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望著倒在四名男子中央的柳雲珊,心裡暗罵了一句。此時那四名男子正一臉凶狠地望著我,當然,我從他們的臉上也看見了非常痛苦的神情。我緩步走向他們,我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他們四人,他們四人也都那麼惡狠狠地盯著我,說真的,此時我真的很害怕,不過再怎麼害怕我還是不能把柳雲珊丟在這裡一個人先走。當我終於走到柳雲珊身旁的時候,我一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撒腿就跑。此時我也顧不上什麼老爸留下來的東西了,我心裡想著的隻是趕緊救人,趕緊離開這裡。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四人為什麼沒有對我動手,直到後來柳雲珊醒了之後我聽她說了才知道。原來那四人全都被他割斷了腳筋,我沒去弄死他們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們又哪裡敢對我動手。我背著柳雲珊急速朝山下飛奔,當時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總之我是一口氣就把她從山頂背到了山下,不帶歇氣的那種。她身上軟綿綿的,而且還很有彈性,尤其是大腿和臀部,特彆有彈性。她身體緊貼著我背令我感覺到很舒服,我估計說不定是因為自己舍不得放下她,我才有那麼大的力氣一口氣把她背到山下。可是剛到山下的時候,意外又發生了。山下有一條山村公路,我剛順著羊腸小路來到公路上的時候,突然發現公路旁邊坐著一個人。那人身材乾瘦乾瘦的,戴著一頂鴨舌帽坐在公路旁邊低頭抽煙,看不見他的樣子,不過看他的穿著很樸素,風塵仆仆地那種,身上還有不少灰塵,就和一個不起眼的農民似的。我之所以注意他,那是因為我覺得他那頂鴨舌帽和他身上的穿著很不搭配。那鴨舌帽白色的,白得幾乎一塵不染,明顯和他身上的打扮很不協調,就好像這鴨舌帽是剛剛新買才戴上去的一樣。我當然不敢主動和他說話,隻要他不攔住我,我就阿彌陀佛了。我絲毫不敢逗留,趕緊背著柳雲珊朝不遠處的小鎮上疾步走去。我上次回去的時候就是在那個小鎮上包的一個車,我現在隻想趕緊包個車帶著柳雲珊離開這裡。我肯定是不能丟下柳雲珊的,我估計她出現在這裡八成是在暗中保護我,再說,她和我老爸好像還關係匪淺,至少她肯定很喜歡我老爸,並且和我老爸還非常熟悉。我早就想找機會讓她給我好好說說有關我老爸的事,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富陽大戰的那天晚上,第二次見到她是在醫院,她和陳悅與葉小雨大吵了一架之後就走了,這次我當然不會再錯過了。然而,事與願違,我剛沒走幾步,那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就開口了:“你是三刀會的什麼人?”他的聲音很冷,我甚至感覺到他比刀疤叔的聲音還冷。一聽他說話我心裡就能感覺到一股涼意,這種感覺是一般人所體會不到的,不過我當時的的確確地感覺到了這種涼意。“……”我沒吭聲,背著柳雲珊突然撒腿就跑。我可不是傻子,我一聽那人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我能對付的,尤其是他第一句話就直接問出了我是三刀會的什麼人,很明顯他就是衝著三刀會來的。“啪,啪……”我隻感覺到身後突然傳來幾聲輕快的腳步聲,緊接著,我眼前人影一閃,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就站在了我跟前。我一看見他的樣子就嚇得不由的渾身一顫。這人真的很瘦,瘦的簡直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他眼眶深陷,尤其是那雙眼睛黑得甚至是有些嚇人,給人一種很幽深的感覺,與此同時,我一看見他的眼睛便感覺到先前那股涼意更甚了。我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殺氣,這是一種令我非常心悸的殺氣,我知道他要殺我的話應該隻需要一招,因為我覺得自己絕對躲不過他的一招。我的額頭開始直冒冷汗,很快那冷汗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被嚇成這樣。“你是三刀會的什麼人?”那男子又冷冷地說了一句,他的臉上和刀疤叔一樣,也是那麼的麵無表情。我清楚地看見他自從來到跟前之後,他的眼睛一直都沒眨一下,就好像他的眼睛根本就不會眨似的。“我,我不是三刀會的!”我戰戰兢兢地說道。“哼,你要不是三刀會的人能得三刀會鳳堂堂主的親自保護?”那乾瘦男子冷哼了一聲,我終於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鄙夷之色。在我看來,這是他和刀疤叔唯一的不同之處。刀疤叔臉上能出現的表情就是俾睨天下的傲氣,這是普通人身上無法擁有的,這不是能假裝出來的,那是一種傲到骨子裡的傲氣。而我在這人身上看見的卻隻是鄙夷之色,這和俾睨天下的那種傲氣是不一樣的,這種鄙夷之色,隻是單純的對於弱小的一種不屑而已。我感覺到在這方麵,刀疤叔明顯比眼前這人要高上一籌,隻是,此時此刻這並不是我關心的,我現在關心的是這個乾瘦男子所說的那幾句話。他為什麼連問兩次我是不是三刀會的人,並且後麵又說了一句什麼鳳堂的堂主,難道柳雲珊是那什麼鳳堂堂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老爸可就真的和三刀會脫不開關係了,刀疤叔在三刀會的地位也那麼高,現在柳雲珊又是什麼鳳堂堂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老爸何德何能可以讓這麼多能人來關照我?我突然之間又想起了刀疤叔曾經給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過我老爸是他這輩子最敬佩的人,能令刀疤叔這麼驕傲的人那麼敬佩,可見我老爸又豈是一般角色。我深信刀疤叔他們這種人絕對不是單純的靠金錢就可以令他俯首的,然而,我又實在想不通,那個與我從小到大朝夕相處,一直都像個文弱書生的老爸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就在這時,那乾瘦男子又開口了:“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身份,或許我還會念在與三刀會有些淵源的份上饒你不死,否則……”“否則你妹!”我說完對著乾瘦男子的褲襠就是一腳,與此同時,手上運勁對著他的胸口又是一拳。我知道我那一腳肯定是偷襲不到他的,因此,我的腳隻是虛招,我仰仗的是我的那一拳。“唰……”隻見那乾瘦男子果真身子微微一退就躲過了我那一腳,與此同時,他的一拳也朝我打來,他的一拳是直接衝著我的拳頭來的,看那樣子好像是想和我對拳。我的心裡一緊,不過此時已經無法收勢,隻能使出渾身力氣暗運刀疤叔教我的柔勁傾注於我的拳頭之上,我不敢奢望這一拳能打退那個乾瘦男子,我此時這麼做隻求能薄自己的那隻手。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的拳頭就和他的拳頭碰在一起:“嘭……”雙拳相交,我隻感覺到手上傳來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震得我的手好像馬上就要斷掉一般,我當時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就將我積聚在右臂上的一股微弱的柔勁一下釋放出去。“嘭”地一聲,我隻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壓力瞬間減弱,緊接著我就看見令我難以置信的一幕,那乾瘦男子居然被我震得向後連退兩步。與此同時,我自己也感覺到體內一陣氣血翻滾,渾身乏力,終於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噗……”我踉蹌幾步,一下倒在地上。隻見此時那個乾瘦男子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是一種好像看怪物一樣地眼神:“你,你居然會二重勁,你是葉天林什麼人?”“啊……”我心底一聲驚呼,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認識我老爸。他說的二重勁我知道,刀疤叔教我柔勁的時候給我說過這二重勁。他說有些人功夫達到一定境界,可以施展和我所學的柔勁一樣的二重勁,但是卻又有彆於柔勁。二重勁是在一拳打中彆人的時候,馬上爆發出第二股很強大的力量,並且這股力量還是前麵那拳的一倍。而柔勁則是在第一拳打中彆人之時,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當他爆發出第二股勁的時候,他的力量卻是第一拳的好幾倍,至於到底能爆發出幾倍的力量,這得取決於習練這種柔勁的人的個人造詣。說起來或許感覺到很玄乎,當我第一次聽見刀疤叔給我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這就搞得和武俠裡麵一些神奇武功似的,我又怎麼可能相信。不過當刀疤叔在我身上試了幾次之後,我相信了。其實柔勁還有一個高於二重勁的好處,那就是,他在和彆人對拳的時候可以卸掉彆人拳頭上的力量讓整個身體去承受,剛剛也多虧了柔勁將乾瘦男子那一拳的力量分散到了我的身上,不然估計我的手直接就被他一拳打碎了,即便如此,我此時還是感覺到我的右手已經完全麻木。我雙眼死死地盯著乾瘦男子,我在思索著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又為什麼會認識我老爸。我當然不會傻兮兮地承認葉天林是我老爸,看他那樣子,萬一要是我老爸以前的仇人我可就死定了。於是我便故作一臉茫然地道:“葉天林是誰,我不認識!”我並不知道的是,因為我的這麼一句話,反而差點害得自己喪命。“哼,既然你不是葉天林的什麼人,那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隻見乾瘦男子突然一聲冷哼,唰地一下猶如一陣風一般地朝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