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扶雲猶豫要不要把季聽帶走、以免她被申屠川打死時, 季聽突然倒在申屠川身上,申屠川身前的臟東西頓時染了她一身。扶雲嚇了一跳:“殿下你沒事吧?!申屠川你會不會伺候人,怎麼連扶都扶不穩!”“叫人送熱水來, 我們要沐浴。”申屠川掃了扶雲一眼。扶雲看到他身上黏的那些東西, 頓時有些心虛:“先讓殿下把醒酒湯喝了。”申屠川接了過來,接著對扶雲道:“你可以走了。”“……我可告訴你, 這裡是長公主府, 府內守衛繁多, 你若是敢對殿下不敬,侍衛們會殺了你。”扶雲惡狠狠的威脅,說完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申屠川完全無視了他, 隻是將醒酒湯遞到季聽嘴邊:“喝了。”“我醉了,不能再喝了。”季聽以為是給自己敬酒,便聲音含糊的推拒了, 她吐完後開始犯困, 懶洋洋的掛在申屠川身上,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臟。申屠川神情微緩:“你倒還知道自己醉了?”“嗯, 不能再喝了, ”季聽聲音有些含糊, “與之會罵……”申屠川剛緩和的表情頓時又冷了下來, 但到底強忍住了:“殿下既然來了我這裡, 就彆念彆人了,我帶殿下去屋裡, 先將衣裳脫了。”季聽掛在他身上昏昏欲睡,沒有回應他的話。申屠川便將她抱了起來,帶回屋裡後將她安頓在椅子上,自己先將身上的外袍脫了, 然而他一個沒注意,季聽便已經不老實的往床上走去,撲通一下倒在了上頭。看著好好的被褥被弄臟,申屠川額角青筋直冒,忍了忍後將臟了的衣服丟在地上,大步朝她走了過去。“酒品這般差,竟還敢喝這麼多。”申屠川咬牙說了一句,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後,把她脫得隻剩下一件裡衣,確定她身上沒有臟東西了,這才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把床上的被褥都拖到了地上。“我想睡覺……”季聽嘀咕一句,困得腦袋都直不起來了。申屠川本因為她不聽話生出一分火氣,聽到她委屈噠噠的聲音後,那一分不多的火氣瞬間就散了:“再等等,乾淨了就睡。”季聽蹙了蹙眉頭,窩在他懷裡不吭聲了。申屠川見她總算安分了,便叫了人進來將東西都收拾了,等換了一床新的被褥,地上的臟衣裳也被收走後,熱水也送了過來,滿滿一浴桶的水在屏風後頭等著。“殿下,沐浴吧。”申屠川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才不急不緩的開口。季聽安安靜靜的窩在他懷裡,連動一下都沒有。申屠川頓了一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殿下,得洗了之後才能睡。”申屠川試圖將她推醒。她剛出過一身汗,又把身上弄臟了,若是就這麼睡,恐怕會不舒服。然而季聽始終不理他,申屠川隻得將她抱到屏風後,親自幫她洗。因為季聽喝了酒,所以今日的熱水並不算熱,隻是溫溫的,很快就要涼下來。申屠川將她抱進桶裡,原本睡著的季聽一個激靈,迷茫的睜開眼睛。“彆怕,隻是沐浴。”申屠川溫聲道。季聽的紅唇動了動,半晌低頭看向水中,發現自己身上一片布料都沒有了,她不悅的眯起眼睛:“你脫的?”“嗯,”申屠川耳尖泛紅,麵上卻是冷冷清清,“我沒有不敬殿下,隻是沐浴總要將衣裳……”“你的為什麼沒脫?”季聽打斷。申屠川微怔:“嗯?”“你的,脫了,”雖然水不算熱,但季聽的臉頰還是緋紅,因為喝了酒,即便是用威脅的語氣說話,聽起來也是綿軟的,“一起洗嘛。”申屠川:“……”寢房裡瞬間安靜下來,片刻之後申屠川啞聲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季聽慵懶的扒著木桶邊緣,一雙美目濕潤的看著他:“一個人洗有些無聊了。”申屠川的喉結動了動,沉默許久後稍微冷靜下來:“若非醉酒,你今日是不會來尋我。”季聽的腦子還不清醒,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雙眉微蹙的看著他。“不止今日不會來,日後怕是無事都不會來,而我隻要去尋你,便會惹你厭煩,”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方才因她的話生出的一分燥火,此刻已經完全平複下來了,“你也隻是因為醉了,才願意邀我共浴。”季聽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執意問:“你不進來嗎?”說完朝他伸出手,宛若生在水中會勾人魂魄的妖精。申屠川的雙手逐漸握成拳頭,眼眸也暗了下來。“若是此刻不來,日後也不必來了。”季聽見他站著不動,頓時有些生氣。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說一句:“殿下真的知道我是誰嗎?”“當然知道,”季聽勾起紅唇,“申屠公子。”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還有呢?”“申屠川,”季聽說完想了想,恍然,“對了,還有,申屠大人。”申屠川的拳頭突然就鬆開了,盯著她看了許久之後緩聲道:“看來殿下認得我,還不算徹底醉糊塗了,那殿下明日可要記得,是殿下邀請我的,清醒了也不要怪我。”……邀請什麼?季聽還在不解,申屠川便已經邁步進了浴桶。季聽沒骨頭一般倚在他身上,放鬆了身子任由他伺候自己,舒服時腳尖繃起,下頜也揚了起來,一時間似乎徹底忘記了自己先前說過,一輩子都不要再跟申屠川一起沐浴的事。浴桶裡的水很快就冷了下來,申屠川將她帶到了剛鋪好的床褥上,季聽身上的水沒有擦乾,躺到床上後很快連被褥也弄濕了,她不滿的輕哼一聲:“濕了。”“沒事,總要濕的。”申屠川啞聲道。季聽總覺著這句話哪裡不太對,可酒意上頭的她實在想不通,乾脆也就不想了,隻是乖乖的攀著他的肩膀,若他讓自己不舒服了,就不滿的提醒一句,若是舒服了,也不吝於表現出自己的愉悅。偏房的床吱吱呀呀搖晃了許久,晃得季聽酒都醒了,逐漸恢複神智後發現自己在申屠川身下,起初還以為又做了那種夢,沉默片刻才想起先前的事,頓時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沒清醒。申屠川已經同她融為一體,她是醉是清醒他最是清楚,見她臉頰緋紅,他啞聲開口:“殿下,喜歡嗎?”季聽:“……”她不回答,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是喜歡了。”季聽:“……”她喜歡個鬼!然而她還在裝醉,這種話是不能說的,隻能閉著眼睛掐他的後背。本來掐他隻是想讓他閉嘴,結果一個不留神用了些力,指甲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申屠川的後背傳來一陣疼痛,他悶哼一聲俯身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殿下可以再用力點。”季聽:“……”這個變態。屋子裡的冰鑒已經不怎麼涼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出了不少的汗,床單皺巴巴的,被子也被踢到了床下,一切都顯得亂糟糟的。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終於靜了下來,申屠川看著身側的小姑娘,平複之後緩緩問:“要喝水嗎?”季聽裝睡。“不說話,是想繼續?”申屠川翹起唇角。季聽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你趁本宮醉酒做出這等人,實在是下作。”“是殿下要我的,我隻是聽命行事。”申屠川瞳孔漆黑,眼眸中隻有她的身影。季聽噎了一下,繃著臉道:“本宮腦子都不清楚了,說的話能作數嗎?”“殿下一言九鼎,自然作數。”申屠川回答。季聽冷笑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本想穿了衣裳就走,結果發現自己根本不剩什麼衣裳了,頓時氣惱的對外頭道:“給本宮拿套衣裳進來。”“是。”一直守在門口的丫鬟立刻將衣裳送進來,又低著頭匆匆出去了。季聽繃著臉往身上套衣裳,一邊穿一邊說:“今晚是本宮喝多了找來了,就當是本宮的不是,申屠大人請放心,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她說完話便已經將衣裳胡亂穿好,冷著臉便往外走,剛走了沒多遠就被申屠川叫住:“殿下。”“做什麼?”季聽皺起眉頭。申屠川舉起手中攥著的東西:“您這個忘了帶。”季聽回頭仔細看,發現是自己的小衣後臉蹭的一下紅了,正當她要羞惱的說不要了時,突然想起那個近乎真實的夢,夢中的申屠川連她的屍身都敢親,也不知道會對她的小衣做出什麼。季聽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朝他走去,將小衣奪過來後扭頭就走。“殿下。”申屠川又一次叫住她。季聽不耐煩:“又乾什麼?!”“我的床有些散了,現在稍微一動就會有聲響,殿下明日叫人給我換張更結實的吧。”申屠川一本正經道。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