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乘山開門納徒的大典,正式開始的日子,即將到來。在消息傳出後,各地對廣乘山心懷向往的年輕人,都紛紛趕往廣乘山。之所以早早傳出消息,就是為了給這些人留下趕路的時間。畢竟路途遙遠,對於修為相對較低的武者乃至於凡人來說,若無特殊的交通方式,可能走一輩子,都走不到廣乘山腳下。光是皇笳海,從南到北,從東到西,路途就何止百萬裡之遙。更彆說皇笳海以外的天地。為了接引這些有心拜師的人,也為了擴大自身影響力,廣乘山外派了不少人,分彆前往其他各地專門設點。經過初步篩選的人,才有廣乘武者帶回皇笳海,帶回廣乘山,參加此次大典。如今廣乘山在界上界的人丁,還相對有些單薄。不過已經名聲在外的廣乘山,吸引大量青年才俊自己主動想法設法來投,省卻大量功夫。皇笳海內,廣乘山這些年看似不高調,但在不聲不響之間,已經漸漸滲透整個皇笳海。就如同當初在八極大世界時一樣,廣乘坐擁天域之地,但麾下有眾多中小門派依附,組成一張巨大網絡。此刻在皇笳海,這張網絡也初見規模,依托這網絡,讓廣乘山這次開山大典收羅人才,接引門徒,有了很大便利。“沒讓你們外出知客,可是覺得無聊?”此刻還在山門裡的廣乘年輕武者,沒有多少,大部分都被派出去了,隻有少數人還留在山上。燕趙歌自然不需要外派。他不僅不能外派,還必須留在山上。這次大典邀請的一些賓客,來了廣乘山,正需要他接待。在燕趙歌身邊,站著兩個年輕人,聞言都搖頭:“不會。”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麵部線條硬朗,五官看起來頗為英俊。隻是其右眼上,戴著一個黑色燕趙,將右眼擋住。赫然正是當年的聽雷峰夏家遺孤,隨燕趙歌從南方炎天境一路返回的夏光。此刻的夏光,麵容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當初他過度催動自身血霆祭禮與一位三足山長老鏖戰,導致自身壽元大量折損,以至於外觀看上去仿佛已過半百,即將從盛年步入老年。那並非夏光有意變化外貌,而是因為壽元過度折損後,按照其壽數,他確實即將步入自身的老年階段。而現在,他卻仿佛返老還童一樣。這也不是他有意變化外貌,而是他拜入廣乘山門下後,得以修練元始天書十卷之一的生生造化天書,壽元重新大量增長的緣故。眼下的他的年齡,相較於自身漫長的壽命,連青年都算不上,隻能算少年。夏光當前一身服飾,也從原先的紅衣,換成廣乘山核心嫡傳的標準服飾,同燕趙歌一樣的白衣藍袍,袍服邊緣輥著一道黑邊。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能去做知客,迎來送往。距離當年聽雷峰夏家滅門慘案,已經六年多快七年時間過去。除了夏光,應該還有兩名幸存者才對。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夏光一直沒能找到自己的親人。隨著時間推移,夏光心中愈發不安,而希望越來越少,隻是他始終不願意放棄。繼上次燕趙歌橫行南方震驚天下後,這次的開山大典,廣乘山又聲勢非凡,引得四方雲動。如果他的親人還在世,那麼這一次很可能得到消息趕來。不過夏光不適合做知客。脾氣暴躁易怒就不提了,當年在夏家幽居,少有接觸外界。入廣乘山這些年雖然常在外行走練,但為人處世待人接物仍然不很成熟。這既跟經有關,也跟性格有關。近年來,“血霹靂”夏光,是廣乘山年輕一代頗為響亮的名號。不過這名有好也有壞,夏光實力超群為廣乘山立威的同時,也時不時捅一些或大或小的簍子。很多事情倒不一定是他錯,但如果換個人情練達的人來處理,結果會好不少。當然,真要比起來,燕趙歌比他能闖禍多了。夏光雖然不想留在山上,但燕趙歌、燕狄父子發話,他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隻是,自有人來投山開始,他便經常性的到山門那裡悄悄守著,看有沒有自己的親人到來。和夏光一起站在燕趙歌身邊的人,則是一個外貌看上去同樣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姿容秀麗脫俗,隻是周身上下流露出清冷之意。卻是司空晴。早在數年前,她便已經超凡入聖,不算帶藝投師的夏光,她是廣乘山第三代弟子中,燕趙歌、徐飛、封雲笙之後第四位武聖。近幾年潛修,已經達到武聖二重境界,甚至開始嘗試向武聖三重境界發起衝刺。不過,自打來到界上界後,相較於徐飛、夏光甚至應龍圖、石鈞等人而言,司空晴低調許多。大多數時候,她都在山中閉門潛修。時至今日,很多事情司空晴本人也都知情,明白情況特殊,所以對燕趙歌、傅恩書等人的安排,她也不反對。她並非好動的性子,更願意沉浸在武學的海洋中探索奧妙。以前外出練,也更多是為了提升鍛煉自己,而非興趣。不做知客,留在山上,有更多時間潛修,司空晴自然不會覺得無聊。“司空師妹,如我所料不差,這次開山大典過後,你的事情,就能初步有個確定的說法。”燕趙歌言道:“隻是,到時候結果是好是壞,現在還無法肯定,你卻也需要有個準備才是。”這裡所說結果的好壞,相較於是否安全,更多是指司空晴還是否需要像現在這樣低調隱忍。司空晴平靜說道:“沒關係,我明白。”這時,有其他廣乘弟子靠近,看向燕趙歌的目光中,不加掩飾流露出尊崇之色。燕趙歌轉身笑道:“怎麼?”那弟子連忙答道:“燕師叔,有一位客人到來,掌門師叔祖請你去接待。”“哦?”燕趙歌問道:“可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對方答道:“來人自號‘地公子’,姓陳,名坤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