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彆人似乎並不給我的這樣的機會。那名男子的攻擊速度隨著我的後退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淩厲。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在武功招式上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經驗更不是他的對手。我的套路本來就是走的一些野路子,沒有套路可言,隻是刀疤叔他們教給我的一些實戰型很強的東西。遇見一般人我還能應付,一遇到這種高手,我就有些手忙腳亂了。我現在依靠的就是自己手上的柔勁,要不是我把柔勁已經練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我估計早就掛了。最主要的是,麵對這麼一個強於自己很多的高手,我還一直不停的防守,不敢進攻,我的處境可想而知。雖說高手過招有時候的確是要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伺機而動,可麵對一個本來就強於自己的高手,在他已經占儘先機的情況下,我現在早已手忙腳亂。“哈哈,怕了吧,你的劍呢,怎麼不敢和我的子靈匕首對拚啊……”男子越打越猛,速度也越來越快,興致也越來越高,那眼中的鄙夷之色也越來越濃。而我心裡卻越來越難受,我現在已經險象環生,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用血羽去毀掉那匕首。子靈劍的確不如我的血羽,可它確實也是當今難得一見的寶劍,當初刀疤叔把兩節斷劍送給黑豹的時候,我就心疼的不得了,後來我還給楊婉清說過,我以後一定把這兩把斷劍從黑豹他們手中搶回來。今天無意中在這人的手上碰上了,我又怎麼舍得失去這麼好的機會。因此,我很不甘心,即便現在已經被他逼得手忙腳亂,我還是舍不得去用血羽進攻。“小飛,我不要刀了,快點殺了他……”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楊婉清的聲音。以她的心思,當然看出了我的是舍不得那名男子手中的兩把匕首,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出手。而從來沒有叫過我小飛的她,剛剛突然叫我小飛,肯定是因為她怕彆人聽到我的名字,而暴露我的血羽。“嘭……”就在楊婉清話音剛落,我稍一走神,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巨痛,被一下踢得倒飛出去。“小飛……”楊婉清衝到我的身邊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你們快走,我不要你們管。”就在這時,陳淑娟又朝那名男子衝了上去,不過他剛衝上去和那男子沒有過上三招,又被那名男子一腳踢飛出去。“啊……”陳淑娟一聲慘叫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也就在這時,我早就蓄足柔勁的雙腳突然猛一蹬地,猶如一道離弦之箭般射向那名男子。“叮……”隻見一聲清脆的金石交鳴聲響起之後,我雖然是從那名男子的正麵衝過去的,不過此時我卻站在那名男子身後。現在的情況是我和他背對而裡,我沒動,中年男子也沒動。他大概在場中呆立了四五秒,才突然轟然倒地。“嗵……”我聽見他的倒地聲後,我才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中年男子。氣絕身亡的他,還保持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此時,脖子上有一道血口還在不停地噴著血霧。“哎……”我一聲歎息,撿起兩把由子靈劍改造而成的兩把匕首,其中一把完好無損,另外一把被我的血羽砍掉了寸許長。本來我是打算借助那個機會突然發動襲擊,借助腳上爆發出來的柔勁,以為他來不及抵擋的,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反應過來用劍抵擋了一下。不過也還算好,隻是稍微短了一小節,匕首還是有那麼長。尤其是當我將兩把匕首拿著一對比之後,我一下就笑了,因為我看見那把已經斷了的匕首居然和另外一把沒有斷的一樣長。想必原本兩把匕首就不是一樣長,子靈劍當初被我砍斷的時候,也並不是兩截都一樣長。這或許就是天意吧,這下好了,我不用頭疼給誰長的給誰短的了。當我扭頭看向楊婉清和陳淑娟的時候,隻見她們兩人全都神色各異的看著我。陳淑娟是一臉的震驚,楊婉清是一臉的怒容。陳淑娟肯定是驚訝我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要知道我去年都還是個在她手上沒走過一招的菜鳥,今天卻當著她的麵殺了一個連她都打不過的人。而楊婉清生氣,顯然是因為我剛剛不顧危險去幫她和陳悅搶那把匕首,她還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那麼生氣的樣子。“我都說了我不要刀了,你還那麼玩命……”楊婉清冷冷地橫了我一眼。“你是為了他的兩把匕首才一直沒出手?”陳淑娟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了。“阿姨,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將兩把匕首遞給楊婉清,然後背著陳淑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陳淑娟本來就是乾這一行的,家裡各種消炎止血治療刀傷槍傷的藥物應有儘有,就連一些點滴的藥水都有。楊婉清按照她的吩咐,給她縫好傷口,又兌了幾瓶藥水,給她吊著點滴,然後她就沉沉睡去了。我們陪著陳淑娟在她自己家裡住了五天,第六天早上我們才各奔東西。我們一直沒有再主動問她陳悅到底在哪裡,不過臨彆之際,她自己給我們說出了陳悅所在的位置。除此之外,還給我們說了一下被我殺的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是三刀會除十大頂級殺手之外的第一高手,綽號,閻王腳。一雙腿功出神入化,力達千鈞,防不勝防。被我殺了,也算他倒黴,估計這應該就是陰溝翻船吧。陳淑娟給我說出那人的身份當然不是在表揚我的,像她們這種高傲的人一般是不會說出那種表揚的話的,她隻不過是在提醒我叫我小心罷了。分開之後,我和楊婉清馬上就朝陳淑娟說的地方馬不停蹄的趕去。三天後,昆侖山中,我和楊婉清在山裡已經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的時候,終於趕到了一座建在深山裡的寺廟。寺廟叫天寧寺,不算大,也不算小,裡麵估計有六七十個僧人,老的少的都有。尼瑪,當我一看到這寺廟的時候,我一下傻眼了,這不是和尚住的地方嗎?陳悅怎麼會在這裡?這惡婆娘長得那麼漂亮,和那些和尚住一起,那些和尚還忍得住?還好,經過我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在這座寺廟的後山還有一座小的尼姑庵。當我們找到尼姑庵的時候,隻看見一個老尼姑在院子裡掃地,我們向她打聽了一下,她卻說陳悅下山有事去了。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也不說,問她去哪裡了,她也不說,問她出去多久了,她也不說。媽的,要不是我估計這尼姑是陳悅師父之類的,我真想發火了。出於禮貌,我們隻好作罷。此時天色已晚,想馬上趕出去走夜路太不安全,於是我和楊婉清決定在這裡借宿一晚。當然,我肯定是去和尚的寺廟借宿,楊婉清就住在尼姑庵裡。我給寺廟捐了點錢,那些和尚對我還算客氣,給我安排了一間廂房,還請我吃了一頓齋飯。當天晚上比較晚了,所以我就沒出去瞎逛,早早的就睡了。然而,淩晨時分,我突然被一陣打鬥聲驚醒,我趕緊起身,從寺廟的後門衝了出去,打鬥聲好像逐漸朝不遠處的山頂過去了。我很好奇這麼晚了是兩個什麼人在交手,我疾步追了過去,當我追到山頂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隻有一個光頭和尚安靜的站在一處懸崖邊。他倒背雙手,靜靜地望著遠處的連綿起伏的大山,此時他是背對著我的,不過當我一看見他的背影之時,我的心裡猛然一顫。這背影實在太熟悉了,真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