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五行不是邪教!”木偶人厲聲道:“火堂更不是,我們火堂自成一係,乃是神火教!”“我呸!”成哥罵道:“還神火,怎麼個神火法?”木偶人道:“神火造福人間,為了神火而犧牲是無上的榮耀!”成哥道:“好,那我把你丟進神火裡,讓你為你的神火犧牲如何?”說著,成哥一手抓起木偶人,也不見他如何用力,便將木偶人輕輕提起,就好像他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一樣。成哥將木偶人提到那堆怪火之上,作勢欲將木偶人丟到火堆裡,木偶人嘶聲叫道:“你不能!我是神火的祭祀大使,不能犧牲!”“他不會殺你的,祭祀大使。”那個綠袍人忽然抬起頭說道。我立即看見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黃的近乎透明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邪光,這雙奇特而可怕的眼睛,我到死也不會忘記!我立即衝成哥叫道:“就是他,成哥,是他冒充你!”成哥將木偶人丟在地上,踹了一腳,木偶人慘叫一聲,身子顫了片刻,然後不動了。成哥看了綠袍人一眼,道:“早就聽說異五行邪教裡有一種邪術,是修煉目法的,練成之後,善於迷惑人,叫做‘魘瞳’,看來你也會這種邪術。”綠袍人“嘿嘿”笑道:“不錯,麻衣陳家的人果然有眼力!”魘瞳!我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這是一種古老的邪術,《義山公錄》裡有記載,但是修煉方法並沒有說!”成哥說:“那是因為修煉方法太惡心了!我本來也不知道,但是我蹲了十來年大獄,碰到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便有你們這個邪教裡的人,我聽他們說過,要練成這樣的邪術,需要殺掉一千隻成年狸貓,需要用鬆針配著狸貓的腦漿封存八百雙黃瞳貓眼,然後修煉者需要在四十九天內用貓血灌飲,將八百雙貓眼全部生吞咽下,因此,修煉這種邪術的人不但殘忍,而且變態……”“嘔!”成哥還沒有說完,我便胃部痙攣,一股酸水直衝喉嚨,我再也聽不下去,立即衝到一邊去嘔吐了。良久,我才強忍著心中的惡心,慢慢平息了一下心情,池農看了我一眼,緩緩搖著頭:“鎘,你這種忍受能力可不行啊。”我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心中卻嘟囔道:“你以為彆人都跟你們兩個似的,那麼變態!”隻聽成哥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這種邪術施展時,還需先用狸貓血浸泡過的鬆針刺人,然後對方不知不覺就會墜入你的幻術之中……”原來如此!我心中醒悟,看來那鬆針並不是無意中掉入我的脖子裡,而是這綠袍人故意刺中我的!刺中我之後,他一出現,便用眼睛看我,我不知不覺中了幻術,無意識地把他當成了成哥,因此才發生了之後的詭異、恐怖事情。那鬆針是狸貓血泡過的!想到這裡,我又是一陣惡心。隻聽成哥又道:“這種害人的邪術怎麼能存在世上?既然你有,我便替你去掉。”綠袍人忽然“桀桀”怪笑起來,叫道:“你不能殺我!我知道陳弘道有一條規矩,義不殺人!你如果殺了人,不但對不起陳弘道,就連公安局和五大隊也不會放過你!”“五大隊?呸!”成哥啐了一口,然後輕笑一聲,道:“你奶奶的,誰說我要殺你?”綠袍人愣了一下,狐疑道:“那你要乾嘛?”成哥悠然道:“我在裡麵的朋友曾經告訴過我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可以破掉你這個邪術。”綠袍人先是一愣,隨即大聲道:“他肯定是騙你的,我們的教徒是不會背叛本教的,更不會泄露我們的秘密!”成哥笑道:“看來你對裡麵了解的太少,隻要進了那裡,不管你是什麼教的教徒,什麼都會說的。當然,成哥我除外。”綠袍人愣愣地盯著成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成哥說:“你不用看我了,即便是我被你的鬆針刺中,以你的功力想對我施展幻術,也是沒用的。現在,該你們看看我這個武癡的手段了,嘿嘿嘿嘿……”成哥笑得十分淫蕩,池農啐了一口,不屑地撇過頭去。笑著笑著,成哥便慢慢地朝綠袍人走了過去,綠袍人驚恐地道:“你要乾什麼?”成哥沒有吭聲,而是一把提起綠袍人,隨手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綠袍人立即站住不動,成哥手掌一翻,伸到綠袍人眼前,道:“兄弟,你看看這是什麼?”綠袍人一眼看見成哥手裡的東西,臉色變得更是慘白,他驚叫道:“不!你不能這樣!”“不能哪樣?”“彆!你就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哦?”成哥緩了緩胳膊,道:“說說吧,這個我確實想知道。”綠袍人大喜道:“我說了,你就不會為難我吧?”“嗯。”“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綠袍人忽然看向我道:“我們來這裡,找這位叫做陳歸塵的小兄弟,也是受人之托!”“你們是刻意來找我的?”我詫異道:“衝著我來的?”“不錯。”綠袍人道:“有人要我們用這種法子殺了你,用這種法子殺了你之後,你的魂魄將永遠為我們所驅使,再也不能轉世投胎。”我驚怒交加道:“誰!誰要對我下如此狠毒的手?”“我問過你。”綠袍人道:“我問過你,你跟楊柳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說,這是楊柳的授意?”成哥詫異道:“楊柳那小娘們讓你們這麼乾的?”“是!”綠袍人道:“其實,我是木堂的人,聽命於楊姑娘,他們才是火堂的人,我就是負責將陳歸塵引來。”我不說話了。楊柳,又是楊柳!如果是她從中授意,那我還有什麼話說。隻是這女人,也忒過狠毒,殺了我不說,還要永遠奴役我的魂魄,讓我永世不得超生!她對我,究竟懷有什麼樣的恨意?池農卻道:“楊柳是誰?”“我們木堂的大師。”綠袍人道:“雖然道行不是大師中最高的,可是地位卻是最尊崇的。”成哥道:“為什麼?”綠袍人搖頭道:“不知道,反正五堂的堂主,都賣她麵子。”“她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的兄弟?非要置他於死地?”“不知道。”綠袍人看了看我,道:“我也好奇。”“那她現在在哪兒?”“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彆的話要說了?”“沒,沒有了。”綠袍人呐呐道:“你,你放了我吧?”“好。”成哥道:“先廢了邪功再說。”“你!”綠袍人驚怒交加道:“你剛才說我告訴你們這些事情,就不為難我了!你是麻衣陳家的人,怎麼能出爾反爾!”成哥看了看池農道:“獸醫,剛才我說不為難他了嗎?”池農道:“好像沒有。”綠袍人尖叫道:“你說了!”“我說什麼了?”“你說嗯。”成哥道:“嗯是什麼意思?”綠袍人道:“嗯是答應的意思。”“錯了吧。”池農過來拍了拍綠袍人的肩膀,道:“嗯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剛才是大傻成喉嚨癢了,嗯一聲,清清嗓子而已,想多了朋友。”“不,不是的……”綠袍人滿臉驚恐。“是的。”成哥陰笑著逼近。“不,不!我辛辛苦苦練了……”成哥不讓他再說話,而是一把捏住他的嘴,將他的嘴張開,然後將手裡的東西塞了進去,最後把綠袍人的嘴巴合上,抬著下巴往上一掀,隻見綠袍人的喉嚨一動,那東西顯然是落入肚子裡去了。池農好奇地問成哥道:“大傻成,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成哥道:“田鼠崽子啊。”“啊?”我聽見這話,和池農一起吃驚地看著成哥,成哥又補了一句:“活的,還會動。”池農顯然見慣了這種重口味的場麵,沒有說什麼。但我……“嘔!”我又跑出去吐了。回來時,我大罵成哥道:“你怎麼這麼惡心!”成哥指了指綠袍人,無辜地說:“他如果不修煉那麼惡心的邪術,我也不會用這麼惡心的手段破解。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破解。”那綠袍人麵如死灰,眼中忽的留下淚來。池農冷冷道:“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心痛。武癡大傻成表演完了,現在輪到我這個怪醫收拾殘局了。”“你才是大傻!”成哥瞪眼罵池農:“死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