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靈簡直快瘋狂了,這次本想好好的教訓教訓吳明來著,可結果是被人家損了一頓,自己還沒什麼招。柳一一已經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了,再加上金大律師的力保,吳明又是從這暴力女警手中走了出去。他手下那些人早就溜光了,生怕這位暴怒的警花在自己身上找回失去的平衡。呼——一陣黑影飄過,白蝶似笑非笑的站在了白靈的身旁,像是一個鬼魅一般。“姐,你怎麼又像個鬼一樣啊,難不成你待的地方是閻羅殿?”白靈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抱怨道。白蝶雖然姓白,但是打扮卻一身黑——黑皮衣,黑皮褲,黑皮鞋,黑手套……腰間有著一個黑色的特質皮囊,裡麵插著至少五把小匕首,頗有點小李飛刀的範。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表麵強大內心其實還不成熟的妹妹,說道:“看來這個吳明真是你的克星啊。”“什麼克星,我才是他的克星,早晚克死他。”白靈握著拳頭,眼中滿是不甘的神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好了好了,跟你說正事。”白蝶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馬家發生的滅門案想必你們還沒什麼線索吧?”說起這事,白靈腦袋就大。馬家這場慘案簡直不像是人做的,在哪裡一個活口也沒有,什麼證據要找不到,也幸好馬家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上麵故意都要把她給撤了。白靈一陣頹喪,忽然抬頭眼神灼灼的看著白蝶,嘿嘿笑道:“姐姐,我知道你們那神秘的組織一定很強大,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啊,給我透露點唄。”白蝶搖了搖頭,白靈又歎口氣道:“就知道你不告訴我。”不過白蝶話鋒一轉,“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了,那個吳明確實不是一般的人,剛才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一絲殺氣,你今後彆去故意惹他了。”說起這個,白靈也深有體會,每次她激怒那個吳明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四周忽然就變冷了,仿佛連身體都移動不了了,再想起他能徒手掰彎槍管,這人還真是不普通。但是白靈是什麼人,是一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犟驢脾氣,越是不讓她乾的事情她就越乾,顯然吳明這個人已經被她列入了黑名單了,以後交集少不了。白蝶一看就知道她這個妹妹的心思,知道多說無益,隻能苦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帶著酒氣的吳明回到了帝後莊園,王媽焦急的在門口等待著,見吳明走來後才關心的問道:“姑爺,警察沒有為難你吧?”看著從心裡發出關心的王媽,吳明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以前從來不曾有過,於是有些歉疚的說道:“讓王媽擔心了,我沒事。”“唉。”王媽歎口氣,把吳明拉進屋裡後才發現秦牧月早就回房間了。“姑爺,小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不容易,也是我貫的吧,脾氣是有些不好,但心眼不壞的。夫妻倆鬨鬨彆扭是常有的事,可彆離家啊。”吳明苦笑一聲,“牧月還在生我的氣?”“小姐接到金律師的電話就氣的不行,硬要說和你離婚,這,我也勸不住。唉,這千年修得同船度,萬年才能修來這緣分,那能說離就離呢。姑爺,你是男人,多多包涵包含小姐吧,哄哄就沒事了。”吳明心裡歎了口氣,這緣分怕還不到千年吧,看王媽打心眼裡的擔憂,吳明也不願王媽操勞了,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去和她談談,放心,我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上了二樓,穿過三米的廊道,在一個白色的木門前停了下來,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秦牧月好像知道吳明會過來一樣,平日整天打交道的文件資料雜質一樣都沒看,隻是坐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看著進來的吳明。眼神不冷不熱,有的隻是對陌生人的一種淡漠。就是這種眼神讓吳明心裡很是不爽。但現在是來化解矛盾的,就當沒看到吧。“熬夜對女人皮膚不好。”吳明說道。秦牧月還是盯著吳明看,嘴巴卻很嚴實,一句話都不說。“好。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想離婚是吧?那好,反正從頭到尾我都是在你的要求下做的,你說結婚我們就結婚,你說離婚我們就離婚,也罷。雖然我不在乎那點錢,但是你還是要給,這樣才能說明我們之間隻是存在交易,其他……一概不存在。”秦牧月眼裡流露出一絲鄙夷,說的冠冕堂皇,最後還不是要錢?吳明讀懂了秦牧月的心思,但是他也不在乎了,何必要跟她解釋呢?在吳明懶懶散散,滿不在乎的眼神中,秦牧月有著一絲怪異的感覺,似輕鬆似失落……秦牧月對自己的容貌有這破天的信心,從平時那些看到他都走不動的人眼中就能看出來了,可是現在卻引不起吳明的一丁點興趣。可能失落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吧。秦牧月這樣想著。她頓了頓心裡湧起的奇異感覺,道:“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我也不會再乾涉你的私生活,我不管你在外麵找了多少女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在今天晚上差點禍害了未成年,這些都與我無關。我隻是希望你遵守我們的合同。好了,你出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私自進來。”吳明聞言卻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摸了摸兜裡卻沒有煙了,嘴角掛著不屑的笑容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又討厭你哪一點嗎?是眼神。實話跟你說我答應你結婚不是因為你想死想活的,全是因為你的眼神,但是我恰恰也是討厭你現在的眼神。”“你覺得你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甚至需要人都來仰慕你,遵從你?錯了,至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但是請你不要以你的主觀來判斷任何事情。今天的事情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如果不是在這裡不是這樣的場合,不是就你我兩人,你主觀臆斷的話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我是無所謂,但是那個女孩以後怎麼生活?”“你雖然有一個那樣混蛋的父親,但是也許在你小時候他抱過你,親過你,不管你在不在乎,你有一個父親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那個小女孩他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從小被人叫做野種,隻不過今天碰上了我,我訓了幾句,就是這幾句可能讓她找到了一個父親的形象吧。我陪著她喝酒,喝醉了,我就把她扔到了賓館,事實就是這樣。至於你想的那些事,是沒有可能的。”“算了,我也不想多說了。你自己想想吧。”一口氣說完,吳明就轉身走人,乾淨利落。“站住。”在吳明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牧月出聲叫住了吳明。“怎麼?秦大小姐還有何指教?”吳明扭頭說道。“你說的是真的?”秦牧月想得到肯定的回答。從他口中描述的女孩比起自己來也許還要不幸一些,因此心裡產生了一點點的同病相憐的感覺。吳明道:“我有必要騙你麼?”頓了片刻,秦牧月終於把盯著吳明的眼光挪開了,過了兩秒鐘她再次抬頭說道:“這件事是我錯怪了你,我向你道歉。”吳明一愣。冰山美人妥協了?道歉這事他還真沒奢望過,看來讓這冰山融化不是沒有可能的。既然冰山都融化了,他這個臭丸子還矯情什麼,於是臉上展露出了笑容道:“其實你這冒牌的老公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不堪。”這本是一句自誇的話語。秦牧月卻淡淡的笑了。“你笑起來真的比板著臉好看,以後多笑笑有助於健康。”吳明心裡也多了一絲舒坦,順著往上說道。不說還好,一說秦牧月笑容就立即消失了,又恢複了平日裡冷臉對人的樣子。“既然你說你不是那麼不堪,可到現在你都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你讓我怎麼理解你這句話?”“呃——我這不是有其他事麼。”吳明訕笑道。“忙著當小女孩的父親麼?”“呃,那隻是個意外,人不會天天有意外的。”吳明辯解道。秦牧月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紙來,在手裡抖了抖,似笑非笑的說:“根據合同第十八款,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工作內容工作性質工資數目不限,本人不提供任何幫助。但有一條——必須是體麵,也就是所謂的白領。”吳明大汗,合同還有這一條?都怪當初自己沒有還好看啊。他一副苦惱的樣子,“我的乖乖親親老婆,你怎麼又拿合同說事呢?”“你剛不是說這從始至終都是交易嗎?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嚴格按照合同來辦。”得,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丫子上來,都砸腫了。“給你三天時間,三天過後如果沒辦好,那就是違約,我有權利扣除你資金的一半,也就是一億五千萬。合同上有這一條的。”奸商,絕對的奸商。垂頭喪氣的走出了秦牧月的房間,不過他是沒有看到秦牧月嘴角掛上了一抹迷人的笑容,仿佛談成了一樁多麼大的生意一樣。“真是不知道這是該喜還是憂啊。”吳明苦笑著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