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我知道你難受,我也如此,但是他已經死了,你現在需要冷靜,我們還得活下去!”楊天輕聲說著,向後退了兩步,攤開雙手,做出了不再企圖上前阻止的模樣。“你是在教訓我嗎?”傑西卡手中一花,一把含光熠熠的匕首悄然出現在女人冰冷的手掌上。楊天眼眸微微放大,沉聲道:“傑西卡,你這是無理取鬨。”“你想去陪伴銀狐嗎?想去見我的哥哥雪豹嗎?”傑西卡身形突然啟動,匕首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凶猛而又迅捷!“傑西卡!你瘋了!”楊天麵色慍怒,這不是傑西卡,那個曾經冰冷淡漠,冷靜沉著的女人在哪裡!!??“我是瘋了!我已經瘋了!我受夠了每日每夜在夢中見到我的家人,我的哥哥,我的戰友!那些可憐的家夥們!”傑西卡進攻一招接著一招,打的楊天節節敗退:“可憐的家夥!可憐的人!”呲…兩把鋒利的匕首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星星點點零落了一地!楊天和傑西卡手臂均是一震,巔峰實力的傑西卡對上實力尚未恢複的楊天,這場戰鬥表麵上看起來很有懸念,起碼在前幾招表現的確實是這樣!“傑西卡,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還手了!”楊天聽著女人悲憤的嚎叫聲,心中除了怒火,更多的是一絲哀歎,每個能夠活下來的人,背負的,都是無儘的痛苦和壓抑。“閉嘴,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夥!你不是很強嗎?為什麼還有人不斷的死去,為什麼六組變威了這幅淒慘的模樣,為什麼!!”傑西卡手腕一翻,冰涼的匕首再次刺出,詭異的角度讓楊夭都不禁麵色凝重!“你這個瘋子!你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鬨!”楊天低沉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一絲怒火,兩把鋒利的匕首再次交織在一起!夜風吹過,除了樹葉沙沙作晌,還伴隨著匕首不斷觸碰,撕裂的聲音。“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傑西卡突然眼眸一凝,兩道虛幻的光線瞬間射入了楊天的體內!“傑西卡!你!“楊天萬萬沒有想到,女人真的瘋了!竟然用了壓箱底的招數!“糟了!”瞬間變慢的動作讓楊夭措手不及,堪堪抵擋住女人匕首的進攻,儘管速度緩慢,憑借著經驗和敏銳的感知,楊天險而又險的抗住了傑西卡的致命一擊!噗…一聲輕響,讓楊天沒有想到的是,女人修長的美腿一勾,肩膀向前一鬆,楊天瞬間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向後倒去!“狂蟒!”楊天跌倒在地,抬起眼眸,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鋒利的匕首直直的插向自己的頭顱!噗!千鈞一發間,楊天頭顱飛快的一側,冰涼的匕首身擦著楊天的耳際,刺進了腦側的土地裡,四散的氣勁和翻飛的土地灰塵震得楊天腦袋轟隆作響,而傑西卡身形’霍霍’的向後退去,大退了5、6步!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傑西卡左側的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眼眸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被打了一巴掌!”你給我冷靜點!”楊天的怒吼聲稱為了最後的聲音,場上,陷入了無邊無儘的沉默中。慢慢的伸出手,就當楊天以為狂風驟雨又要來臨的時候,卻看到傑西卡肩膀輕微的抖動著,手指撫摸著自己高腫起來的臉蛋,渾濁的眼眸中慢慢的升起一層霧氣。“聽著,傑西卡,我很抱…”“是我失控了。”傑西卡略帶顫抖的聲音打斷了楊天的話語,慢慢的閉上限睛,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這一記耳光算是徹底將傑西卡打醒了,回想著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傑西卡心中一陣歎息:該死的,剛才自己都乾了什麼!“對不起。”沉默了許久,傑西卡再次吐出了一個單詞,慢慢的轉身離去。“等等。”楊天快步上前,伸手拽住了傑西卡的胳膊,輕聲道:“聽著,狂蟒,我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情。”“該道歉的是我,現在我腦子很亂,明天,明天我向你來請罪。”傑西卡輕輕的掙了掙胳膊,卻發現男人抓的很緊。“我知道你很壓抑,很痛苦,如果你希望有傾訴的對象…”“不需要。”傑西卡厲聲喝道。“彆再忍著了,我知道雪豹的死對你打擊很大,我也知道長期以來你承受的壓抑和痛苦,今天的銀狐僅僅是個引子,如果你想發泄,我就在這裡,我不想我的隊伍中存在著一個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發。”楊天握緊了傑西卡的手臂,輕聲道:“很危險。”“我沒事了!”傑西卡轉過身,邁開腳步。“有時候堅強的令人欽佩,有時候脆弱的像個孩子。”楊天拉住了傑西卡的胳膊,強行將女人轉了過來。“需要我鞠躬道歉麼?我承認剛才是我沒控製好情緒!”傑西卡目光一寒,冰冷的殺意再次彌漫而出。楊夭默默的看著傑西卡,搖了搖頭:“彆硬挺了。”“你想怎樣?”傑西卡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抬起眼眸看向楊夭。“我不想怎樣,我隻想把你臉上的麵具摘下來,然後狠狠的踢上一腳,將它扔進垃圾桶裡!那才是它的歸宿!“楊天手臂微微用力,將女人拉近了自己的懷裡:“我還想擁抱你,拍拍你的背,揉揉你的短發,像疼愛一隻小貓小狗一樣,對,就是這樣。我還想吻吻你那冰涼的嘴唇,可是想到凱莉也許會把我閹了,還是,算了吧!換成親吻臉蛋怎麼樣?”一秒,兩秒,三秒,而傑西卡那嘲諷的表情慢慢變得有些苦澀,身子掙紮了幾下,卻發現男人抱的越來越緊,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傑西卡終於放棄了動作,輕輕的將臻首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渾濁的眼眸中卻升起一層霧氣:“你這個,混蛋!”楊天輕揉著女人的短發,輕聲道:“是的,你知道,我就是愛占便宜的入。”“我會告訴凱莉的,我真的會告訴她的。”傑西卡輕聲說著,臉上冰冷的偽裝慢慢卸去,流露出深深的疲憊,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慢慢伸出手,抱住了楊天的身子。混合著汗水和淚水的液體不斷流出,浸染上了楊天的衣衫。楊天不再說話,感受著懷中一向堅強的女子,肩膀不斷顫抖,聽著那哽咽聲,抽泣聲,有點…刺耳。隻是,楊天卻暗自慶幸,能哭出來就好。麵具,並不可怕,那是偽裝、保護自己的道具。可怕的是,戴的太久,藏得太深,當把麵具摘下時,會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和麵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