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4章 樹的影 人的名(1 / 1)

明朝第一弄臣 鱸州魚 1829 字 2個月前

一般來說,明朝的衛所都有設置衛指揮司,以衛指揮使為主官,下轄處理刑事案件及管理監獄的鎮撫司:管理文牘及軍民詞訟的經曆司:還有吏目、倉大使等官員,分彆管理出納文書、倉儲等項事務。在很多地方,甚至還設有掌管學校課試等的儒學教授,機構之健全,並不在地方衙門之下。不過,與中原不同,遼東的大部分衛所架構都比較簡單,大多也就是指揮使下麵有幾個千戶,小事自決,大事上報罷了。原因很簡單,這裡的衛所轄下的軍戶都不多,如最後設立的寧遠衛,統共也不過幾萬人口,還散亂的分布在狹長的遼西走廊上,設置那麼繁複的衙門做什麼?相對來說,金州衛轄下的人口更多,也更加集中,不過這裡的指揮司機構卻更簡單,原因無他,這裡已經近百年沒有經曆過戰事了,軍備自然是荒廢的。而指揮使齊成與其說是軍官,還不如說是個大地主,就連的象也和地主非常接近,他是個胖子,很圓潤的大胖子。齊指揮使會長成這樣的身材,跟日子過的太過舒坦脫不開關係,他每日裡不是喝酒聽曲子,就是腆著大肚皮在院子裡曬太陽,要不就是在後宅摟著新納的那兩房小妾作樂。心寬體胖,這話本是不假的,於是就有了他冠居金州衛的體重。這一日天氣正好,陽光透過窗欞照在g上,暖洋洋的,彆提有多舒坦了,直讓人忘記了冬日的嚴寒。和往常一樣,齊胖子一邊一個摟著兩個小妾,遲遲不肯起g。金州雖然沒有遼東其他地方那麼冷,可又有哪裡會比熱乎乎的被窩更舒服呢?還是直接膩到正午,然後再起g吃飯來的爽利,感受到溫暖的陽光,胖子mimi糊糊的睜了睜眼,在身邊那兩個滑膩膩的身體上掏了一把,美滋滋的想著。但是,世事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時不時的就會有些意外發生,正如這一天,齊指揮使的美夢被打斷了一樣。“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吵醒胖子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叫喊聲。雖然還沒睡醒,可胖子還是聽出了來人的聲音,他猛地一掀被子,破口大罵道:“趙破虜!大清早的,你這喪門星嚎的是哪門子喪?不好了?你來之前,老子好的很呢!快給老子滾,不知道老子早上都很忙嗎?”“…”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外麵的人想是被震懾了,靜默那麼一小會兒,半響之後,這才再次開口:“大人,真的出事了,又有人奔咱們衛所來了。”“來就來唄,上次是個驛丞,這次難不成是個倉大使?”齊成嗤笑道:“也不知金州衛怎麼就突然成了香餑餑,上麵居然左一個右一個的派人過來,難不成京師實在安排不下了,這才一個個的都發配到這個鳥地方來,不用理他,隨他去好了。”齊成心裡暗笑,上次來的驛丞就是個怪人,按說從京城被發配到了這種地方,多少也應該有些頹喪才對。可是,隻是到任的第二天,那人居然興致勃勃的開始到處走訪,若有不知情的,單看他那精神頭的話,準會以為他是被委以重任,到遼東來當官的。難怪會被發配到這裡來,這人的腦子就不怎麼正常,明明就是個驛丞,老老實實呆在木城驛才是正理,若不是遇到自己這麼個厚道的上司,就憑他到處亂轉的行為,就能招惹了不小的麻煩。當然,齊成也隻是在肚子裡腹誹罷了,隻要對方沒動他的一畝三分地,他就不會去乾涉對方的行動。對方可是文官,彆看現在被發配落魄了,誰知道將來有沒有複起的那一天呢?現在得罪起來倒是容易,可將來人家若是複起後要報複,又或有親友故舊的要出頭,那自己這個指揮使可是萬萬招架不住的。隻看那人帶的護衛就知道了,他肯定不是尋常人。所以,齊成對於那位新任驛丞的行為都是睜一隻眼同一隻眼,完全不予理會。“大人,不是的,這次來的人比上次多多了,有一百多騎兵呢!”那個趙破虜倒是不敲門了,聲音也放低了很多,可這話聽在齊成的耳中,卻是如同響起了一聲霹靂一般,他也顧不得身上沒穿衣服了,一下就蹦了起來。“是哪裡來的騎兵?來路上可見到了烽火?是鞋子還是哪位大人出巡?”他光著身子,在屋子裡團團轉個不停,一迭聲的衝門外問道。“沿路沒有烽火,應該不是鞋子可也沒有什麼消息說有哪位大人要來啊?”趙破虜說話時帶了點顫音,在邊關破虜這種名字是屬於爛大街的那種,叫這個名字,並不意味著就有麵對鞋虜的勇氣。彆看金州衛轄下足有六個千戶的編製,趙破虜本身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清楚得很,這六個千戶的戰力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其他衛所的兩個百戶,何況這會兒各個千戶都散布在各處,想要集結也沒那麼容易。所以說,那一百多騎兵若真的是鞋虜,金州衛還真就抵擋不住,而對方又是直奔衛所而來,這其中的意味讓他極為心驚。況且,沿路的烽火也沒那麼牢靠,遼南承平數十年,各地的烽火台多半都是空著的,讓百餘遊騎偷入腹地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兒,因此他才這麼緊張。“指揮大人,咱們要不要燃烽火示警?”趙千戶也知道自家大人的本事,敵情未明之前,讓指揮大人率兵迎戰是不可能的,據城防守才是最安全的應對方式,他關心的是要不要傳警訊的問題。與遼北各衛所中,漢人與異族混雜而居的狀況不同,居住在遼南的,多半都是漢人軍戶,兼以少數原住民。無論軍官還是普通軍戶都是世襲的身份,多年下來,相互之間也都熟識,趙千戶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鄉親們被鞋子殘殺。“還沒確定是鞋子,燃什麼烽火,要真是哪位大人出巡來此,問罪起來是你擔得起還是我扛得住?”胖子定了定神,吩咐道:“趙千戶,你速速安排人上城戒備,然後再派探子迎上去探探,本將隨後就到,快去吧。”“可是城外的鄉親……”趙破虜有些遲疑。“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還沒確定是不是鞋子,若真的確定了,再燃烽火不遲,要是來不及也隻好怨他們的命不好了……還看著乾嘛!快服shi本老爺穿衣,笨手笨腳的,真是兩個廢物。”齊成也沒把城外軍戶的死活放在心上,他雖是金州最大的地主,可軍民卻不能算是他的佃農,那些人種地的收成多半是要上繳,送到遼陽去的,他也就是個過路的財神。既然沒有利益摻雜在裡麵,他優先顧及的當然還是自家的xing命和前程了。“…遵命。”趙千戶略一遲疑,還是領命去了,他的想法跟齊成也差不多,讓他憂慮的不是鄉親們的死活,而是上哪兒找那麼勇敢的斥候呢?“侯爺,前麵就是金州衛所了。”謝宏一行雖是騎兵,但實際上行進的速度也不比王守仁快多少,再加上起步也比較晚,到達金州衛的時間,足足比王守仁晚了一個月,直到十二月中旬,這才看到了金州衛所。聽到探路的斥候的稟報,謝宏點了點,然後舉目四顧,想從周圍的景物中,找到一些跟後世相似的地方。前世的時候,他曾經去過一次大連,對那個美麗的海濱城市印象頗深,可現在除了遠處茫茫的大海,以及依稀可聞的濤聲,就沒有半點和後世相同的地方了。“這金州衛的守備還真是鬆懈啊,彆說跟咱們宣府比了,比起寧遠、耀州那些衛所,也是差得遠子。”江彬也在四下觀察。這一路上有很明顯的異同,北邊的那些個衛所還好,過路的時候多半都會有人上前盤查,直到自己這邊出示了通行的文書,這才予以放行。可進了遼南之後,除了進驛站修整的時候需要出示文書,一路上老是暢通無阻,若是自己一乾人真是鞋子假扮的,隻要忍得起辛苦,想要混入遼南腹地應該也沒什麼難度。在這樣的地方用事,隻怕還得多留點神才是。“嗬嗬,想來是安享太平的時間長了吧。”謝宏笑了笑,往前一指道:“而且,也不算一點戒備都沒有,喏,這不是有人來了嗎?”“這算是盤查還是什麼?”江彬循著謝宏的指點一看,當即也是冷笑:“這等畏畏縮縮的模樣,連當初的五城兵馬司都比不得,邊鎮裡還有這樣的廢物,還真是讓人意外呢。”“不用理會他們,咱們先去跟侯大哥他們彙合。”謝宏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金州衛城,他的心思完全就沒放在這些人身上。這些家夥越窩囊,他想將金州徹底掌握在手裡就越容易,這是好事才對。江彬應聲縱馬而前,揚聲斷喝道:“去給你們的指揮使通傳一聲,遼東巡撫,冠軍侯麾下,武節將軍江武奉上命來金州公乾!讓他不須驚擾,隻管各安其事便是。”那幾個探子也是被趙千戶逼著出來的,雖然遠遠的望見了謝宏一行的穿著樣貌,覺得不是鞋子,可還是畏縮著不敢上前。江彬突然縱馬前行的時候,這幾人幾乎嚇得轉身而逃,可聽到這一聲大喝之後,卻都是愣在了當場。江武是江彬的化名,這個名號他們當然沒聽過,可武節將軍卻是正五品的武職,甚至還在指揮使大人之上,當然由不得他們不驚。何況江彬還報出了謝宏的名號,對探子們來說,冠軍侯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金州雖然偏僻,可謝宏的經曆極具傳奇xing,無論恨他的還是喜歡他的人,都在紛紛傳言著他的名號。而傳言這種東西往往比正式的通報傳播的還要快,等到謝宏巡撫遼東的消息傳出後,整個遼鎮也都知道了他的大名。這些探子都是趙千戶的心腹親兵,隻會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甚至連謝宏斬殺吳玉,傳召兩鎮總兵的事都清楚,猛然聽到謝宏的名號,他們很是有些心驚肉跳。讓天下人都震怖不已的瘟神派人來金州做什麼?不會是瘟神親身到了吧?那就太可怕了。幾人心神俱顫的工夫,一時也沒留意到謝宏等人的動靜,等到他們為車馬聲驚醒的時候,卻愕然發覺,對方竟然毫不停留的繞過了金州衛城,奔南邊去了。幾人相顧愕然,這個冬天怪事真多,前些日子過去了一個驛丞,現在又過去了一個將軍,還是瘟神手下的,再過些日子還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前來?可吸引了這麼多人的地方,分明就什麼都沒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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