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之前那枚導彈是嚴正派人乾的。他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當然想不出個中細節。或許是利用自己的職權聯係導彈部隊發射的,又或許是他利用某種手段,請人偷偷黑進導彈基地發射的。雖然導彈基地用的都是軍用的內部網絡,這對於外人來說或許很難,可是對於嚴正來說卻輕而易舉。實際上,對於一個黑客高手來說,要黑進軍用網絡也是很容易的。像林銘圳這種高手,隻要連接一條軍用光纖網絡傳輸通道,他就能輕易黑進軍用網絡。當然,黑進了軍用網絡,能否避開彆人防火牆而不被發現,這就得看個人技術了。總之,不管這個發射導彈的過程如何,嚴正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那就是,他想將參加這次行動的所有人全都一炮送上西天,不分敵我。然後,他把發射導彈的事情全都推到了我們頭上。想必林銘圳這個黑客高手的資料此時也已經呈交上級部門,有了林銘圳這個高手在我們身邊,一切都變得那麼順理成章,毫無破綻。他這一炮下來,實際上還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妙計。因為這一炮下來,即解決了我們這個心腹大患,也把犧牲那麼多軍人的責任全都推到了我們頭上。否則的話,不管有沒有抓到我們,在他授權下犧牲了那麼多軍人,這對於他來說,在他從軍道路上都將是一個很大的汙點。而這一切,隨著一枚導彈下來,所有事情全都解決了,何樂而不為呢!因此,嚴正動用導彈轟我們,我一點都沒感覺到奇怪。實際上,我剛開始麵對柳雲珊的那種回答,我還有些生氣。不過當他說嚴正把導彈的事情嫁禍到我們身上之後,我也能理解柳雲珊的苦衷。畢竟他背後還有那麼一個大家族,他不可能為了幫我而拋開整個家族的利益不顧。再說了,以她的能力還不一定能幫我找到嚴正所在的地方。事實上,我之所以和柳雲珊那麼說,主要還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態度,並沒打算真的讓她幫我找嚴正。要知道,嚴正作為一個軍情局副局長,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找到的。柳雲珊拒絕了我的請求之後,肯定也感覺到我生氣了,因為在她拒絕我之後,我就再也沒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聽著她在電話裡不停地向我解釋。之後還問了一些我們是怎麼躲過導彈襲擊的,不過我並沒有回答。我不知道葉天林叫我抓緊柳雲珊到底有何用意,不過從這一刻起,我打算和柳雲珊斷絕來往。並不是我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而生氣了才和她斷絕來往,而是我想以這件事情為借口趁機和她撇清關係。柳雲珊對我有恩,我一直都記在心裡,我不能因為她這一次沒有幫我,我就對她懷恨在心,就完全忽略了她以前為我做的一切。我敢說,如果她柳家什麼時候又出事了,隻要我有能力幫她,我一定還會繼續義無反顧地去幫她。想想和柳雲珊就要徹底各奔東西了,其實我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想想當初她叫我給她一次相信她的機會,叫我和她打賭那一幕,似乎就好像發生在昨天。那時候,我也的確是在和她賭。從那時候開始,她也確實幫了我很多忙,即便直到目前,她承諾的東西一直沒有兌現,可我覺得她已經做的很不錯了。畢竟她說的給我一個屬於我的世界,這個承諾實在太大,我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真的要她給我一個世界。我當時選擇相信她,隻是想著能多一個人幫我,僅此而已。掛掉柳雲珊的電話之後,我們便開始分頭行動。我們一二十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我先是遣散了那些血狼幫帶出來的精英,而後便分批朝西山趕去。現在這種情況,我不用想都知道,黑狼肯定在西山坐鎮。而我們這幫人對於西山是最熟悉的,最主要的是,西山不管怎麼被黑狼統一,始終還有不少我們隱藏在暗處的人,其中就包括黑虎交給我的血狼幫的情報網絡。血狼幫的情報網絡無疑是嚴正幫助嚴龍海打造出來的,他的組織結構成樹狀分布,一級一級向下擴散。下麵的人都隻知道自己的接頭人是誰,至於更上一個層次的人是誰,估計誰也不知道。當初黑虎把西山的幾個頭目交給我之後,我便馬上交給了鄧旭偉。鄧旭偉這小子天生就是乾情報的料,由他管理西山這一塊的情報人員,是經過我和王冠商量過的。我們之所以趕往西山,便是因為還有他在暗處一直默默地繼續做他自己該做的事情。黑狼無疑是嚴正現在在血狼幫的代言人,就好像當初的血狼是嚴龍海的代言人一樣。不管嚴正我們能否殺得了,黑狼是始終是我們的第一報複目標。我們現在的戰略方針很明確,那就是挑軟柿子捏。想必嚴正現在怎麼都沒想到我們這群人都還活著,這也難怪,他又怎麼想得到那裡會有那麼一條地道。我們遣散了那些血狼幫的精英之後,叫他們各自為陣,想辦法去西山和我們會合,而後我們十二人分成了三組。我和陳悅、楊婉清、林銘圳一組;周塵、劉小妮、溫楚、劉大鵬一組;趙淩天、孫鶴鳴、張千宇、張汗一組。我之所以那麼分也是有原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周塵和劉小妮劉大鵬看著溫楚,我和陳悅看著楊婉清。楊婉清和溫楚自從楊清死後,一直表現的非常反常,她們至始至終一滴眼淚都沒看見她們流。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解釋。一是她們和楊清的關係不好,沒什麼感情;二是,她們傷心過度,已經不知道哭了,此時一直還在壓抑著沒有發泄出來。第一種顯然是不可能的,溫楚當年為了救楊清,甚至不惜連身體都願意給我,說是救了楊清之後她就自殺。由此可見她和楊清的感情又豈會一般。而要是說楊婉清對楊清沒感情的話,那就更加說不過去,她和楊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妹,也勝似親兄妹了,她又怎麼可能不傷心。我們分開的時候,我特彆給周塵交代了一下,叫他一定要時刻跟著溫楚。因為我生怕溫楚私自開溜,跑去燕京去找嚴正報仇。嚴正有什麼樣的能量我再清楚不過,溫楚要是一個人去了,一定是必死無疑。彆說嚴正身邊高手無數,嚴正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一流高手。這一點,憑上次我在十八組看見他的那一身肌肉就能看出來。事實上,就算我沒看見過他那一身緊繃的肌肉,我也不會把嚴正當一般角色看。畢竟,能坐到處長,且還是軍情局副局長的人,身手又怎麼可能差的了。一輛短途汽車上,我和楊婉清、陳悅、林銘圳並排坐在中巴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坐車去西山,那是為了防止嚴正設套半路抓我們。所以我們不敢直接買西山的車票,打算一段一段的坐車回西山。陣來吐號。林銘圳從出來之後在一直不停地搗鼓著他的手機,這是我交給他的任務,竊聽嚴萱兒和嚴朵兒的手機。當然,這事我沒有當著陳悅和楊婉清的麵說。此時在陳悅和楊婉清的眼裡,楊清就是嚴朵兒和嚴萱兒害死的。可以說她們兩個恨得根本就不是嚴正,而是嚴朵兒和嚴萱兒。在他們看來,嚴朵兒和嚴萱兒一直就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臥底。實際上,估計不止是她們兩個,其他十三刀的人都是這麼想的,甚至就連我都在這麼想。隻是,我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又或者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我便叫林銘圳從長白山一出來就監聽嚴萱兒和嚴朵兒的手機。我之所以懷疑嚴萱兒是有道理的,我清楚的記得,以前柳雲珊和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一個女人在被你傷害了那麼多次,是不可能還會繼續愛你的。我和嚴萱兒兩次訂婚,一次結婚,第一次訂婚是出了意外暫且不提。可第二次訂婚,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拒絕了她,這估計是任何女人也無法接受的,更何況她還是嚴家的千金小姐,那一次在全國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我是知道的。然而,之後和她結婚的時候,曆史再次重演,眼看著我和她夫妻對拜一下就要送入洞房了,卻又被柳雲珊帶著楊婉清開著直升機把我接走。這兩件事情對嚴萱兒的傷害有多大,可想而知。因此,當我發現我們被嚴正出賣之後,就連一直都很相信她的我都有些動搖了。“葉逼,有情況了。”就在這時,林銘圳遞給我一隻耳機。我趕緊拿著耳機,往耳朵裡麵一塞,很快,耳機裡就傳來嚴朵兒的哭聲:“爸,你說實話,那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你為什麼那麼做?”“傻丫頭,你把你爸當成什麼人了,我會乾那種事情嗎?”這是嚴正的聲音,這一刻,聽他的聲音就是一位非常慈祥的父親:“你彆為這件事情操心了,我已經派人去為打掃戰場,要是發現他們的屍體,我會叫人帶回來讓你們見他最後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