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黃射天還有他最得力的幾個手下,已經離開帝都,不知去處。奴家原本還以為他們是找到了武威王的行蹤,可是仔細查探之後,並未發現梵天宗的軍隊有異常調動,因而才放心下來!”金鑲玉望著葉歡,微微一笑,說道:“若是要去詔獄,這幾天確實是最好的時機!帝都之中的梵天宗強手並不多,行事會方便不少!”眾人聞言都是長噓了一口氣,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也頓時輕鬆了許多。倒是葉歡的眉頭微皺,對於黃射天和一眾高手的突然離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以黃射天的性格,若非重要的事絕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堡壘。而黃射天如果認為重要的事,那麼就一定不是什麼小事,對於張氏皇族和葉歡而言,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黃射天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是好事,反而是一件麻煩事。“詔獄之中的高手,也被黃射天帶走了麼?”葉歡問道。“詔獄十分神秘,黃笛又是一個女人,老實說這也是奴家唯一一個無法全麵了解情報的地方!”金鑲玉聞言麵露羞愧之色,歉然地望著張晗之,說道:“若非詔獄隱藏太深,奴家也不至於一直無法發現他們的圖謀。若非如此,張氏皇族對於他們也就不會措手不及了!”“黃射天以有心算無心,金老板對我們皇族的恩德已深,晗之感激不儘了!”“詔獄之中四通八達,而且據說機關重重!就算沒有高手坐鎮,沒有地圖和不熟悉機關,恐怕也很難攻破!”金鑲玉對眾人說道:“奴家這些年特彆留意,從幾個人的口中探聽,勉強畫出了一部分詔獄的地圖。雖然並非全部地圖,也可能會有點錯漏,希望能夠幫上一點忙吧!”說罷金鑲玉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白色布帛來,娟秀的筆跡,畫的十分簡潔清晰。葉歡輕輕接過,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一種來自女人身上的體香,可謂勾魂奪魄。“葉先生對於營救葉老先生,已經製定了一套完整的計劃!”玄彤對於金鑲玉和葉歡都是極想巴結,此時開口奉承道:“現在又有金老板的相助,那更是萬無一失了。”“哦?葉先生已經有了計劃,那奴家可是庸人自擾了!不知葉先生的計劃是什麼?有沒有需要奴家協助之處?”金鑲玉聞言露出了饒有興趣之色。“金老板的身份對於張氏皇族的複興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為了葉歡的家事而暴露,那在下可承受不起如此嚴重的後果!”葉歡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我們不過都是一群武夫,唯有動手去劫而已,哪裡有什麼計劃!”“原來如此!”金鑲玉見葉歡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這麼不輕不重的話,心知他對於自己並不信任,忽然覺得有些生氣,盈盈站了起來,冷聲說道:“那幾位請先休息吧,奴家這就去叫人安排酒水!諸位身份敏感,不宜過渡暴露,出發之前,就請先委屈在此處休息吧!”說罷不理葉歡,和張晗之幾人互相客套了幾句,便是風情萬種的施施然離開了。“為何不告訴她我們的計劃,她在帝都的人脈很廣,能量也不小,若是她肯幫忙,我們的勝算更大!”張晗之看著那消失在門後的倩影,問身旁的葉歡道:“你對她並不信任,是麼?”“談不上不信任吧,讓她參與隻會增加她的麻煩。既然如此,不告訴她也會讓她少了一個秘密!”葉歡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念頭,秘密太多,也是會找來殺身之禍的!”“說得也是,隻不過你把她惹惱了。本來還說要設宴接風,直接變成客房送餐了,這個可真有點劃不來~”綠杖翁撫著自己的大胡子,打趣道:“這兩天不斷趕路,都沒好好吃過什麼好東西!哎呀,風華樓的鵝肝,可是慕名已久啊!”眾人聞言不由都是莞爾一笑,氣氛又是再度輕鬆了起來。連一向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的趙琳,都忍不住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恰如春華夜綻,刹那流光。“本王認識金鑲玉十幾年,她的城府之深,可是很有領教!沒想到葉先生隻是幾句話,就把她激怒了,這可也是難得一見的怪事!”張晗之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不說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醜時一刻,我們開始行動!”眾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各自收拾心情,盤腿而坐。調息的調息,修煉的修煉,靜靜等候著這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三丈多高的紅色宮牆,散發著古老而莊嚴的氣息,在深夜的月牙兒那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漆黑一片。那些盤踞在宮殿屋簷之上的烏鴉,困倦了一般蜷縮著不動,隻是偶爾會有一兩聲貓兒叫春的聲音劃過天際。在西邊最為偏遠的一處宮牆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輕微響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草叢之中穿過。但仔細看去,卻並無人影。隻是特彆留心之人,會發現有幾處的草皮會自己彎折一下。“這裡應該就是禦花園外的圍牆了吧,若是張晗之的資料準確,此處應該就是詔獄在皇宮的出入口。”宮牆外披著隱形衣的葉歡借著月光仔細研究地圖,喃喃自語了一句,足下星芒一動,便是消失無蹤。再出現時,身已經落入宮牆之內,一處並不算大的人工湖畔。那些敗落的荷葉,依稀可以聞見夏天的味道。蹬!蹬!蹬~此時一隊全副武裝的盔甲戰士,自遠處巡邏而來。看他們的步伐和氣息,竟都是鬥師級彆以上的強者。葉歡在軍隊之中待過,一個鬥師級彆的人當初在張氏的軍隊之中足以擔當小隊長的職務,而這些人卻隻是普通的衛兵。梵天宗這些年培養的人才,可以說是他能夠篡國的重要原因。“雖然黃射天是個混蛋,不過梵天宗宗門的實力,還是貨真價實的!以張氏皇族那種老朽的皇族實力,遇到這樣的野心家,不一敗塗地才怪!”葉歡待那隊衛兵走過,不由暗暗歎息了一句,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喃喃自語道:“玄彤他們的攻擊,應該開始了吧!”話音未落,耳邊隱隱傳來一陣爆裂之聲,並不清晰。葉歡身形一動,便是掠上了天空,抬頭向南望去,隻見南城某處躥出一些火光,似乎頗為混亂。但因為距離太遠,就算是葉歡的眼力,也無法看得太清楚。不過葉歡知道那個地方,正是詔獄的民間入口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