌,總結道:“正是如此。”這時,衛淩笑卻又一臉疑惑地問道:“楚公子,你是如何知道,盧長老和那頭黑豹有關係的?”卻聽楚逸樂不可支地笑道:“不瞞兩位家主——”“其實,若非盧長老和程家主自己跳出來,幫玄朔方說話,我也不猜不到他們的身上。”尉重央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繼而瞪大眼睛驚道:“你是說,當時你知道了玄欽方是那頭黑豹的主人後,便一直在引蛇出洞?”“而之後發生的那些,你也隻是在和盧長老他們賭心態?”楚逸看著一臉驚訝的尉重央,繼續樂道:“晚輩也是沒辦法。”“當時我既想殺了那頭黑豹解恨,又想給某些人一個警告,也就隻能兵行險招了。”“其實,隻要那頭黑豹不招出程家主和盧長老,我也拿他們沒辦法。”“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懷疑程家主了,可我根本沒有真憑實據。”“說到底,還是隻能怪他們自己作賊心虛。”聽了楚逸的話,尉重央和衛淩笑也不由得搖頭輕笑了起來。然而,楚逸卻突然不笑了。他眼帶疑惑地看著尉重央,很認真地說道:“說到這裡,晚輩倒是還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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