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通往帝台山脈的大路兩側,每隔八米就有全副武裝的騎兵駐守。這些騎兵的盔甲十分厚重,和胯下戰馬的戰甲渾然一體。一人一馬宛如一座座雕塑般巋然不動,隻有偶爾傳出的一兩聲戰馬粗重的呼吸聲,還能透露出一絲生機。這些騎兵雖然無聲無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股狠厲的血腥氣息,顯然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如果稍微留意一下,便不難發現他們居然都是具有一二級鬥者的實力。沒錯,這支騎兵部隊正是東宮六率裡的左右司禦率,是精英軍隊中的精英。他們是帝國太子直接統轄的軍隊,就算是大將軍也無權指揮和調動。“噠噠~”往常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路上,此時隻有幾匹膘肥竹耳的駿馬,緩速向帝台山脈方向馳去,再無其他任何人馬經過。帝台城從半個月前就被帝**隊接管了,執行著最高等級的戒嚴。除了軍隊之外,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帝台山脈。馬背上數名披甲大漢,胸前掛著顏色和數量不同的穗綬,表示他們的軍銜。但不論軍銜高低,這些人無不腰板挺直,一副硬漢做派。所過之處,路邊那些宛如死屍的司禦率騎兵卻都微微欠身行軍禮,顯示這幾個人的身份在軍中極其尊貴。“侯帥,自太子殿下與慧王妃進入山脈起,您天天都去山脈外等,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馬背上一名中年將軍,看了一眼與自己並轡而行的那名略顯老態的將軍,擔憂地勸道:“像這種事情,讓末將等代勞即可。殿下和王妃對侯帥敬愛有加,絕不會有怪罪之意的!”老將的胸前掛著四條金黃色的穗綬,正是統領東宮六率的大將,陽火帝國一代名將冠軍侯王畚,也就是王欣桐的父親。“子衡此言差矣!為將者先治心,所謂治心,是對帝國要有忠心,對部下要有愛護之心。隻有如此,才能做到兵將一心,同命廖力!”老將聞言搖了搖頭,微笑道:“老夫十四歲從軍,至今在疆場上馳騁五十年了,一直努力踐行。桐兒雖是我的女兒,但更是慧王妃。老夫忝為六率上將,怎麼能因私廢公!”“侯帥教訓的是,子衡記住了!”“子衡啊,論排兵布陣,勇猛殺敵,你是做得不錯的。不過你生長於侯門,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和體諒士卒。”王畚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目露愛惜之色,說道:“按你的軍功,本來早該升你。不過你還年輕,過早身居高位對你未必是好事,所以我才讓你當這個司禦率折衝都督。軍階雖不高,卻能直接帶領軍隊,對你的鍛煉會更好一些。”“能跟著侯帥,子衡就心滿意足了!”子衡也笑了笑,露出了靦腆之色。王畚對他可以說是有著知遇之恩,他早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自己父親一樣。“好男兒誌在沙場,馬上封侯。老夫垂垂老矣,戎馬生涯估計也快到頭了。帝國的未來,就在你們年輕人手裡!”王畚虎目之中流露出一絲英雄遲暮的感慨,對子衡說道:“你是我的愛將,可不能丟我的臉!”“末將一定不負侯帥厚望!”“嗯~”王畚滿意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咱們走吧!”兩人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向前絕塵而去。不到一個小時,便來到了帝台山脈的山腳之下。原本寬闊無比的山腳下,此時已經被軍隊的帳篷占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帳篷,就像一朵朵雲彩一般,一眼望不到頭。帳篷之間一隊隊旗幟鮮明的戰士,往來巡邏著,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叩見大帥!”王畚的馬才到寨門之前,守門的軍士已經跪倒在地,轟然行禮!王畚在軍中數十年,威望極高,這種威信不是光光靠軍銜就能獲得的。“殿下他們,還是沒有消息嗎?”王畚下得馬來,徑自朝營寨內走去。此時負責在此地鎮守的左衛率李定和右衛率武恬也已經迎了出來,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露出無奈之色。“唉,我們這些軍人,對這帝台山脈內的魔獸,卻是無能為力!”王畚也是歎了一口氣“侯帥,據說這山脈之中的魔獸十分凶悍,殿下和慧王妃……”李定擔憂道。“放心吧,殿下不僅實力超群,而且性格也是穩重冷靜,料想不會有什麼差錯。也許是那個什麼天鱗比較難找的緣故吧,大家不必太擔心!”王畚心中也是擔憂,但他是軍中主帥,卻不能亂了分寸,寬慰了一句,旋即說道:“召集眾將到帥帳聽令,算算時間,不管怎麼樣殿下他們也快回來了,我們也該準備一下回師的事宜了!”眾將轟然領命,各自忙碌去了。“來者何人!”“駐軍重地,不得亂闖!”“啊……有人闖營!有人闖營!”王畚等人正在帥帳內商量回師之事,卻忽然聽得帳外一陣大亂,金鼓齊鳴。看情形似乎是有人闖入了營寨,眾人臉色都是一變,望向也是微微有些錯愕的王畚。“衛兵,何事喧鬨!”王畚不愧為宿將,倒並未慌亂,朝帳外喝問道。“啟稟大帥,有不明身份之人,闖入了咱們的駐地。目前正在和前鋒營對峙!”門外的衛兵幾乎是滾進來的,跪倒在地答道。“來犯之敵有多少人馬?”“隻有一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鬥篷,看不清容貌!”衛兵麵露驚駭之色,說道:“但此人十分邪門,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神弓營射出的夜鳴箭在離他十幾米的地方就像被阻隔了一樣,沒有一枝能近身!”“嘩~”帳下的軍官聞言立刻嘩然失色。他們雖然是軍人,自身修煉的鬥氣級彆都不高,卻也都知道能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的,隻有鬥尊強者。難怪孤身一人就敢闖重軍集結的要塞,鬥尊級彆的強者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侯帥,怎麼辦?”“慌什麼慌~”王畚看著竊竊私語的部下,目光中閃過一抹嚴厲之色,拍案道:“虧你們都是鎮撫大將,遇事如此沉不住氣!”帳下諸將聞言頓時臉上都有些發燙,看王畚發怒,尷尬的不敢抬頭。“隨本帥出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闖我東宮六率的地盤!”王畚一推椅子,站了起來,眼中殺機四起,喃喃自語道:“如果真是敵人,就算來得是鬥聖,老夫也要讓你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