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林昭治病(1 / 1)

林家老宅的事對林家而言並不重要, 對林家人而言現在重要的是林晟彥的考試。今年二月林晟彥過了縣試,現在準備參加四月的府試。這一次帶著兩個小丫頭過來的是孫崢還有錢鏡誠。隻是回去的話,就隻有孫崢陪著兩個小姑娘。錢鏡誠到了雲州, 和林晟彥碰頭之後, 就會回京都。他最開始離開京都就是為了避開和衛家的親事,現在親事已經定了, 郭氏回京又有一段時間,錢林兩家的婚事該知道的已經知道, 他現在回去,正好準備今年的秋試。林晟彥的同窗看著錢鏡誠,用手肘拱了拱林晟彥, “這就是你未來妹夫?”錢鏡誠吃了孫崢開得調養方子, 整個人快速變白, 到了現在已經比他在京都裡的還要白一些, 所謂是“一白遮三醜”, 這話放在男子身上也一樣。白了的錢鏡誠,加上抱著要見小舅子的心情,格外慎重, 所以風姿尤勝。林晟彥的同窗看著錢鏡誠,如此評價。“你未來妹夫看上去很不錯。”林晟彥心情複雜點點頭。林昭看著哥哥的模樣,興致並不高, 等到私下裡的時候, 孫崢問起原因, 林昭半晌才咬著唇小聲說道,“哥哥是不喜歡錢二哥嗎?”事情涉及到了錢家,她不好同寶兒說,加上也沒有夢到小魚, 滿腔的煩惱無處訴說。孫崢隻是一想就明白了昭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其實並沒有不喜歡。”林昭說道:“去年哥哥回來的時候,就怪怪的。現在又是這樣。”“因為你姐姐要嫁給錢家小子。”不等著昭昭開口,孫崢就說道:“你是想說就算是結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昭昭點頭。孫崢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溫聲說道:“你現在年齡小,加上和寶兒都住在鄖河的老家,若是日日想見,都很方便,若是回到了京都,隻怕十日才能夠見到一次,有時候還不適合走動頻繁,幾個月才能見到你姐姐,你會不會想她?”林晟彥舍不得林清薇,對於她要嫁人,所以剛見到錢鏡誠,心中總是會彆扭,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克服這種彆扭的心理。“那麼久?”昭昭一驚,瞬間想要說,那就再也不要去京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好像她要是不去京都,會有遺憾。這話在心中想一想就難受。林昭歪著腦袋,在心中想著,難道是因為她十分想要見到趙翊林?要不然這種感覺怎的來的如此強烈。孫崢給雲州的大戶看病,所以帶來了兩個小姑娘也不用住在客棧。直接就住在那一戶的客院。孫崢帶上昭昭,除了是因為雲州是林晟彥考試的地方,也是因為知道醫治對象是女子,如果他不好動手,可以讓昭昭動手,沒想到昭昭真的是要第一次出診了。這雲州的大戶姓氏是甘,要治病的是甘小姐,她的名字也猶如是她的人一樣,笑起來的時候極其甘甜,隻是甘小姐的櫻桃小口時常是抿著的,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著刀尖一樣,怎麼笑得起來?隻有坐在的時候才會舒展開眉頭。甘小姐正值豆蔻年華,前段時間踏青之後,腳底就很難受,讓女大夫看過了之後,說是生了胼胝。那位女大夫給甘家姑娘挖了那一塊兒的胼胝,結果流了不少血不說,讓甘小姐難受的是,旁邊又生出來幾個新的胼胝。“這是蹠疣。”女大夫等到把人的腳底板給挖得血淋淋才恍然大悟,她診斷錯了。那位女大夫又換了方法,隻是開了方子,都不見好,反而在她醫治的時候,又多生了幾個。甘小姐疼得沒辦法,家裡人請了雲州府的老大夫把脈,給開了方子,沒有再生出新的蹠疣,原本的蹠疣需要多喝藥方調養,一直到自然褪去。但是原本的地方還有新生的蹠疣讓甘小姐苦不堪言。蹠疣想要好得快一些,最好是用艾灸,但是女兒家的腳不好給大夫看,甘家人也信不過先前的那個女大夫,於是四處打聽,到鄖河請了孫崢過來給甘小姐看病。孫崢把脈之後,就讓甘小姐脫去鞋襪,把腳給昭昭看。甘小姐把用香胰子洗得噴香的腳放在昭昭膝上的時候,心中還是說不出的彆扭,昭昭實在是年齡太小了,讓她有一種在欺負人的錯覺。甘露玟看著羅漢榻小幾上擺放的水果,有心想要給昭昭吃,隻是對方還捧著她的腳,於是甘露玟隻能夠強忍著羞赧,側過頭去看窗外,當昭昭低頭仔細去看她的腳心,她才盯著對方濃密的黑發。昭昭看完甘露玟的腳,甘小姐立即就讓人把水端過來。“甘小姐,不必如此的。”甘露玟拉著她的手,拿著香胰子把昭昭的手的指縫間都給打了一遍,“需要的。”她的長長睫毛垂下,也給自己洗手,用起了細小泡沫的手握住了昭昭的手,“辛苦你啦,你剛剛摸過我的腳,我就不請你吃東西了。”甘小姐實在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家,昭昭看著她還要出門送她,連忙把人按住,“甘小姐在這裡等著就好,我需要和孫大夫說一說病症的。”甘露玟這才點點頭。給甘小姐看病,涉及到乾小姐的陰私,錢寶兒和丫鬟待在房間裡,錢寶兒默默地做功課,而林昭則是在紙上用炭筆勾勒出了甘小姐蹠疣的位置。“你怎麼看?”孫崢等到林昭描述完了之後,開口詢問。林昭想了想,“這是多發蹠疣,之前的老大夫方子開得好,但是不適合常吃,我注意到甘小姐的鬢角有痘了。”女兒家的容貌重要,尤其是甘小姐正值花期,要相看夫君,就格外重要了。現在治腳上的蹠疣也是同樣的原因,足底生了這東西,走路疼痛,不好外出相看,要是一直托病也不是辦法,會讓人覺得甘小姐先天不足,是個病秧子。如果要是停用那位老大夫的藥,腳下的蹠疣會立即再生出新的來,現在腳下的蹠疣已經讓甘小姐無法走路,更遑論繼續多生;要是不停用,隨著天氣一天天轉熱,就是不知道是甘小姐的腳先好,還是臉上的痘症先停下。“原先那位女大夫用了刀子,挖的地方比較深,不太適合用艾灸,怕留疤,我想用針送點藥進去,針灸就是麻煩了一些,會比艾灸疼,但是效果還是很好的,也比較適合甘小姐的狀況。”聽到了昭昭的方案,孫崢點點頭。在孫崢看來,想要讓甘小姐快點好起來,最好的方法是由林昭動手。看著丁點大的昭昭,甘家主母麵露遲疑之色,她還是更願意讓孫崢出手,“能不能開方子?”“開方子比較慢,先前大夫的方子,藥力比較足,如果再我這邊再開方子,前一種方子還留有藥力,加上新的方子,尊小姐恐怕會生痘症。”甘露玟可以不在意鬢角的紅彤彤的痘,但是她在意的是,額頭上隱隱有小小的丘疹,就像是孫大夫說的,繼續喝藥恐怕頭上的丘疹都要發成痘症。甘露玟比母親要更有決斷的多,對著昭昭說道:“麻煩這位小大夫了,名師出高徒,再說針灸也沒那麼疼,試試吧。我實在是有些怕艾灸。”甘小姐當時不願意讓那位女大夫醫治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對方手重,並且現在還有血痂,聽到用艾灸有可能會留下疤痕,她就想再看看其他的大夫。現在林昭的年齡雖然小,但是能夠主動提到這樣可以避免留疤,加上剛剛小姑娘認真捧著她的腳,雖說是為了治病,還是讓甘露玟心生好感。甘露玟既然這樣說了,她娘親隻能夠應下了。這病最好不耽擱,因為藥性衝突,停藥三天之後才能針灸。停了藥的第三天,甘露玟鬢角的痘癟了下去,讓甘露玟痛苦的是,腳下又多生了兩個小小的蹠疣。聽雨拎著藥箱跟在林昭的身後,看著林昭找人要了小凳,坐在甘露玟的麵前。林昭看著甘露玟的手攪著帕子,表情難安,一邊點燃了火,用火烤銀針,一邊說道:“甘小姐放心,我給自己針灸過,穴位認得很準。”甘露玟看著明晃晃的銀針,就覺得眼暈。她已經提前沐浴過,丫鬟褪去了甘露玟的羅襪。林昭說道:“兩條腿的中褲也麻煩姐姐卷起到膝蓋這裡。”“什麼?”甘露玟露出顯而易見的困惑,“治腳還要在腿上用針?”不過話這樣說著,她還是讓丫鬟把褲腿卷起。“會有點疼。”昭昭說道,“我需要在甘小姐您的腿上施針,不然針刺在腳底,怕是您會疼的蹬我。”甘露玟失笑,“不會的。”昭昭看上去和她堂妹差不多大小,她就算是再疼,也不會蹬對方。林昭抿唇一笑,有時候疼起來是顧不上這些的,因為是她第一次獨立給人施針,孫崢特地囑咐了她記得給甘小姐的腿上用針。昭昭的小手在捏著甘小姐的腿,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給人看病,摸準了穴位之後,在她的腿上用了針。甘露玟看著腿上的幾根細長銀針,她的腿動了動,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而且昭昭把針紮入的時候,她都沒有任何感覺。林昭擰開了一個小玉瓶,用鑷子夾出了一直放在裡麵的金針。“甘小姐,忍著點。”她一隻手握住了甘小姐的腳,另一隻手送入了金針。隨著銀針帶著藥送入到了蹠疣處,甘露玟的小腿下意識地想要一蹬,在還沒有用力的時候,力氣就卸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大了,低頭看著自己一雙腿上的銀針,原來是這樣的作用。林昭的一隻手控住甘小姐的腿,“這幾個穴位用了針之後,就卸了力,甘小姐忍一忍。”昭昭一根根地從瓶子裡夾出金針,每根針都紮入到了甘小姐的皮肉裡。甘露玟在昭昭把金針紮入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腳趾都蜷縮在一起,更是帶著哭腔說道,“是不是出血了?”林昭搖搖頭,旁邊的丫鬟也說沒出血。大大小小的蹠疣一共用了十根針,當甘小姐好不容易緩了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林昭用手撚著金針一轉,又開始了疼痛。每半刻鐘,林昭就這樣撚動一次,大半個時辰下來甘小姐的後背都已經濕了。林昭取下了針,聽雨收拾好了藥箱,林昭說道:“兩個時辰不要碰水,明天我再來施針。”甘露玟等到昭昭離開了房間,才不顧是不是和規矩,把腳掰到自己的麵前來。“剛剛疼死我了,居然看不到一丁點的痕跡。”甘露玟隻有在最大的蹠疣看到了一個紅點,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痕跡。甘露玟的丫鬟用手帕給小姐擦擦額頭,“疼才說明好的快,要是用艾灸,燒得更疼呢。”甘露玟一想到接下來好幾日都要如此,隻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都十分難熬。一連五天的時間,甘小姐雖說覺得這個方法讓她痛的厲害,但是肉眼可見最大的那個蹠疣縮小了一圈,而旁邊零星的兩個更是直接消失了,甘露玟知道林昭的哥哥要參加府試,還特地在那一天打算和他們一起。錢寶兒看著甘露玟,有些驚豔地眨眨眼,如果說林清薇是一種溫潤如水的美,讓人想到江南的細雨,溫柔繾綣;那麼眼前人讓人想到的是濃烈的工筆美人圖,尤得上天的眷戀,看上去燦若芙蕖,灼灼其華。不過錢寶兒等到甘露玟開口之後就發現,生得明豔逼人,她的性情很是溫柔。“你叫做寶兒是不是?”甘露玟抿唇一笑,“我先前腿腳有些不大方便,都沒有見過你,不過我聽昭昭提過你。”錢寶兒的眼睛一亮,“昭昭說我什麼?”“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甘露玟眨眨眼,“情如姐妹。”錢寶兒笑了起來,“沒錯。”她把昭昭一摟。甘露玟這才發現兩個小姑娘穿的衣服都有些相似,不過接下來的時間甘露玟發現,錢寶兒的性格和昭昭是南轅北轍,兩人一動一靜,也算是互補。“我哥哥在鬆林書院讀書。”林昭說道,“他得和書院的人一起。”在考院外等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到有人說道,“鬆林書院的人來了。”“在哪兒?”“看到了沒有?人群已經分開了,這還是屬於童生試,領頭的是上一次縣試的頭名。”“是頭名?還真是個英俊的後生。”上次的縣試第一是林晟彥,昭昭的手握住了寶兒的手,她試著踮起腳,“是哥哥!”寶兒的兩個丫鬟都會武,把兩個小姑娘給抱了起來,原本她們什麼都看不到,霎時間就看得到鬆林書院的行伍。領頭拿著考籃的青衫學子正是林晟彥。“哥,這邊!”“林哥哥,這邊!”林晟彥聽到了聲音看向了昭昭和寶兒的方向,寶兒的手用力揮舞,而昭昭也難得不像是平時那樣矜持,兩隻手圈成了圓形,衝著他的方向喊著,這讓林晟彥覺得好笑,也衝著妹妹的方向搖手示意。甘露玟沒見過林晟彥卻聽過他的名字,上一次踏青的時候,侯雅茹對她說過,“這一次在雲州府裡考縣試的頭名姓林,隻可惜他沒有來,他可以說是氣度非凡。”甘露玟不知道怎麼氣度非凡,現在看到了林晟彥似乎明白了,確實看上去十分穩重,與旁人不同。其實林晟彥所謂的氣度非凡是因為他為了養護腿,走路格外注意,這樣以來顯得少年老成,格外受到長輩們的喜愛。甘露玟想到了侯雅茹接下來的話,“隻可惜他配不上你,他爹爹彆看在雲州府裡出了名,許多人都笑話他,太傻氣了,那麼好的鄖安硯,賺了那麼多錢,結果……”甘露玟想著,原來林晟彥是林鶴的兒子。林晟彥的成績在鬆林書院是排第一位的,而鬆林書院都是首先入考場的,所以林晟彥對著林昭等人招手之後就上前由差役檢查。差役用考棍輕輕拍在人的身上,檢查了是否有夾帶之後,就讓考生入內。林晟彥這才第一個拎著考籃進入到了考場裡。林晟彥二月考了縣試,現在的府試駕輕就熟地落了座。他因為縣試得了頭名,這次的位置靠近主考官,此處的考官是雲州府的知府,他對著林晟彥微微頷首,上次林晟彥的答卷他有些印象,這位又是得到了廖峰的青眼,在考試之前見過林晟彥,還給他看過自己曾經寫過的文章。林晟彥以前在京都裡不知道科舉的這些門門道道,現在才知道,大伯娘看似公允,把他也送到了族學裡,但之後堂哥堂弟皆是有人指點,而他沒有人指點。當時的林晟彥覺得沒什麼,現在才知道有沒有人指點,效果是天壤之彆。林晟彥很快收回了思緒,活動手指,為了答題做準備。四月的天不冷也不熱,不像是二月裡的縣試,在考房裡冷得必須得把手搓熱才能夠答卷。林晟彥基礎功底現在已經不錯,在拿到了考卷的時候,略思索便開始在草紙上打腹稿,等到寫滿了草紙,才謄抄到答卷上。林晟彥在草稿紙上答卷的時候,就注意用的是館閣體,這是廖峰教他的一個小技巧,用這種方式答卷,會持續狀態在答卷上寫得更好。中間餓了就吃白麵饃,林晟彥帶了水卻儘量不喝,考場裡的茅廁味道太衝,按照夫子們的說法,能不用就不用。縣試連考五場,而府試隻考一場,若是過了之後,會緊接著考院試。院試分為正場和複試。等到傍晚時候,林晟彥拉動身邊的小鈴,會有衙役過來糊名,將考卷放入匣內,林晟彥注意到了知府大人對自己微微頷首,他拱手行禮之後,踏著霞光出了考院。“哥。”林昭首先撲了過去。“孫大夫。”林晟彥單手摟著昭昭,對著孫崢行禮,同時和寶兒招呼,手中的考籃由聽雨接過去。“你累不累?”寶兒嘰嘰喳喳地說道,“我看好多人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我記得當時我二哥也說一場考試下來,皮都要脫一層。”“許是沾了兩位妹妹的福氣,今天天氣不冷也不熱。”林晟彥自覺問題不大,同兩位妹妹說笑,“難熬的是第一場縣試,二月處進行,京都又比較冷,筆尖都要凍住了。還有院試是在六月,天熱的時候,也較為難熬。”林昭一直仰頭看著哥哥的表情,她的小臉也放鬆了不少,讓孫崢覺得好笑。林晟彥問道:“上午的時候,我記得跟著昭昭身邊的還有一位小姐。”“那是甘小姐。”錢寶兒說道,“昭昭給她看病呢。”甘露玟的蹠疣已經好了大半,但是走路時間久了還是會疼,她早晨走了考院一遭就回去了,而孫崢帶著寶兒和昭昭在雲州府裡逛了逛,品嘗了美食,才掐著點回到了考院這裡等林晟彥。旁邊有一位小姐聽到了這話,耳朵一動,她原本足尖是對著考院的,這會兒轉變了方向,對向了這群人,悄悄聽著他們的話。寶兒的兩個丫鬟相視一眼,心中記住了這位小姐,她的衣衫並不名貴,看著家境應當是尋常的,五官也遠不如那位甘露玟小姐,隻是這位眼下一滴淚痣,讓她五官生動了起來。林晟彥笑著摸了摸昭昭的腦袋,“昭昭可真厲害,都會給人看病了。”錢寶兒笑著說道,“林哥哥,那你怎麼不問問看昭昭有沒有治好?”林晟彥聽寶兒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治好了,加上早晨都見到了甘小姐,定然是治好了甘小姐才會出門,但是這會兒林晟彥還是配合地問道,“小神醫,第一次給人出診,可給病患解決了苦楚?”昭昭羞得捂住了臉,露出了通紅的耳根,“才不是神醫。”林晟彥笑著說道:“昭昭真的是厲害了,哥哥比不過,我猜小神醫肯定是藥到病除。”錢寶兒的兩個丫鬟注意到聽到了這裡,那個麵有淚痣的女子表情一下就陰鬱了下來。說來也是巧合,昭昭放下手抬起臉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位麵有淚痣的小姐。那位小姐注意到了昭昭的神情,更是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了,彆過了頭大跨步離開。昭昭回過神,對著哥哥小聲說道,“差不多快好啦,哥哥,我們吃飯去,甘小姐先前就幫我們定了酒樓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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