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看到自己負責的街道路邊，有兩個中年婦女在拿手機拍照。拍的是地上一小撮垃圾。她連忙爬起來，提著笤帚和垃圾鏟快步趕過去。“對不起，我……”蘇媽趕到這兩個中年婦女身邊，剛道歉說話，對方卻朝她笑了笑，也不說話，走開了。蘇媽眼神黯然，看著地上的一堆煙頭和煙灰。那兩個中年婦女，她認識。是公司負責巡查街頭衛生的員工，其中一個是清潔公司有編製的員工，一個是蘇媽所在的外包公司的員工。而她，隻是外包公司派遣來清潔公司的一個臨時工。“又要被扣錢。”蘇媽拿著笤帚，把煙頭和煙灰掃進垃圾鏟。她這份工作的底薪才一千四，扣掉雜七雜八的錢，最後拿到手的，隻有一千零八十一塊。但實際上，她從來沒有一個月能拿到超過一千塊錢的工資。因為像今天這樣的事，每個月至少會發生一次。多的時候，還會發生兩次。不過最多也就兩次，不會超過三次。自然地，每個月蘇媽還得被扣罰一兩百塊錢的工資。一開始蘇媽以為是一些沒素質的人在她休息或沒注意的時候扔的垃圾，後來她發現到了秘密。是檢查衛生的人搞的鬼。她們自己把一些垃圾帶過來，趁清潔工不注意，扔地上，然後拍照，當作證據，處罰扣掉清潔工的工資。清潔工被扣掉的那些錢，有一半充公，有一半卻是給巡查員。“走，我請你喝東西。”拍完照的那兩個中年婦女，離開後，路過一家飲店，其中一個笑著說道。“好。”另外的中年婦女也不拒絕。每次掙到外快，她們都會互相請對方喝東西或吃點東西。蘇媽清掃完垃圾，走到樹蔭底下，擦了擦汗。她又想起出野外的兒子，頹然坐在樹下，靠著大樹。如果可以，她想養兒子一輩子。可這個如果隻是妄想！她這輩子根本無法實現。想著想著，她不由得眼淚掉下來。忽地。手機信息提示音想起。蘇媽連忙摸出手機。當看到信息內容後，她又笑又哭。“您尾號為0922的賬戶收到一筆轉賬，金額為5，360，000元，可用餘額……”兒子從荒野回來了！還收獲巨大。五百三十六萬地球幣的轉賬，不用想，肯定是兒子把收獲到的戰利品賣掉，收購公司給她轉的錢。上次的一百五十萬，也是這樣到賬的。果然。蘇媽很快接到蘇曈打來確認的電話。“哈哈，媽，收到錢沒有？”蘇曈在那邊大大咧咧說道：“我剛把一些東西賣掉，五百三十六萬。”“收到，收到了。”蘇媽被扣錢的陰雲，隨著這條短信和兒子的電話，一下煙消雲散，心情無比舒暢。兒子真的有出息了！嚷著要養他們兩老多年的兒子，快要做到了。之所以說快，而不是現在，是因為蘇媽知道。戰士也很燒錢。像這次，兒子出野外之前，他上周的收獲幾乎一掃而空才出去。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媽，太陽那麼大，咱回家吧，那工作不要了。”蘇曈在那邊笑道。“又胡說八道，我這工作穩定。”蘇媽當然不會回家，人活著哪能不吃點苦，受點罪。兒子又沒真的穩定下來。蘇曈也沒繼續堅持，叫媽媽工作的時候多注意看來往的車輛，便掛斷電話。他剛和小羽把那杆三級的長槍賣掉了。當聽到上門收購的中通公司員工報價的時候，蘇曈那個肉痛啊。今天之前賣掉的話，七百五十萬肯定沒問題。現在……砸巨猿的那一槍，蘇曈相當於一下砸掉兩百多萬地球幣。一槍兩百多萬，損耗不比一顆中低端的導彈便宜。可不砸那一槍，讓巨猿短暫發昏，蘇曈也沒把握能找到機會控製飛刀從對方眼睛裡刺進去。晚上，蘇家一家人高高興興吃飯，蘇媽還讓蘇爸喝了杯酒，再多不給了。第二天，爸媽都上班去後。蘇曈今天沒出野外，和小羽興衝衝出門，去戰士協會接受戰士考核。戰士協會是一個統稱，下麵其實有很多或是國家成立，或是頂尖私人勢力成立的武館。武館是戰士的聚集地，除了接待客戶過來接受考核，還開設很多訓練場地，甚至還有擂台。擂台賽每天都有，對外開放。但需要買門票。武館占地都很廣，多是一個小園區。蘇曈和小羽抵達後，站在大門前觀望。大門恢宏大氣，兩頭石頭雕刻而成的巨獅蹲坐門口。雖然是石雕，但巨獅身上披著獅子真皮，眼珠子似乎也是真的。整體看起來，宛若真的，氣勢嚇人。同時，武館門口還站著一排五名荷槍實彈的軍人。聽媽媽說，舊時代的保安門衛，多是一些老頭。這個時代，想都彆想。至少也是軍人，在服役的士兵。而能服役的士兵，體能比普通人高一截。在門口說明來意，登記後，小羽挽著蘇曈的手臂進入園區，兩人按照指引找到戰士考核的地方。戰士數量相對稀少，可全國每天也都會有戰士誕生。隻是不會太多，更不可能出現考核現場人滿為患的情況。蘇曈和小羽進考核大樓後就看到，空曠的大廳裡，沒幾個來接受戰士考核的人。雖然有十幾個，但老少都有，一看就知道這些老少是陪接受考核的人來的家人或親戚朋友。進入大廳後，蘇曈悠哉悠哉閒逛，小羽則跑去拿表格，填寫信息，申請考核。“好俊俏的小姑娘！”看到來拿表格的小羽，工作人員驚訝，雖然她也是個女的。“麻煩拿兩張申請表，謝謝！”看到工作人員隻遞給自己一張申請表，小羽禮貌開口。“嗯？”工作人員疑惑，她看到小羽和蘇曈一起進來的，以為小羽是在替蘇曈拿表格。接受考核的戰士，家屬跟來都是給其忙前忙後的。主要是家屬得讓戰士調整好狀態。一級戰士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接受儀器檢測，得到的數據會遠低於10。“兩張，謝謝！”小羽又重複道。工作人員瞪大眼睛：“你也要申請考核嗎？”男朋友接受戰士考核，自己也要接受戰士考核？來在人們心目中很神聖的戰士協會接受戰士考核的人，基本上都是自測通過了，才會過來。沒人會沒把握就過來。即便推開第一扇生命之門後，戰士們也都會先去彆的地方確定好再來。聽到小羽和工作人員的對話，坐大廳裡等候考核的另外兩個準戰士，猛然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