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之間的一點試探和默契,這種事常有,陶曉東應對這些也已經很熟練了。今晚就他們仨,找個地兒聚聚,喝點酒。老友之間卸了對外那些客套和鑽營,吐吐黑泥聊聊沒營養的天,他們挺久沒聚過了。其實還有好幾個這樣的兄弟,隻不過不是周末也沒提前約,其他人都沒空。去的地方是夏遠一朋友的店,新開的,夏遠說去捧個場。地方不錯,雖然是新開的人可也不少。陶曉東跟田毅先進去的,夏遠去找他那朋友打聲招呼。田毅給他女朋友錄了個小視頻,特意拍了陶曉東進去,邊錄邊說:“媳婦兒我出來喝酒了,跟曉東和夏遠。沒彆人,不亂來,報告完畢。”陶曉東在旁邊樂。“你不用笑,已婚人士才有的樂子你不懂。”田毅把小視頻發過去,他老婆給他發了個“ok”的表情。“我確實不懂。”陶曉東點點頭,還是笑。過會兒田毅老婆直接給陶曉東發了條消息過來:晚上直接把他弄你那兒去吧,彆讓他回來,喝多了我懶得伺候他。陶曉東把手機往田毅那邊一扔:“人嫌棄你。”田毅用陶曉東手機回:收到。他倆都喝了一杯了,夏遠才上來。還不是自己來的,旁邊還帶上來個人。“真是巧了,遇見個學弟。”夏遠看起來挺高興,看了眼旁邊穿著白襯衫的那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哎對啊,老田你倆應該認識,還記得不了?”田毅看著夏遠身邊很有氣質的那位溫潤青年,有點意外,笑了下道:“當然記得,好久沒見了。”陶曉東沒什麼印象,他沒見過,也不認識。夏遠給他倆介紹了一下,田毅在他旁邊笑著說:“唐寧啊,不記得了?夏遠那會兒經常念叨的。”他這麼說陶曉東就有點印象了,那時候夏遠要彎不彎的,整天琢磨一個學弟。後來還沒等他琢磨明白就被人追走了,對此夏遠一直意難平。後來夏遠徹底彎了,情場浪子沒再有過那麼純情的時候,喝起酒來追憶往昔還總惦記著當初自己有過一個白月光。他念叨的次數太多了,陶曉東確實記得有這麼回事兒。陶曉東伸手過去:“陶曉東。”對方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手心有點涼,笑了下說:“唐寧。”