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淩晨三點的時候,神通廣大的海三涯已經得到了幾處與凶宅故事中特征相符的房子地址。而包大同早就等在了北郊的小山邊,他發現既使再小的山在夜裡也是有些低溫的,而他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山邊徘徊,因為心裡著急上火,倒一點也不覺得冷。要儘快救出花蕾,就一分鐘也不能耽誤,所以當海三涯乘坐直升機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而有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就算依次巡視了一遍那幾處房子,所用的時間也不長。可恨的是,就像人們翻箱倒櫃找自己的襪子,卻總是在最後一個抽屜中找到一樣,海三涯和包大同這一老一小找凶宅,也是把所有房子都看過一遍後,發現最後那個房子才是他們要找的地方。離得還有一段距離時,兩人在直升機上就感覺出了那房子上強烈的凶氣。這在一般人眼裡看來是很普通的房子,除了莫名其妙的陰森,不會發現什麼異常,但在他們這樣的異人眼中,卻看到那黑漆漆的房子閃著一點點幽綠之光,好像墓地中的磷火一樣。看到這些異常,一老一小都有些興奮,因為這證明他們追尋的方向沒有錯。幾乎可以肯定,花蕾,他們為之緊張和心疼的女孩,就在這裡麵。直升機停在了距凶宅兩條街之外,大概是為了不讓那東西太早發覺他們到了。讓包大同感到吃驚和意外的是,海三涯的人脈和能力強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在每一個可疑之地處不遠,都安排下了接應的汽車等候。下了直升機就直接換乘坐汽車,一分鐘也不耽誤。到了那座黑漆漆地小洋樓門口,包大同吸了吸鼻子,感覺到了結界的氣息。“伯父。我從前門進,如果我陷在裡麵,不管怎麼說,您先救花蕾。我自己會想辦法出來。”他看了看身邊的海三涯。沒想到海三涯沒有看向房子的大門,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半空。一直伴隨海三涯左右的阿勇叔也抬頭望天,看來有些緊張,還問了一句,“是嗎?”包大同跟循著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嚇了一大跳。剛才在直升機上時,看到天氣很晴朗。月光也明亮,這時候不知為什麼,半空中出現了一團灰雲,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不祥而且陰沉的暗黃色,把月亮全部籠罩了。那黃色似乎是被月光折射出來的,但其實不是,而是灰雲自身所形成。而最異常地是,灰雲不在半空中。隻是飄浮在房頂之上,那邪氣,相信遠隔幾裡以外也感覺得到,但絕對不是從房子內散發的。難道除了小七和凶宅的問題。還有更強大的東西埋伏在這裡嗎?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惡作劇。為了讓人類痛苦。為了幾個普通的人類?這不太可能。這麼強烈的邪氣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奇怪的是。自從注意到灰雲地出現,他感覺自身的力量似乎要凝固了,非常不舒服,好像他受了影響。不是吧?如果對手強到這個地步,他怕是要屍骨無存。但是,就算屍骨無存,也要把花蕾救出來!隻是他不明白,假如這麼強大的東西是故意引他上勾,是為了什麼呢?這一切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嗎?和他辦的前幾個案子有關嗎?和那些案子的異常狀況有關嗎?比如那個上吊後還自己解下繩扣的段德祥,還有那隻變得那麼凶暴的狗靈……一連串的疑問瞬間湧上他地心頭,但他立即甩甩頭,把這些問題都拋開,因為現在一切都不重要,除了花蕾。“伯父”他叫了一聲死盯著半空的海三涯“房子外有結界。”海三涯緊鎖眉頭,“裡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我看出來了,但是“外圍有邪氣,我不能出手。”海三涯突然道,“但我可以幫你打開結界,你單獨進去。花蕾包大同愕然。照理說,自己地女兒身陷困境,他應該搶著衝進去才是,而且從他這麼拚命地找尋凶宅地址和提前做下這些布置來看,儘管他表麵冷漠,其實應該是很愛花蕾才是。是什麼使他放棄進入房子,是外麵地邪氣讓他擔心,還是他怕外圍邪氣和裡麵的東西裡外夾擊,從而對他們不利呢?這邪氣地出現是偶然的嗎?聽阿勇叔的意思,這“拿著,我想你知道怎麼用,也知道效果。”海三涯突然把一支槍塞在包大同手裡,低頭一看,熟悉得很,應該還算有深仇大恨,正是縛靈槍。不過包大同還在發愣,阿勇叔卻搶先道,“先生,這可不行。您也知道這外麵思。看來這外麵的邪氣既使和海三涯無關,也是他熟知的。但他一定是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而從房子裡外的邪氣沒有勾結的情況看,似乎那些邪物也不是一夥。是巧合嗎?海三涯又有什麼秘密?這個城市中暗藏著什麼可怕的事嗎?“我不需要這個。”包大同把縛靈槍遞還給海三涯,“我們這一派是使劍的,假如讓我老爹知道我墮落到居然用槍,說不定會從黃泉返上人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怕海三涯不收回槍,故意說得輕鬆。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看得出外圍邪氣多麼強大。而形成邪氣的東西不動,隻是懸浮在半空,說不定是想等他們和房子中的東西打起來好乘虛而入。不管事情是不是他所料的那樣,也一定要提防,要謹慎,因為今晚他們不能有半點疏忽。海三涯愣了一下,沒有接,“小子,就算沒有那把槍,我也對付得了那東西。”他一指灰雲,說話聲音很大,在靜夜中遠遠的傳了出去,似乎故意給某些東西聽到。“我知道,可是我要用我的劍,總不能讓這寶貝閒置吧。”包大同說著把槍遞給阿勇叔,“或者您是懷疑我救不出花蕾嗎?我拿性命擔保,花蕾一定沒事。”阿勇叔嗯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接住縛靈槍,顯然對懸浮邪氣很在意。海三涯還想說什麼,可是時間緊迫,爭執無益,隻低語了一句:“花蕾如果有事,不是你擔待得起的。”(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