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擢升三品(1 / 1)

去的時候有樊保山, 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了樊保山的一縷頭發。汪貴妃本來是聽聞樊保山死了,有些發愁地皺著眉頭,畢竟這是奶嬤嬤的獨子。等到聽到樊保山是怎麼惹出了禍事, 讓人跟著刺殺三皇子,而三皇子真的險些倒退著跌落山崖,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臉上的發愁也成了惶恐,對樊保山的死也毫無憐惜。汪貴妃想著那個讓她好幾天都沒有睡好的夢, 大片的血色從兒子的身上暈染開,淩亂的山石……手指掐著手心,手心裡的微微疼痛讓汪貴妃表情扭曲,“是什麼時候?”“什麼?”汪德全沒反應過來。“我說那天是什麼時候!”汪貴妃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嚇了汪德全一跳, 連帶他的心都撲通撲通亂跳,立即說道, “是七月十五,我記得很清楚, 當天晚上入的雲州府,正好是燈會,熱鬨著呢。”時間對上了, 汪貴妃做噩夢的時間也是圓月,從不信神佛的汪貴妃忍不住念了一句,“老天保佑。”幸好老天保佑, 若是她的昶安出了事,她得讓許多人都給他的昶安陪葬!汪貴妃的表情太過難看, 讓汪德全往前一步,捧著茶盞送到了汪貴妃的手中,“娘娘, 您喝點茶安安神。”汪貴妃喝了熱茶水,神色略略平靜。汪德全這才說道:“娘娘,你放心,什麼都沒發生,我剛剛說了,正好有人救了三皇子呢。”汪貴妃放下茶盞,“我知道事情已經過去,剛剛也是因為詫異。”汪貴妃的手指摩挲瓷杯光潔的表麵,歎息一聲說道,“德全,我問你日子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做了噩夢,夢裡就是有人行刺昶安,侍衛護著他往後退,結果他一腳踩空……”汪貴妃自從入宮之後,她在除了皇帝之外的人麵前落淚就是假哭,從未真心實意落淚,現在一想到那個差點成真的夢,淚珠子直接落入到了茶杯之中。這杯水便不能喝了,汪貴妃順手把杯子放到旁側。“我夜裡就這樣做夢,夢到昶安滿身是血睜開眼看著我,白天眼皮子也一直跳,一直等到你們送過來的平安信,才放下心。”汪貴妃原本覺得那夢是無稽之談,現在猛然發現,如果不是汪德全說得有就救了昶安,那夢就是真的會發現。汪德全也是瞪大眼,兩人再一對細節,汪貴妃夢裡的事情和實際發生的都對的上,更是惹出了汪貴妃的更多淚水來,她的聲音到後麵都有了鼻音,“那個救人的小姑娘,沒問題吧?”汪德全知道貴妃娘娘擔心三皇子,一拍胸脯說道:“娘娘您放心,沒問題,當時隻是碰巧了,她和祖父一起過去賞竹林,小姑娘的身手不錯,就順便采摘草藥於是碰上了,而且小姑娘的祖父曾經是都察院的官員,兩個嫡子一個是京官,是一個建安知府林鶴,當時他們過去,是因為二房的少爺在雲州考試,最重要的是,衛大人當時就見過林老太爺,當時就確定沒問題。”汪德全把林昭的底細說得清清楚楚,務必讓汪貴妃放下心來,而汪貴妃果然眉舒展開,想到了樊保山,咬牙說道:“樊保山死的好!”對於樊家人,汪貴妃也也不會放過,差一點就連累了她的昶安,這些年樊家因為汪家日子過得很好,現在全部都剝奪了,他們不少行事都有偏頗,直接讓汪德全把人交給京都府尹,讓他家中處理。樊家人做了不少齷齪事,昔日裡因為汪家出錢不少都給壓了下來,現在顯然是要翻舊賬了。汪德全當時能斬了樊保山就是因為知道,就算是有天大的恩情,那也抵不過他親外甥的一根頭發絲,所以此時應諾了下來。“對了。”汪德全想到了一件事,對著汪貴妃說道,“其實那位叫做林昭的小姑娘,還做了一件事,當時衛大人不是上了折子,奏請貢院裡秋闈用冰嗎?這不是三皇子的主意,是她的想法。”“不是昶安的主意?”汪貴妃的語氣不可思議,這件事滿朝堂的都說是皇恩浩蕩,把汪貴妃氣得半死,沒想到現在汪德全居然這樣的說辭,這事居然還不是昶安的主意。“還當真不是,因為搶了這小姑娘的功勞,三殿下悶氣了許久,等到後來聽人說是皇恩浩蕩,聖上英明,才放開這件事。”汪貴妃本因為兒子安全而安心,聽到他這般不爭氣,表情又難看了起來。算了,也才平安歸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對了,既然是那位小姑娘的功勞,這般用了,她會不會……”汪德全笑著說道,“娘娘您放心,剛剛不是說了,林家二房的少爺在雲州考試嗎?這小姑娘的哥哥就是秋闈的考生,她一個小姑娘提了這注意有什麼用?還不是得咱們三殿下奏請聖上才有用?而且,也因為這些事,她哥哥提前投了詩詞文章給衛大人,林小姑娘可不會有什麼怨言,她哥哥這一次還考了湖江的頭名。”這樣一說,汪貴妃就放下心來,如果是她自己,可不會去管彆人有沒有什麼怨言,涉及到了昶安,她總是要多想想。汪德全想到放榜的那一日,林昭還留下三殿下吃飯,彆的不說,起碼林小姑娘與三皇子殿下是交好的,那可是林家的家宴,都請了三皇子,他難得看到皇子外甥吃得發撐呢。汪德全笑嘻嘻地說了這件事,汪貴妃說道,“怎麼不把那位廚娘給討過來。”汪貴妃得寵之後,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是三皇子喜歡林家的廚子,頭一個念頭就是那個廚子得要過來。“娘娘,您也知道三殿下心善,我當時動過這個念頭,就是擔心惹三殿下生氣。而且後來林家給了厚厚一疊食譜,也就沒什麼必要了。”汪德全說到了這裡忽然有點小聲,主要是涉及到了沈家,他的語氣心虛,“其實不少東西,是用雲香樓裡賣的東西做的。那個什麼糖醋裡脊,是用新出的番茄醬做的,我吃著也覺得好吃。”聽到了雲香樓,房間裡有一陣沉默,汪貴妃還是討厭沈家,隻是想到了兒子差點沒命,還是沉默了下來,“罷了,昶安喜歡,那食譜就讓宮裡頭的人用上吧。”汪貴妃把林昭這個名字記在了心底,還有林昭的父親林鶴,細問之後知道此人是清流,不過林昭救了三皇子,又請她的昶安去家宴,這清流是不是也可以拉攏過來?雖然不是京官,但是她的昶安繼位,做一個在外的肱股之臣也可以。汪貴妃心中想著,既然林鶴之女救了她兒子昶安,二來給了昶安一個不錯的名聲,若是有什麼機會,便讓林鶴的官位再升一升。汪貴妃隻是沒想到,很快就從趙桓的口中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趙桓眉開眼笑心情很好,而汪貴妃問道:“聖上怎麼這麼高興?”“天佑我大齊。”趙桓大笑著說道,“有官員呈折子,從番邦帶回來了可以畝產兩三千斤的糧食!”汪貴妃表情有些難看,帶個番字,定然是從越洋商行來的,那就是沈家的一份功勞,而這官員八成是與沈家走的很近的。汪貴妃心中不愉,麵上含笑,“是哪兒呈的折子?”“是建安府。”趙桓笑道,“建安知府之前就呈過玉麥,沒想到今年是從海外植株裡分出來了番薯,聽說還是他家小姑娘給細心取了黴,後來生了芽,分出來了不少藤蔓種出來了番薯。”汪貴妃聽到了建安府,眉頭重重一跳,一個府州的知府、知州就隻有一人,那定然就是建安府的知府——林鶴。汪貴妃此時笑起來就帶了幾分真心,偎依在聖上的懷中,“皇上,這位林知府的女兒,是不是叫做林昭?”奏折裡是不會記載這樣的小事,不過因為番薯的發現意義重大,還另外的附送了布政使羅璣的手書,裡麵寫了林鶴所有的履曆,林鶴二女兒是林昭也是記載在其中的。“是的,有兩個女兒,是小女兒林昭給伺弄番薯的。”皇帝摟著汪貴妃,奇道,“愛妃怎麼曉得這樁事?”“前些日子不是昶安他們回來了嗎?德全進宮和我說了之後,我才知道昶安竟然遇了一樁險,當時不是正好被人救了嗎?救人的就是這個林家小姑娘了。”汪德全進宮的那一天正是十五,趙桓是宿在長寧宮的,後來偶感風寒,汪貴妃就一直還沒有和聖上說三皇子的事,現在偎依在皇帝的懷中,說了此事,勾起皇帝對昶安的憐惜。“我對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些好奇。”汪貴妃笑了笑,“她爹爹林鶴既然能夠種番薯,不如提拔他做個京官,正好讓他們闔家回京,我也想見見這位小姑娘呢。”她的手指在羅璣的奏本上點了點。趙桓有些猶豫,“愛妃有所不知,這林鶴升得有些快了。”汪貴妃嗤笑一聲,嬌聲說道,“皇上,以前主糧種植,一畝地可以收獲多少糧食?”除開玉麥不算,隻有兩三百,這一次直接是翻了十番,趙桓心想,彆說是升官了,封個爵位都是可以的。目前建安府是從四品,倘若是種植了番薯,那就直接從下府到了上府,官職就是從三品,再往上升一升……趙桓的想了想,這戶部有左右兩侍郎,衛淞這次在湖江也算是做得不錯,做個左侍郎,而林鶴便頂了先前衛淞的位置——戶部右侍郎,擁有入朝堂議政資格的三品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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