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5.再爭一次長短(1 / 1)

當下道門宇宙裡的強者,若要對抗眼前手持聖燁幡,日月拱照的月曜太陰上尊淩清,隻有一個可能,便是碧遊天玄皇高清漩五氣朝元,登臨太虛元仙之境。她天賦異稟,福緣深厚,本身實力便是同境界武者中的佼佼者,更在昔年修為微末之時,煉化一具神奇的分身。那分身的境界修為提升,完全和玄皇本尊同步,當初一起推開仙門,一起度過真玄劫,二氣合罡成就清靜玄仙之境。如果玄皇本尊成功渡過玄元劫,則這一重對所有人來說都近乎天塹的關卡,玄皇的分身卻可以輕鬆渡過,如履平地。屆時就算沒有太虛層次的仙兵在手,高清漩也足以同淩清爭鋒。對燕趙歌一方來說,不一定非要戰勝月曜太陰上尊淩清,隻要有人能牽製她的注意力,他便有辦法化解高寒的布置,讓主導權重回自己手裡。可惜,且不論劍皇還是辰皇,都排斥碧遊天介入今日之事,便是真的聯係碧遊天助拳,也於事無補。此戰之前,燕趙歌專門同高雪泊、龍雪寂做過溝通。玄皇這一次閉關,尚不足以助她突破一直以來的瓶頸,安然渡過玄元劫。積累不夠,勉強嘗試,很可能就隕落在劫數之下。那是武者應天地道理,自內而發,練己身外練天地而引發的劫數,渡劫沒有僥幸可言,一個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劍修提升境界,本就困難,玄皇高清漩這般驚豔的人物也無法例外。昔年碧遊七子,儘皆是大破滅後生人,歲月積澱上畢竟還顯得單薄,如無特殊原因或者天大機緣,很多積累的功夫都要一點一點慢慢沉澱,省不得時間。似索明璋那樣的異數,畢竟是特例中的特例,對其他人沒有參考價值。隻是眼下的道門宇宙,卻沒有人能招架月曜太陰上尊淩清了。“蔣道兄,久違了,彆來無恙。”淩清平靜清冷的目光,從蔣慎身上轉移到越震北和丹殿之上:“燕道友後繼有人,可喜可賀。”看著丹殿,她的視線則微微停留一下。周圍月曜太陰上尊,此刻仿佛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天蘇殿,天蘇殿……哎,天蘇殿。”淩清心中一歎:“仍然同當年一樣呢,可惜物是人非,大殿還是當初的大殿,人卻已經都不同了……”燕趙歌這時則目光沉凝。嚴格算來,新昆侖九曜當中,日曜太陽上尊高寒與月曜太陰上尊淩清,才是燕趙歌當年最先接觸的人。日曜太陽上尊高寒同土曜鎮星上尊蔣慎之間,燕趙歌內心深處怕是對高寒還提防更多一些。如今看來,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對高寒的手筆,燕趙歌也感到出乎預料,沒有想到日曜太陽上尊高寒,同隱曜計都上尊楊策,其實根本就是同一人。而現在需要麵對的首要問題,還是眼前的月曜太陰上尊淩清。想起對方在八極大世界留下的痕跡,燕趙歌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對方對自家的了解,可能比自己預想中更多。日曜太陽上尊高寒,當年躲在八極大世界,然後李代桃僵,金蟬脫殼,真的隻是單純為了混淆視聽,隱瞞其自身行蹤嗎?“淩道友,久違了。”土曜鎮星上尊蔣慎,這時目視淩清,徐徐說道。這位界上界地皇的外觀年紀,看上去五、六十歲,隻是從來不顯老態。可現在,他臉上分明浮現不可抑製的疲憊之色。這一刻,蔣慎仿佛真的有了幾分世俗凡人間,五、六十歲老人的垂暮之象。不過,他的腰背仍然挺得筆直,仿佛堅毅的高山。“高寒會惦記昆侖山下的刻印,老夫不奇怪。”蔣慎緩緩說道:“如今想來,他分身化為楊策,這麼多年以來深居簡出,專門看守揣摩刻印,早就已經在為今日做準備。”“開門揖盜,隻怪老夫魚目混珠,以致今日咎由自取。”月曜太陰上尊淩清淡淡說道:“當日我等隨南極長生陛下離開,三寶玉如意也落入勾陳陛下之手,是因為相較於你們,仙庭更側重打壓我們。”“如今,托索道友之福,我們有機會再爭一次長短。”淩清說著,舉起一隻手,抓住了頭頂閃動太陽光輝的聖燁幡。長幡在宇宙中輕輕一搖,頓時掀起狂風。這風並非尋常風暴那樣無形無相,而是呈現一道道狂暴的光流,席卷虛空中各個角落。太陽風暴所到之處,吹得眾人幾乎立足不穩。恢宏的大道綸音響起,玄仙境界的越震北,也感覺自身念頭運轉不暢,仿佛受到壓製,因而變得遲緩。相形之下,蔣慎情況反而好許多,雖然他此刻境界跌落,但也是曾經練出綸音之人,是以略顯自如。不過被淩清和聖燁幡氣勢所迫,蔣慎也感覺步履維艱。燕趙歌眼下身處丹殿裡,得丹殿照拂護持,受大道綸音的影響亦不明顯。他連續頒布指令,控製丹殿穩固自身同界上界之間的聯係。但淩清顯然不打算給燕趙歌機會。揮動聖燁幡鎮壓蔣慎、越震北等人的同時,她手掌再次淩空虛虛一劈。丹殿與界上界之間相連的光柱,頓時又再次斷裂幾根。“要拚一拚了。”紫仙閣中,玄霄紫金爐再次出現,燕趙歌伸出一隻手掌,按在寶爐表麵。一個奇詭的法儀開始運轉,燕趙歌身處其中,隱約有神魂出竅之感。“嗯?天蘇殿怎麼了?”在場人中修為最高,同時也很可能是燕趙歌以外最熟悉丹殿的淩清,很快察覺異常。不過,不等法儀徹底成功,神魂同丹殿聯係更緊密的燕趙歌,此刻借助丹殿,對界上界與道門宇宙感觸極為敏銳。他現在分明能感覺到,界上界的疆域變得不穩定,某一處,穿越道門宇宙的時空,直接同域外相連。北方玄天境!又有人通過域外幽垠之地,意圖進入界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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